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场雪,河道总督
- 红袍押司:说好越狱,你是牢头?
- 府御M
- 2516字
- 2025-06-10 09:58:36
诏狱。
谢破浪正在经受又一轮严刑拷问。
“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也配叫锦衣卫?狗都不用的手段,来来回回,指望这些震慑朝堂百官?”
“包英正,以前我就瞧不上你,背叛战国,投靠虚伪小太子,我更瞧不上你。”
谢破浪已经没有了人形,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怒骂声令人胆寒。
有几个锦衣卫杀人如麻,更有三十四年内劲,但依然被谢破浪一口真气活活震死,可见前指挥使如何恐怖。
“废话不多问,本官只想知道一件事,太上皇身居深宫,如今还能指挥什么人。”
包英正眯着眼。
黑鹰卫空,专门为了一个落魄花魁出现,这不正常。
皇上听太监们传递消息,怀疑此事和太上皇有关联。
极有可能,是太上皇在释放什么信号。
新皇登基,四海太平,国库充实,目前唯一的威胁,就是太上皇可能会复辟。
“有本事,你把太上皇也抓来诏狱拷打便是,问我有什么用?”
“如果你非要供词,那我愿意招供!来人,开始记录:最支持太上皇复辟的人,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包英正,如实写上去,呈给皇帝。”
谢破浪讥笑。
“冥顽不灵!”
包英正挥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折磨,他懒得和手下败将纠缠。
“来人,你编一份供词!”
“刑部侍郎池晓丰,昔年嗜好玩鹰,更公开说过,黑鹰卫空乃鹰中之神。”
……
天牢!
伍国东也迎来了新一轮的折磨。
虽然他只是个小百户,但职责就是给锦衣卫熬鹰,更是黑鹰卫空曾经的饲养者。
“你们可以杀了我,但关于熬鹰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说。”
这是伍国东的态度。
刑部也没想弄死伍国东。
你擅长熬鹰,刑部也擅长熬人。
总有一天你能想通,刑部需要熬鹰的本事。
池晓丰这几天很忙,刑部尚书即将告老还乡,他也做好了接任的准备。
唯一的遗憾,是杀小舅子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火猿刀法出现了。
猿血刃也在凶手身上。
不甘心。
“尚书大人,伍国东不招。”
手下跪在地上,已经改了名称。
“不招,那你们就自己编。”
“锦衣卫指挥使包英正,日夜拷问谢破浪,或许,他已经能操控黑鹰卫空。”
……
半个月过去。
宫里有太上皇的嫔妃发疯,更有太皇太后发疯,拿刀捅自己的皇帝孙子。
德仁一年,十月。
新皇立了太子。
太子殿下19岁,太子妃怀孕,双喜临门。
三天后,太子贪玩捞鱼,不慎淹死在池塘。
皇帝震怒。
七十九个太监被斩。
禁军被斩过百人。
……
天牢换了新总兵。
虽然不是天牢嫡系,但也是池晓丰身边的亲信。
有池晓丰关照,高山河依然自由自在。
太子身死案,转移了注意力,黑鹰卫空案热度已过,高山河可以出入伍国东的牢房。
“我有预感,死期将至!”
“熬鹰术,你可想学?”
以往都是饮酒吃肉,谈天说地,今日伍国东态度反常。
“你不担心我贪图荣华富贵,献给刑部升官?”
