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翅虎大元帅

一个月内，天牢接连死了七个白莲教妖人。

他们都是内功超40年的舵主级人物，各个恶贯满盈，原本要统一砍头。

一夜暴毙，丹田枯竭，仿佛是中了什么邪术。

刑部派仵作验尸，天牢总兵不愿节外生枝，就打点了一些银钱给仵作，验尸文书就以邪术发作，糊弄了过去。

除了银钱打点外，天牢狱卒们手段惊人，居然能从这群妖人嘴里问出情报，立功之下，自然一切好说。

沈总兵翻阅着月末总结，心满意足。

……

沈总兵心有鸿鹄之志，一心加官进爵，最初听到自己去天牢，天都塌了。

说什么总兵，还不就是个牢头，属于最边缘化的官职，根本没有立功机会。

可谁又能想到，自己坐镇天牢，不费吹灰之力，每月所破获案件，居然比刑部的衙门还要多。

一切，要从一个小押司说起。

初来乍到，刑部尚书特意交代，不许自己插手小押司的任何事情。

最开始，沈总兵还不服气，想试试对方深浅。

再一细调查，才惊出一身冷汗。

此人，很可能是刑部尚书的私生子。

也对。

刑部尚书是内阁胡大人的上门女婿，这么多年，胡大小姐也没有生个一儿半女。

偏偏胡大小姐性格霸道，不许尚书大人纳妾。

尚书偷偷生个儿子，这很合理。

内阁权臣手眼通天，即便是尚书也心慌，只有藏在眼皮子底下，才能保证私生子安全。

虎父无犬子。

这小押司虽然性格古怪了点，但折磨罪犯是一把好手。

校尉们打死都审不出的案件，押司房门一关，一夜鬼哭狼嚎，天亮时，押司手里一踏情报。

官二代也仗义。

所有功劳他都不要，反而加持在一个小狱卒身上。

总兵无所谓。

任何狱卒立功，都是我这个总兵治理有方。

“胡大人身体越来越差，一旦归天，尚书大人就再也不必忌讳胡家人。”

“高押司平步青云的日子，快了。”

“应该会替我美言几句吧，关系这么融洽。”

“我先把刘余粮升职成校尉。”

……

第一场雪，第一次来天牢点卯。

第三场雪，就已经是堂堂校尉。

刘余粮经历之离奇，让所有狱卒们眼珠子猩红。

他们也只能连连恭喜。

谁让人家是前任总兵的干儿子呢！

刘总兵被罢官，浑身花柳病，亲儿女都避之不及，是人家照料到死，所以得到高押司赏识。

谁不知道，高押司是当朝尚书的私生子。

饭桌上，刘余粮喝多了，满脸通红：“我知道，你们都在背后骂我，说我是高押司的狗！”

刘余粮举起酒杯，表情倨傲：

“今天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回答我……”

“当狗……有什么不好！”

一众狱卒面面相觑。

突然，有个狱卒张开嘴：“汪！”

紧接着，其他狱卒手舞足蹈，开怀大笑：

“汪！”

“汪汪汪！”

“哈哈哈……汪汪汪！”

……

“这群人被狗咬了？”

高山河向来不参与酒局，正在文书室闭关。

门外响起一阵犬吠声。

他站起身来。

天牢又断粮了。

十天前，内功突破三十年大关。

火猿刀大圆满。

熬鹰术大圆满。

以前那些九流刀法，更是被合成一部，可近可远，可攻可防，如果流入江湖，品阶不在火猿刀之下。

悟性点到人间极致之后，修炼武学顺风顺水，所谓高低优劣，也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是变强了。

可天牢里有资格给自己供能的口粮，就逐渐没了。

啾！

天牢外，有一声鹰啼。

这些老鹰都是他的耳目，其实熬鹰术并没有那么玄妙，通篇最难的部分，就是给鹰的啼鸣，编了简单程序。

人和鹰，不可能真正对话。

但鹰感知到一些特殊内功波动，就会接受信号，随后去简单执行指令。

这些波动，比刀法剑招难几十倍。

信号掌握越多，内功越是深厚，鹰自然更懂你，更敬畏你。

即便现在，高山河也没有彻底得到卫空认可，目前只能简单合作一下。

卫空的主人，还是谢破浪。

嗯？

白莲教那个甲子堂主，又出现了。

翅虎大元帅连破敌国七城，今日凯旋回朝，皇帝率领百官，亲自去城门外迎接。

这群人肯定是想趁机捣乱。

……

高山河离开天牢。

京师已经大乱，白莲教妖人四处逃窜。

翅虎大元帅距京都，还有八十里地。

皇帝还未动身出宫。

而白莲教这个所谓的甲子堂主，已经被砍了双手双脚，直接活捉。

立功的不是锦衣卫。

也不是刑部衙门，更不是禁军。

而是翅虎大元帅的亲军。

他们先一步抵达京城，也不知道哪来的情报，精准击破白莲教据点，轻而易举拿下甲子堂主。

全城骇然。

要知道，这个堂主祸乱京都一个多月，锦衣卫日夜搜查，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翅虎大元帅还在百里之外，就直接将其活捉。

这才是大祈朝的国之栋梁。

百姓沸腾，夹道欢迎大元帅归来。

……

高山河的鹰在城门外盘旋。

道路尽头，一行人马缓缓走来。

突然，高山河眼珠子淌下两行血泪，五只老鹰被瞬间打成五团血雾。

临死前，老鹰看到了出手之人。

对方手里捏着几粒小石子，眼睛在看鹰，更像是透过空间，在审视自己，嘴角有些戏谑，仿佛在说：雕虫小技。

四十出头，面白无须，一袭布衣，相貌堂堂，一副书生打扮。

他就是翅虎大元帅。

“人间最强！”

高山河被一眼破功，内心只有这一个评价。

太可怕了。

如果能吞了这个人，自己怕是一夜甲子。

……

高山河混在人群里，目睹皇帝走下龙辇，亲自将大元帅迎上龙辇。

皇帝果然不是个好职业。

回忆起几个月前在天牢，皇帝没这么苍老，真是心力交瘁。

二皇子驾车，君臣乘车，一起朝皇宫行去。

龙辇旁，还有个锦衣玉袍的少年郎，英俊神武，和自己年纪相仿，一看就是大元帅亲儿子，眉眼七分相似。

百姓乌泱泱跪下一片。

……

甲子堂主被送到了天牢，虽然断手断脚，但骂声不断，明显是不服。

高山河馋啊。

这种罪犯本应该送去锦衣卫诏狱，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天牢。

……

“高大人，好消息！”

第二天，刘余粮兴匆匆跑来，满脸兴奋。

“什么事？”

高山河问。

“昨天晚上，锦衣卫指挥使拜访大元帅，想把白莲教堂主要去诏狱审讯，您猜怎么了？”

刘余粮身形并茂。

“大庭广众，大元帅甩了指挥使两个大耳刮子。”

“让指挥使跪着离开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