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饮大押司

锦衣卫上上下下，一片狼狈。

屋漏偏逢连夜雨。

和刑部对抗，占不了上风。

如今又得罪了皇帝亲叔叔：翼虎大元帅。

噩梦当头。

边北军的家眷，做了点小生意，行贿了几个户部官员，就被锦衣卫从上到下一锅端。

大元帅碍于边军不许行商，捏着鼻子认了。

如今回朝休整，整日无所事事，正好监督你们锦衣卫办案。

他们只要做事，大元帅就找茬，指责锦衣卫滥用酷刑。

大元帅的指责，可不是骂两句。

他手里有打龙鞭，理论上陛下也能打，锦衣卫只要犯错，就会被打成半死。

不做事，就不会做错事。

锦衣卫全体休整，想等大元帅离开京都。

然而，大元帅不闲着。

他找到皇帝，要了一个金鞭总教头官位，专职训练锦衣卫。

锦衣卫每日被特训，有人被训到尿血，有人被训到瘫痪。

横竖都是死。

还不如去办案。

指挥使包英正不止一次告御状，可眼下大宣国在边境布下百万大军，祈国不能没有大元帅镇守。

锦衣卫这种阴犬衙门，可以适当牺牲。

……

天牢！

白莲教的堂主已经被折磨了20多天。

甲子高手，内劲雄厚，只要能留着一口呼吸，睡之前气若游丝，醒来之后就能吃能喝，骂人的时候声音也极其浑厚。

折磨这种人，也不用小心谨慎，他们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刑部没有什么收获。

这种囚犯急不得，也没指望能审出什么内容，就先羁押在最底层。

“山子，你是咱们天牢里的血饮大押司，这骨头你去啃吧！”

沈总兵捏了捏高山河胳膊。

这句话说出口，就代表人犯属于高山河，可以弄死，责任由他这个总兵一力承担。

这就是默契。

“这血饮押司……唉……”

高山河苦笑。

有一次自己抽犯人内功，结果对方肉身横练，早就能挣脱锁链，一直蛰伏，就是想抓一个人质，挟人质越狱。

人犯是人精，经过慢慢观察，一眼看出了高押司的非同凡响。

更听狱卒闲聊，原来小押司是刑部尚书的私生子。

天选人质。

可惜，罪犯低估了高山河。

他去捏高押司的脖子，高押司内功将其胳膊弹开。

对方被弹到墙上，又反震回来。

审讯室逼仄狭窄，高押司闪避不急，嘴巴撞在了对方脖子上。

就这样，自己牙齿，咬住了脖子。

高山河连环掌轰碎对方丹田，罪犯毙命。

这时候，刘余粮率领狱卒们及时杀进来。

高押司脚下是胸膛被打烂的罪犯，满脸鲜血，咧嘴一笑，牙齿猩红，犹如地狱恶鬼。

至此，高押司饮人血的传言，就扩散开了。

人言可畏。

高山河诨号血饮大押司，完全解释不清。

……

“大名鼎鼎的血饮押司，你有什么招数，本座想见识一下。”

审讯室里，江寒夜漫不经心道。

之前被天牢的校尉们审讯，他们提起血饮押司，都满脸崇拜。

他见过这个所谓喝人血的凶神。

平平无奇。

并且体弱多病，一副随时要卧床的样子。

“不急，先喝点？”

高山河手里拎着酒壶。

“呵呵呵，利诱免了，流程省略，直接上刑吧！”

“咦……不对劲……你身上有内功。”

“最少三十年火候，你不对劲。”

江寒夜半眯着眼，原本是懒洋洋的姿态。

高山河走到近处，他突然睁开眼。

“咦……你能看出我内功深浅？”

“为什么之前你看不出来？”

高山河开始警惕。

天牢里不少人猜测自己会武功，但他们并不知道深浅，只以为自己修了点花拳绣腿。

“之前你距离我远，刑房里刑部鹰犬又多，各个皆是三十四年内劲，你并不出彩，我自然无法精准分辨。”

“其他狱卒只说你残忍，喜饮人血，他们却不知道，整个天牢除了那个总兵，你居然最强。”

江寒夜笑道。

“为什么你能感知到我内劲，别人却不行？”

高山河把一壶酒送到江寒夜嘴边，算是答疑解惑的谢礼。

咕咚！

咕咚！咕咚！

江寒夜也不客气，坦然接受。

“甲子之后，人非凡人，会掌握一种特殊感应，比自己弱，就能大概感应出来。”

江寒夜解了惑。

“原来如此。”

高山河点点头。

甲子内功，人非凡人，还真是一个大门槛。

他认识的甲子高手并不多。

还有一种可能，甲子高手即便看出你内功深浅，也根本懒得多嘴。

在他们眼里，二十年、三十年……都是蝼蚁。

“本座念你是个人才，可以和你做个交易。”

江寒夜道。

“说说！”

高山河点头。

“我用我的心血，你在心头画一道尸血咒，至此，你就是白莲教香主，也是我唯一的传人。”

“教主能辨认出尸血咒，会让你建功立业。”

“等推翻狗朝廷的那一天，你也可以官居一品，荣华富贵八辈子。”

江寒夜前所未有的认真。

“失败了呢？”

“那我岂不是叛贼？我疯了？好日子不过，让你用尸血咒控制！”

高山河反问。

“除了香主大位，我还会把我毕生功力传嫁给你。”

“可惜，我一甲子内劲，一半被打散，传功过程还有损耗，最多能让你继承十年。”

“白莲教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尸血咒，除非出卖圣教，否则不会引爆，普通教众想画都没资格。”

江寒夜拿出最大诱惑。

“才十年！”

“你也是糊涂，我不画咒，也能拿到你的内功。”

高山河慢慢牵动刑具，将江寒夜死死禁锢在墙上。

一件事，足够娴熟之后，就是优雅。

“地吞天邪功？”

“你哪来的北漠邪功。”

“不对，修炼地吞天，会急速衰老，你内功超过三十年，为什么还如此年轻？”

江寒夜不惧肉身酷刑。

可丹田筋脉的痛，又是另一个唯独的极致折磨。

……

20天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江寒夜死了。

死之前，他招供了两个白莲教秘密据点，刑部活捉不少叛逆。

沈总兵镇守天牢有功，圣上亲自赏了金银。

高山河最大的收获，是拿到一部《尸血录》秘籍。

同时，内劲突破四十年。

身体还是老样子，病病秧秧，咳嗽气短，虽没有继续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