高山河也不急,并微微笑了笑。
“上次借你卫空,其实也查到你一些底细。”
“论资排辈,你也算最小的师弟了。”
伍国东表情有股运筹帷幄的神秘。
高山河皱着眉,没有言语。
“咱们的内功同宗同源,都来自国师丹田。”
“我感悟到毫厘,成功习得熬鹰术。”
“师兄略胜于我,40岁年纪,内功破百年,担任锦衣卫。”
“而你,能得到卫空认可,内劲明显也有异动,既然有天赋,那就是师弟。”
“还有不少人接受过国师衣钵,但他们没有丝毫天赋,所以不配入门。”
伍国东仿佛看透了高山河。
“你不用惊奇,我虽是阶下囚,但一直可以和卫空对话。”
“天牢只要能听到一声鸟叫,我就能读出一些信息。”
“师兄还在诏狱,还没有死。”
“狗皇帝刚立太子,儿子就死了。”
“你借卫空,是为了帮一个老妓女解脱。”
“白莲教有个甲子堂主,刚来京师三天,就杀了好几个官员。”
伍国东对近期的大事件,也算如数家珍。
“你屡次拒绝升官,可能和你的身体有关。”
“内功不治病,但总能多活几年。”
“如果有机会,见一见师兄,他听到鸟叫,知道你的存在。”
……
学了一夜熬鹰术,高山河舌头僵了。
郭大聪病了。
不久前,牙人买来了农作物,包含大源江周围七省,都是今秋新产。
郭大聪一个一个品尝,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随后,他就沉默不语,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只是在墙上乱写乱花。
横七竖八的图,像是河渠,又像是农田,画了擦,擦了又画,反反复复。
应该是熬坏了身子,高烧不退,但他还在咬着牙画图。
高山河拎着姜汤,还有一盆热粥,七八个鸡蛋。
这种治河人才,可比武者珍贵多了。
“他们还在种这种东西,源江周围的土全稀了,储不住水,迟早决堤,迟早决堤。”
“这群唯利是图的蠢人,误国误民!”
郭大聪捶胸顿足,眼珠子猩红。
高山河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郭大聪嘴里的他们,是围绕源江周围的各大士绅地主。
国师监国的时候,工部就察觉了源江土地松软的根源,那是一种南疆粮食,产量虽然大,但对土壤破坏极大。
工部上报,国师令人勘察,最终下令,不许地主们种植。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还在偷种。
国师在,这群人还收敛点。
现在国师已死,这群人会更加肆无忌惮。
以前十年决堤。
现在……可能三年。
“谁是源江的河道总督?”
郭大聪问。
“杨章节!”
高山河已经打听过了。
“不行!”
“这个人志大才疏,本来就是士绅家族捐出来的官,他当河道总督,源江怕是三年都支撑不住。”
“绝对不可以!我要面圣,我要告御状。”
郭大聪表情激动。
“杨章节不行,那就……换个总督?”
高山河不愿意沾染因果。
可涉及到七省亿万百姓的生命财产,他的使命感来了。
我一届小小押司,决定不了谁当河道总督。
但我手里的猿血刃,可以让总督换人。
朝廷那么多官,总能排到一个好官身上。
……
一个月后。
大祈国下了下一场雪。
皇宫深处,太上皇,驾崩。
当天下午,太皇太后伤心过度,跟着儿子死去。
傍晚,太子妃感染风寒,腹中太孙流产。
举国哀悼。
……
京师一处破烂屋子里,刘心宽和皇帝死在了同一天。
一所破烂屋子里,刘心宽浑身溃烂,身旁没有一个儿女。
子女十三人,最孝顺的一个,坚持照顾了七天。
确认刘心宽真的一无所有之后,子嗣全部远离,生怕瘟神上身。
刘心宽还是小狱卒的时候,收留过一个孤儿,一直当下人使唤。
后来,刘心宽将其安置在衙门,当一个白役。
所谓白役,就是捕快里的临时工。
刘余粮第一时间赶来,当时还被刘心宽的子女打骂驱赶。
直至子女们全部离去,刘余粮才悄悄回来。
他没嫌弃刘心宽溃烂恶臭,身体瘫痪,每日擦拭身体,细心喂饭喂药,一直照顾到闭眼,还举债将其埋葬。
临死前,他求刘心宽,认他当干儿子。
刘心宽点了头。
坟头碑文有了孝子:刘余粮。
……
还是这第一场雪,上任不到八天的信任河道总督,遇刺身亡。
这是第三个被刺杀的河道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