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钢铁囚笼里的数字猎杀
林野蹲在“锈港地下诊所”的通风管道里，喉间泛着铁锈味。头顶的荧光灯每隔三秒闪烁一次，这是高氧环境下金属氧化的正常反应——但对他的后颈齿轮印记来说，每一下闪烁都像根细针在扎神经。
与反抗军黑客“零”合作，侵入医疗中心地下三层的“感染症数据库”，获取被篡改的感染者真实死亡率及“X元素提纯实验”完整报告；数据库由统治阶层直属的“天蚀公司”加密，防火墙等级是民用级的20倍，且医疗中心内外布满热成像仪与金属探测机器人，连通风口的铁锈颗粒都被标记了重量阈值——任何异常震动都会触发警报。
“零”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林野，你确定要走这条通风管？刚才扫描到你后颈的热辐射值异常——齿轮印记在发烫？”
“没事。”林野扯下工装领口，用匕首挑开后颈的皮肤。齿轮印记泛着幽蓝微光，像块活的电路板，“老毛病了，可能是氧气浓度太高。”他撒了个谎。实际上，自从上周拿到周正雄的日志，印记就持续发烫，他能清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嗡嗡”震颤，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通风管内壁贴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字迹是凯瑟琳的：“医疗中心B区有个废弃的X元素储存罐，罐底藏着能屏蔽热成像的铅板——小心7号摄像头，它的镜头会吃掉红外线。”
“零”轻笑一声：“你藏得够深。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注入病毒了。”
林野摸向腰间的金属管——里面装着他从周正雄家顺来的Ω-7血液样本。这是他从日志里翻到的“钥匙”：血液里的X元素残留能与高氧环境中的金属离子发生反应，理论上能干扰电子设备的电磁场。
他瞥见通风管缝隙里漏下一道紫光，与周正雄家面具人使用的腐蚀液颜色一模一样。那是“天蚀公司”的追踪标记，说明他们早已在医疗中心布下“活饵”——等待任何试图接近数据库的人自投罗网。
第二节、血液里的数字魔法
“病毒已注入，防火墙正在破解。”零的声音突然紧绷，“但对方在反向追踪！IP地址跳到了……锈港码头？该死，他们连医疗中心的备用服务器都连了海岸基站！”
林野的瞳孔缩成竖线。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高氧环境里被放大，血液里的X元素残留开始躁动。他摸向通风管壁，指尖刚触到锈蚀的铁皮，金属表面立刻泛起细密的水珠——Ω-7血液在接触金属时，会加速氧化反应，将金属离子“拽”向自己。
他沿着通风管爬向医疗中心主服务器机房，血液滴在铁皮上的痕迹形成一条淡蓝色光带。光带所过之处，金属氧化速度加快，原本需要十年才会脱落的铁锈，此刻像被施了魔法般簌簌剥落，露出底下崭新的线路——这是Ω-7血液的“生长”特性，能逆向操控金属的衰老进程。
主机房门口的金属探测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林野抬头，看见探测门的电子屏上显示着“Ω-7-07”的实验体编号——与他胸口的克隆体硬块完全一致。门后站着两个戴锈色面具的守卫，面具眼部是跳动的火焰图案，比上周面具人的更鲜艳，像刚用新鲜血液喂过。
林野反手甩出金属管，管身与探测门的金属边框接触的瞬间，Ω-7血液在两者间形成导电通路。探测门的电路瞬间过载，“轰”地炸成一堆废铁。守卫刚要举枪，林野已经冲出门内，血液滴在他们的武器上——腐蚀液与血液混合，竟发出“滋滋”的中和声，枪管表面浮起锈斑，瞬间报废。
主服务器的密码锁是“Z病”研究代码，林野想起周正雄日志里的血字：“Z病=基因电池”，试探性输入“BATTERY”，锁芯“咔嗒”弹开。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出指尖，在空气中凝结成一行血字：“真实死亡率97%，实验体编号Ω-7-00至Ω-7-99。”
第三节、数据里的血色真相
林野的瞳孔震颤。屏幕上的数据像团火，烧穿了统治阶层“Z病是自然疾病”的谎言：所谓“自动生育”，是将实验体女性的基因与X元素融合，制造能持续产生“能量血液”的“活体电池”；所谓“长生药”，不过是从这些女性体内提取的血液浓缩物，服用者的“永生”是以千万实验体的死亡为代价。
