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斩旗俘将
- 当刘备重生南宋绍兴三十一年
- 羔级攻城狮
- 3727字
- 2025-05-28 16:05:05
水军将士们踩着齐膝的海水奋勇冲锋,冰冷的海水浸透了战靴,却浇不灭胸中热血!
眼见西门告急,三千弓弩手立即列阵,弯弓如满月。
随着李宝一声令下,箭雨遮天蔽日地扑向西门金兵。
正准备登城的女真精锐猝不及防,云梯上的士兵如下饺子般纷纷坠落,城下顿时哀嚎遍野。
一名金军猛安惊恐高呼:“宋军主力至矣!”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炸响,金兵听得闻风丧胆,以为宋朝北伐大军已到,顿时引发雪崩般的溃退。
铁甲碰撞声、惊恐呼喊声混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完颜慧儿在中军望台上气得折断马鞭,她怎么也没想到,眼看破城在即,竟杀出一支水师搅局。
她眯眼细看,海面上不过百余艘船,撑死五千人,当即厉声喝道:“后退者斩!”
亲卫队立即执行军法,连斩数十名溃兵,终于止住败退之势。
待金兵撤离战场重整旗鼓,却发现攻城器械已尽数遗弃城下。
李宝正率众焚烧云梯、吕公车,熊熊火光映照着将士们坚毅的面容。
金兵见状,又疯狂涌向城下。李宝毫无惧色,领着三千士卒列阵迎敌。
此时城门大开,李公佐率守军杀出,父子二人并肩作战,在城下与金兵杀得昏天黑地。
突然,一行残兵败将出现在完颜慧儿军寨后方。
她定睛一看,竟是派去增援卢万家奴的猛安速里改!
完颜慧儿心头剧震,这意味着卢万家奴很可能已经战败!
她心神不宁地想着父亲安危,又猛然忆起完颜亮的雷霆之怒,不禁打了个寒颤。
“全军压上!”完颜慧儿银牙紧咬,将中军最后两千精锐也派去攻城,誓要夺回海州谋得一线生机。
而此刻,武松率领所部三千红巾军,如一群蛰伏的猛虎般潜伏在海州城北的松林中。
这支队伍在解了魏胜之围后便一直在围攻莒州,此时又被刘备急调驰援海州。
他们已在密林中蛰伏多时,只待最佳战机。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阮小七矫健的身影从灌木丛中钻出。
他脸上涂着泥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二哥,都探清楚了。金狗在中军留了两千精锐压阵,其余兵力都分散在四门围攻。那个金国大将就在望台上,一身亮银甲晃得人眼晕,好不威风!”
武松伏在一棵虬劲的老松后,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刀刀柄。
这把跟随他多年的兵器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血槽,在斑驳的日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他眯起虎目,透过枝叶的缝隙凝视着三里外硝烟弥漫的海州城墙,低声喃喃道:“魏老将军这海州城,还真是多灾多难……”
身后三千红巾军静默如林,他们大多是被金人毁了家园的渔民农夫,红布战袍上沾满露水,与枯黄的落叶融为一体。
但那一双双眼睛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只待武松一声令下。
“海州还能撑多久?”武松压低声音问道,一滴晨露顺着他的铁盔滑落,在饱经风霜的面颊上划出一道水痕。
阮小七正要回答,忽然东面江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号角声,穿透海风回荡在战场上空。
武松猛地抬头,只见薄雾中隐约可见数十艘战船的轮廓,桅杆上“李”字大旗猎猎作响,转眼间,西门处的金兵便如潮水般溃退。
“好!”武松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震得松针簌簌落下,“传令下去,等金军中军被宋军引开,立即随我突袭金狗大营!今日定要叫这些金狗血债血偿!”
松林间响起细碎的甲叶碰撞声,如同秋虫低鸣。
红巾军们沉默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往嘴里塞了把炒米用力咀嚼,将草绳在刀柄上又缠了几圈防止脱手。
武松的目光扫过众人,突然停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那孩子握着长枪的手正在发抖。
“怕什么?”武松大步走过去,铁掌重重按在少年肩头。
少年抬头,正对上武松咧开的大嘴和那排森白的牙齿,“金狗的箭射不穿你的甲。”
他抽出腰间戒刀在少年甲胄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待会跟紧我,让你亲手砍个百夫长回去光宗耀祖。”
江面上的厮杀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宋军水军的战鼓如雷。
透过松枝间的缝隙望去,金军中军果然开始向海州城移动,望台上那个银甲身影正如银蛇般急促地挥舞令旗。
武松深吸一口气,松木的清香混着血腥味灌入肺腑,他缓缓抽出双刀,刀身在晨光中划出两道寒芒!
“弟兄们,随我杀!”
三千红巾军如猛虎出柙,震天的喊杀声惊起林中飞鸟。
武松冲在最前,铁靴踏得泥土飞溅,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动。
这段距离对常年翻山越岭的农夫来说不过转瞬即至。
“将军!”完颜慧儿身边亲兵指着北方惊叫。
只见北方密林尘土飞扬,一支赤衣军队如烈火般席卷而来,那鲜艳的战袍在夕阳下如同流淌的鲜血,直指中军大营!
金军后阵的哨兵刚刚发现异动,惊恐的呼喊还未出口,武松已经如旋风般劈开第一个鹿砦,木屑纷飞中,守门的金兵被一刀斩作两段。
“宋军袭营!”金兵凄厉的喊声划破空寨,望台上银光一闪,那完颜慧儿猛的转身。
即使隔着数百步,武松也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刺来,他狞笑着举起血淋淋的双刀,在阳光下划出两道血色弧线。
完颜慧儿眼中寒光乍现,电光火石间已然决断,绝不能退!
