第67章 初见蜀皇

藏黛山庄的设计也与大观园相似,庄内兴修多个院落。院落之间或是一水相隔,或是一园相隔。

蜀后在亲兵侍卫的陪同下,摆驾来到浮生园。

浮生园藏黛山庄最大的园子,其风格恢弘大气。两扇金色的大铁门,门环上雕刻着椒图,形像逼真。

整座浮生园林木葱茏,山水依势而建,鸣禽栖木而鸣。

蜀皇在水边的太师椅上安坐,摇着扇子等待着卓一帆。

“儿臣参见父皇。”

“嗯!平身。”蜀皇看着儿子,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眼里的温度有些灼人。他凝视着儿子,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蓝天对苍鹰的包容,阳光对万物的哺育。

如此温情的眼神让卓一帆有些错愕,错愕的手脚无处放。

“父皇,您……”

“梁将军,给你主子设座。”蜀皇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

“是。”梁野在蜀皇下首位置给卓一帆摆了把桐木椅子。

“去请林姑娘过来。”蜀皇吩咐他的贴身大太监——燕岭。

“是。”老太监弓着腰一步三摇地去了。

俊王一落座,蜀皇的眼睛定格在俊王脸上再也没有移开过。

卓一帆回朝三年,只在国宴、家宴上朝见过自己的父皇,私底下并无言语的交流,他对眼前挂着他父亲头衔的老人很是陌生,父子二人相对而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和父亲相处,没人教过他。

“父皇,听说您来给儿臣提亲?”卓一帆试探着问。

“是,你身边该有个人照料。”蜀皇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来意,“放眼天下,可配我儿者唯有此女。”说这话的时候,老头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骄傲和自豪。

卓一帆眉上扬起身离座,退后三步跪在地上,“父皇,林姑娘是我西蜀的客人,她只身前来,并无亲人相伴。父皇如此上门,岂不是唐突了林姑娘?”他去过中原,中原的婚嫁风俗他也了解一二,他们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向一个姑娘家提亲,实在是与礼有合。

蜀皇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快活眨动着,却故做严肃道:

“帆儿的意思是反对这门亲事喽?”小老头贼笑着,跟一只JIAN计得逞的狐狸似的。

卓一帆一愣,他说的是的父皇提亲的方式不对好不好。他有说他不同意这门亲事吗?啊?突然蹿入脑海的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平静无波的心湖被投入一颗纤薄的石子,微波一圈一圈地漾开。俊秀的男子抿紧唇线不在言语。

蜀皇故做正经,偷眼瞄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儿子,清了清嗓子开言道:

“林姑娘,朕很满意,她一定是朕的儿媳妇。既然俊王无意,朕瞧着锦王和礼王都不错,也不委屈了林姑娘……”

没等蜀皇的话说完,俊王急切地驳道:

“父皇,婚姻大事岂可说变就变,您置林姑娘于何地?我,我也没说不同意。”

蜀皇板着脸,心里却在偷笑。超然物外?淡定如神?哈哈,终于看着这小子毛了。老头心湖上的花一朵朵争相怒放,“这么说,俊王是不反对的喽!”他努力压抑着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不,不,不知道林姑娘是否愿意。”俊王的心跳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低。

“臭小子,她不愿意,你不会想法子讨她欢心,让她点头吗?你那该死的师傅不知道怎么教你的?朕让他给朕培养的一个旷世明……谁让他培养你当神仙了?咳咳。”蜀皇自觉失言,急忙咳了两声。

此时,俊王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黛玉的容颜,心儿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哪里就能听出蜀皇话里的其它意思。满心满脑想的都是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愿不愿意与他这位凡夫俗子成亲?

“起来。”蜀皇隐隐听见院外脚步声响,欠身离座扶起儿子,“帆儿放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父皇给你做主。”

卓一帆对上蜀皇快活的眼睛,心里的忐忑稍安。

雪鸽侍候黛玉换了西蜀的宫装,“咱们蜀皇脾气极好,最是好说话的,姑娘别紧张。”

黛玉身着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她任由雪鸽摆布着,第一次觐见西蜀陛下,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一切收拾妥当,黛玉坐上软轿,前呼后拥几十人个护着来见蜀皇。

“林黛玉见驾,恭祝蜀皇千秋万岁。”黛玉冰雪聪明,雪鸽只教了一遍,她已将西蜀宫廷礼节烂熟于心。

“平身,帆儿扶林姑娘起身。”蜀皇笑眯眯地,两眼只剩一条缝,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卓一帆和黛玉的相片原本轻松惬意,仿若多年未见的故人。蜀皇这么一搅和,二人都觉尴尬。

黛玉没等卓一帆搀扶,急忙抓着雪雁的手站了起来。小脸羞得如五月的樱桃,饱满红润泛着迷人的光晕。卓一帆的手只碰到黛玉的衣袖,便也触电一般弹了回去。

“哈哈哈。”蜀皇见这对小儿女如此情状,不由放声大笑。

黛玉和卓一帆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良久,蜀皇才赐黛玉落座,宫女奉茶。

黛玉眼前的茶,无论是茶碗的颜色还是上面的花纹,皆是黛玉最喜欢的,掀开茶碗盖儿,那一缕幽香也是黛玉最熟悉的。

雪雁满眼的惊讶,凝着眸子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蜀皇。姑娘到西蜀不过三日有余,他居然如此清楚姑娘的喜好,实在是匪夷所思。

雪雁尚且如此,黛玉心里的迷惑就更甚了。

“林姑娘,朕今日所为,事出有因。燕岭拿来。”蜀皇朝身后伸手。

燕岭递给蜀皇一个黑木锦盒,蜀皇掀开盒盖,取出一封封面有些泛黄的信笺递给雪鸽。

雪鸽双手接过,奉给黛玉。

黛玉一见封面上的字迹,不由得泪湿眼框,眼泪成双马对滴在那个略显陈旧的信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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