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把今晚意外获得的玉佩塞进兜里。
看着把店里收拾完的纸扎人，又跟老人说了几句后回去睡觉了。
和鬼做生意最耗费的就是精力，鬼门关关闭后整个人显得特别疲惫，压根不想在做任何打扰我休息的事。
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总觉得有一件事好像被我忘记了。
被一声高亢的男声惨叫吓醒，我打了个激灵脑袋还有些昏沉，揉着额头坐起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老板！”
充满惊慌的声音也让我下意识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危急的事，匆忙套好衣服下床开门，见伙计恐惧紧张的模样，看他手舞足蹈哆嗦着描述，对前因后果有了大致的了解，表情在瞬间变得微妙。
合着早上来店里看到三个直挺挺站着的纸扎人，还有在那睡着的老人吓坏了。
“别太害怕，纸扎人当摆设，老人是昨晚来店里借宿的拾荒者。”
伙计见我没放在心上的模样更想吐槽了，就没见过心这么大的老板，不担心店里的东西都被人偷完了。
后门这时打开，耷拉着眼睛的胖子瞅了半晌，扯扯不太舒服的衬衣领子，含糊道：“把我一个人丢酒店自个儿回来，满爷这事做的不厚道啊。”
瞥眼胖子，没把他请吃饭那点小心思当场戳穿，毕竟人也是要面子，把这件事说出去估计胖子要丢脸了。
“去洗洗，一身的酒味。”我没好气道，转头继续安抚吓坏的伙计。
有一件事准备等胖子清醒了好好盘算下，说不定能把养尸地的问题彻底解决，虽说这么做风险不小，却是付出最少，甚至不用牺牲的解决办法。
胖子钻进卫生间搞个人为生，我在伙计强烈要求下陪他进入店里。
打眼一瞧站在伙计右边的三个纸扎人，确实有碍观瞻，要好好的处理一下。
在店里来回寻摸，最终选定了一角不起眼的地方。
“找人在这打个暗门，白天把纸扎人放进去门关上。”
纸扎人出奇的好用，我也没打算就这么还给老人，有纸扎人在能省去夜里好多的生意，还不用掏钱支付工资，昨晚也看明白了这些纸扎人靠着阴气驱动，绝对的环保又健康。
伙计还有点一言难尽，想想要和三个纸扎人共处一室，让他汗毛倒竖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过那么多鬼都快要免疫了，唯独对这些真实存在觉得很恐惧，甚至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不妙的感觉。
叼着面包的胖子迈步进店里，立刻看到了立在那惟妙惟肖的纸扎人，刚打算开口就被我打断。
“这仨你别想给我卖咯。”
店里的交谈让角落里睡觉的老人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茫然看四周，发现我们几个之后乐了，道：“托你的福昨晚睡的不错，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老人收拾东西的动作，我思绪一转有了想法。
“胖子，想不想找一位可靠的纸扎匠合作？”
胖子一脸问号，目光往老人身上瞅，立刻看到了老人那双苍老却修长的手指，和身上的打扮格格不入。
这是一个靠手艺吃饭的老人。
手艺人在行当内可有着不俗的名望，不知道这位糟啥难沦落到这一步，既然赵满说对方是手艺人应该不会差。
看到了那仨纸扎人，胖子心动了。
技艺比满爷的纸扎技术好体多了，不知道扎出来的纸人有啥奇特之处。
他好奇能让我如此说的老人到底有啥能力。
见胖子已经心动，我道：“记得我让实习生弄出来的尸油不？”
胖子点头，尸油有很重要的作用，埋在养尸地里的尸体有尸变的可能，需要提前把尸油练出来，然后送去殡仪馆进行火化。
现在这些尸油都在胖子手里，准备等委托结束了找个合适的机会统一处置。
“纸扎人。”
又丢出一个关键的元素。
胖子思索了下后很快有了想法，表情逐渐变得惊讶，最后成了狂喜。
“你想用纸扎人解决隐患？”
那些练出来的尸油根本不能拿来使用，处理又是一波比较麻烦的过程，能一次性解决最好，所以我给出了这么个办法。
“我不确定这么做的把握有多少，不过可以试试。”
老人的纸扎人惟妙惟肖，不需要控制就能凭借本能行动，假如使用了那些尸体练出来的尸油，会不会呈现死者之前的一些基本情况。
“可以一试。”胖子的眼睛亮闪闪，目光又往那三个纸人身上瞧，越看越满意。
能够一次性解决两件事胖子非常高兴，也想看看老人的纸扎人技术到底怎么样。
“大爷。”胖子浑厚的声音带着温和，却让收拾东西的老人身体颤了下。
“……”胖子安静几秒，觉得可能是自己吓到对方了，换了个方式，“您别害怕，我就是问问那三个纸扎人是不是您的作品？”
面对胖子的询问老人显得特别紧张，总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惧怕，和跟我聊天的那个老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害怕胖子？
揣着这个疑惑，我代替胖子和老人闲聊，先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在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见我后老人明显放松，手放下来的同时道：“觉也睡了，我也休息好了，没啥事就离开不打扰你做生意，谢谢。”
老人真心感谢收留他睡觉的我。
我却拦住老人，道：“有一桩生意想跟您谈，不知道您老有兴趣没？”
做生意不能强迫人家，所以我询问老人是否愿意做这么一单生意。
听到有生意老人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下去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不知道该怎样给出回应。
我能看出老人还是想试试，至少是在最后关头再搏一把，为养老等问题尝试一次。
“我们不占你便宜，只要答应做这笔生意，帮你解决住宿和温饱问题，每个月还有固定的工资拿。”
胖子见老人犹豫，立刻拿出了标准的生意人派头开始谈，精准拿捏对方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