若让贼军攻破中军大营,或是砍倒帅旗,金兵必将土崩瓦解。
届时莫说攻取海州,就是她与父亲的项上人头,也会被完颜亮问罪斩首!
她一把扯下猩红披风,口中吐出一连串急促的女真军令,下令中军快速回援。
银甲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她翻上战马,百余重甲亲兵如臂使指般迅速集结。
这些精锐俱是百战余生,人马皆披重甲,长枪如林,铁蹄踏地时竟震得望台微微颤动。
“列阵!”完颜慧儿弯刀前指,铁骑瞬间组成锋矢阵型,向着三千义军席卷而去。
铁甲铿锵声中,她银牙紧咬:“今日不是尔死,便是我亡!”
“小七!”武松虎目圆睁,戒刀寒光直指望台旁那杆猎猎作响的中军大旗,“带着你的人去砍旗!”
话音未落,完颜慧儿的铁骑已如黑云般冲下土坡,百余铁蹄踏得大地震颤。
“来得好!”武松狂笑震天,如离弦之箭般加速前冲。
双方相距十丈之际,他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戒刀化作一道银虹破空而出。
为首金军亲卫举盾格挡,却听“咔嚓”一声裂响,精铁盾牌竟被生生劈开,刀势不减,直接斩入亲卫身体!
那亲兵栽倒的刹那,武松已如鬼魅般掠至身前,左手戒刀寒芒乍现,一颗戴着铁盔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如雨。
“女真鞑子不过如此!”武松一脚踢开无头尸身,纵身夺过战马。
他反手拔出插在尸体上的戒刀,双刀交叉格住刺来的两杆长枪,臂膀发力竟将两名骑兵齐齐掀落马下!
完颜慧儿见状瞳孔骤缩,急忙勒马转向阮小七,阻止他去夺旗。
但身后那个如魔神般的大汉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她银牙紧咬,反手摘下雕花硬弓,三支狼牙箭在弦上排成一线。
三箭连珠,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武松狂笑一声,双刀舞成一轮银月,火星四溅间,三支夺命箭矢纷纷弹开,深深钉入身后泥地。
完颜慧儿眼角余光瞥见阮小七已带人冲到中军大旗下,那些水军出身的战士身披纸甲,护旗的金兵虽拼死抵抗,但笨重的铁甲在近身缠斗中反成累赘。
水军却轻便灵活,腾挪闪转间,刀光剑影已逼近旗杆。
“拦住他们!”完颜慧儿用女真语厉喝,声音几乎撕裂,残余的亲兵立刻分出一半冲向大旗。
武松岂容她分心,猛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冲而来。
两人距离已不足二十步,完颜慧儿突然从马鞍上腾空跃起,银枪如毒蛇吐信,枪尖寒芒直取武松咽喉!
金人这一招,不知让多少宋将饮恨沙场。
千钧一发之际,武松竟不闪不避,反而挺胸迎上。
一声刺耳锐响,枪尖在精铁护心镜上划出一串火星,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
完颜慧儿俏脸瞬间煞白,未及变招,武松已弃左手戒刀,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攥住枪杆,猛地一拽,少女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拽得腾空而起。
“下来吧!”武松暴喝如雷,左臂肌肉块块隆起,竟将完颜慧儿连人带枪抡过半空!
银甲身影重重摔在泥地上,激起丈高泥浪,头盔滚出三丈开外,露出一头散乱的乌黑长发。
周围似乎突然在这一刻凝固,武松愣怔地看着这个满脸泥污却难掩秀色的年轻女将,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金狗无人矣,竟派个黄毛丫头统兵!”
完颜慧儿羞愤交加,一抹唇边溢出的鲜血,从泥中暴起,腰间弯刀出鞘如电:“南蛮子找死!”
弯刀划出半月弧光,武松眼中精光暴涨,右手持戒刀硬接这一击。
“铛”金铁交鸣声震得周围士卒耳膜生疼,火星如烟花迸溅。
完颜慧儿虎口迸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弯刀险些脱手。
她踉跄后退时,武松已如猛虎般扑来,双刀化作漫天银芒,刀风撕裂空气发出厉啸。
完颜慧儿勉强招架三合,手臂已震得发麻,第四刀劈落时,弯刀终于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数圈后深深插入泥土。
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最后时刻来临。
“武二哥且慢!”阮小七的喊声突然传来。
武松的刀锋停在完颜慧儿颈前半寸,转头望向中军方向,那杆绣着金色狼头的帅旗正缓缓倾倒。
阮小七满脸是血的跑来,腰间还挂着半截斩断的旗绳:“金狗害死多少妇孺,一刀杀了太便宜她了!不如抓获献给主公!”
武松浓眉微蹙,略一思索,抓获敌将应当交给主公处置,戒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说得是。”
说罢扯过残破的金军大旗撕成长条,完颜慧儿刚要挣扎,后颈便挨了一记手刀,顿时眼前一黑。
战场形势已然逆转,武松领着红巾军向着金军杀去,命令士卒齐声高呼:“贼将授首!金兵败了!”
金兵见大旗落下已是士气崩溃,又见军寨中冲出一只红衣军队,口中高喊主将已死,失去指挥的金兵如无头苍蝇,向四周乱窜。
李宝的水师趁机冲锋,数千宋军呐喊着加入追击。
宋军与红巾军前后夹击,夕阳西下时,海州城外尸横遍野。
武松站在望台上远眺,阮小七正指挥士兵清点战果,此役斩首三千余级,缴获军械粮草无数。
完颜慧儿再醒来时,天旋地转的视野里尽是溃逃的金兵。
她发现自己被牛皮绳五花大绑横置马背,嘴里塞着麻核,银甲上沾满泥浆和血迹,耳边尽是金兵溃逃的哭喊声,一滴清泪滑落,混入泥泞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