零的声音突然尖叫：“他们在定位我们！服务器启动了自毁程序，三十秒后爆炸！”林野扫向屏幕，发现最底层的文件夹标着“Ω-7-07记忆备份”——那是他的名字。他点击打开，一段模糊的影像开始播放：地球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婴儿，婴儿后颈有与他相同的齿轮印记。女人抬头，面容与凯瑟琳有七分相似：“小野，如果你看到这个，记住，X元素是诅咒，也是钥匙……”
林野抓起桌上的移动硬盘，将所有数据复制进硬盘。复制进度条到99%时，服务器突然发出蜂鸣，自毁倒计时跳到“05”。他转身冲向出口，血液在身后拖出一道血痕——这血痕在高氧环境里迅速氧化，竟在地面烧出一条防火通道，隔开了追来的火焰喷射器。
走廊里，三个“锈之子”精英部队士兵堵住了去路。他们的皮肤泛着金属光泽，手臂上缠着与腐蚀液同色的紫色管线——这是统治阶层新研发的“金属共生”技术，能让士兵的皮肤暂时硬化如合金。林野咧嘴一笑，咬破舌尖，血液喷在最近的士兵脸上。血液接触皮肤的瞬间，士兵的金属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你……你是病毒！”
士兵倒下时，掉出一块铭牌：“Ω-7-12，服役编号：锈刃-03”。林野想起周正雄日志里的“实验体编号”，终于理清：Ω-7系列是统治阶层的“基因电池”，从Ω-7-00到Ω-7-99，每个实验体都有特定功能——而他，是唯一未被激活的“钥匙”。
第四节、被背叛的猎人与回来的幽灵
林野撞开消防通道的门，却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
那是个戴机械义眼的女人，银色长发垂到腰间，左脸覆盖着半张机械面具。她的右手是改装过的腐蚀枪，枪口正对着林野的心脏——是锈齿。
“跑？”锈齿的机械义眼闪烁红光，“你以为拿到数据就能改变什么？看看这个。”她点开手腕上的显示器，画面里是反抗军基地的实时监控：孩子们在玩铁锈做的玩具，老人在修补漏气的氧气罩，而基地外围，统治阶层的无人机群正像秃鹫般盘旋。
林野的血液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在两人之间凝成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凯瑟琳的脸——正是刚才影像里的白大褂女人。“零，启动B计划。”凯瑟琳的声音从锈齿的机械义眼里传出，“数据已同步到他的血液里，现在需要他的血激活‘钥匙’。”
锈齿的机械义眼突然转向林野的后颈，电子屏显示：“检测到Ω-7-00共鸣，进化进度：42%。”林野这才发现，锈齿的机械义眼与自己后颈的齿轮印记频率完全同步——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同类”？
第五节、血液里的星图
林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终于看清了锈齿的脸：那是张与自己几乎相同的脸，只是左眼是机械义眼，右眼是普通的琥珀色。
“你是……”
“我是Ω-7-00，你的‘哥哥’。”锈齿放下腐蚀枪，“凯瑟琳用我们的基因制造了这把‘钥匙’，她说只有当Ω-7系列的血液融合时，才能打开锈核反应堆的核心。”
林野的血液突然沸腾，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幅星图。星图的中心是颗暗红色的星球——与星球A的环境几乎相同，只是大气含氧量只有15%。星图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地球实验室坐标：α-7星系，2147年毁灭。”
下章预告：锈港码头的“血液回收船”将于明晚靠岸，船舱里除了X元素结晶，还藏着凯瑟琳的“意识下载器”——她将自己的意识封存在机器里，等待与林野的血液融合。而统治阶层的首领，正是Ω-7-99，那个在日志里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他的后颈齿轮印记已经完全激活，皮肤下泛着与锈齿相同的金属光泽。
林野摸向胸口，X元素结晶在掌心发烫。他终于明白凯瑟琳的话：“你不是电池，是光。”但此刻，他的血液里流淌的，是整个文明的诅咒与希望。
锈齿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一张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凯瑟琳抱着两个婴儿，一个是林野，另一个是锈齿。照片背面写着：“我的孩子们，去锈核，杀死你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