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腿子

翌日，林默醒来，感觉耳边痒痒的，

睁眼一瞧，电话还开着，正对着他的耳朵，黎清冉的碎碎念像是一只粘人的猫咪，喵呜喵呜地挠着他，

“醒了吗？”

“你在吗？”

“醒了吗？”

“你在吗....”

少女好像复读姬，声音里听不出感情，每次的语气都如出一辙，林默觉得要是他不说话，黎清冉就会一直这么念下去...

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杀了你，对不起，我爱你....

有点阴森了，冉酱不会往病娇的方向进化吧？

后怕的打开免提，

“我其实没有睡着。”林默尝试辩解。

黎清冉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嗯。”少女淡漠的回复，

“真的，我觉得你声音很好听，所以刚刚听入迷了，忘记回答了。”

“喔。”

“你知道有多好听吗？”林默开始忽悠，唤起少女新的一天美好的心情，

“是那种每天早上都想听到的好听，我已经设置成闹钟了。”

“不要。”黎清冉却冷冰冰地说道，

嗯？

“我来念，你听。”黎清冉接上前一句话，

哈基冉，你这家伙...居然吃闹钟的醋吗？

“那样太麻烦...”

“麻烦，么？”

林默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黎清冉肯定会以为是在说她很麻烦，

“是怕麻烦到你，但是你一点都不麻烦，理解吗？”

“......”

黎清冉没有再说话，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默的冷汗刚冒出来，转而就听到一阵消息的露水声，电话也被黎清冉挂断，

【清冉】：图片.JPG

【清冉】：图片.JPG

【清冉】：图片.JPG...

【清冉】：喜欢吗？

林默被吓傻了，把图片放大了看，发现是...腿照。

白花花的腿子，拍照的人还在床上鸭子坐着，光滑玲珑的曲线，肌肤上没有一丝褶皱，依稀能看清少女纯白的衣角，几乎要和肌肤融为一体...

雪糕。

林默一下子就想象到了那种场景——

黎清冉眨着迷蒙睡眼，发丝略显凌乱，呆毛翘起，睡衣的领口滑落，细腻的雪肤熹微下反射纯净的阳光，

然后，举着手机，明明很羞涩却面无表情地，拉起裤脚，对着自己的雪糕拍下一张张触动人心的照片...

嘶溜嘶溜，

大早上的让男高看这个？你就拿这考验干部吗？这让我很难做啊...

林默有种要被神秘力量控制的错觉，

先保存下来再说。

【清冉】：不喜欢么...

【默】：不不不不，我太喜欢了！太太太太喜欢了！！

【清冉】：嗯。

不过，黎清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又是为什么知道他喜欢...腿子。

“林默，还不起床...”

忽的，房间的门被敲响，下一瞬，少女扭开把手就闯了进来，

“我早餐都做好了，你...”姜晚枫系着围裙，看上去有几分贤良淑德的模样...

“你在干嘛？！”

但是，林默就穿着件上衣和裤衩子，对着手机露出了痴汉笑，

而且...早上是最气血上涌的阶段。

林默惊愕地看向她，把手机藏在身后，一脸心虚，

“呀啊呀！”姜晚枫的眉眼霎时间皱起，银牙紧咬，小脸顿时染了红潮，

她捂着美眸，抄起拖鞋就往他这扔，

“你变态啊！臭不要脸！”

“林黑狗！你去死啊！”

“等下...我不是，我没有...”

“我就说你房间里昨晚怎么一直亮着灯！”姜晚枫又脱下另一只拖鞋，玉白的脚丫踮在地上，“原来是在做坏事！”

说什么话呢，我昨晚救了条人命啊，那他么是大好事啊。

林默手疾眼快，接下了少女的两只拖鞋，还有点热热的...

“不准闻！死变态，还给我！”少女看到拖鞋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惩戒效果，反而沦为了林默的掌中玩物，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欸，你别乱说啊，是你自己丢过来的！”

“那我让你拿着了吗？！”姜晚枫瞪了眼他，看到某处，羞得脖颈都红彤彤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哼道，一边捂着眼睛，一边从指缝里偷偷瞄着，

“恶心死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随便说些话赖在他房间吧...想多看一看...好可爱...】

又来了，经典反义词，姜晚枫就是这个世界最逆天的存在，

姐，不用这么虾头吧，你逆天言论都没有冷却时间的么？

林默连忙扯过被子盖上，守住自己的清白，

一下子，姜晚枫眼中的光芒好像都少了点，

“啧...”

【没意思】

少女的心声闪过，她白了眼林默，就转身出去，

“谁稀罕看你啊...我，我去厨房，你快点...”

“鞋子不要了？”

“被你碰过了，不想要了，自己看着用吧。”

【比起直接那样...还是用我的好一点...】

【之前也没发现他有这种行为啊...】

【最近养成的坏习惯么？】

【怪不得这两天变化这么大，变得温柔...】

【还以为是对我...嘁，居然是青春期到了么】

【真扫兴】

【...再去粥里加点枸杞吧】

大可不必，谢谢，

外挂刚给了脉动，耐力爆炸，再加枸杞以后苦的是你，枫宝。

然后，虽则鞋子很香，但我没有那种癖好，

先不说他根本没有奖励自己，这种事情姜晚枫应该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夜夜笙歌的是谁啊？！姜晚枫，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啊？！

我就是躺~赢~狗？你就是M~V~~~P？！

你这样会把人的付出异化的懂不懂！

姜晚枫走后，林默先看了眼手机，黎清冉没有再发来消息，

他很想问清楚少女为何忽然给他发福利，心里痒痒的。

但看到她的头像换成了史蒂夫时，心痒却变成了心软。

心下一叹，

比起姜晚枫，黎清冉才是更缺爱的那个人，

不善交际，不善言辞，破碎的家庭，寡淡的友谊，

高冷只是她的伪装色，她被所有人仰视着，嫉妒着，也被所有人拒绝着，被世界拒绝着，

旁人都以为这是她的天性，都以敬而远之的远观鉴赏她的美丽和生人勿近，

但真遇到了懂她的人，少女就会掏心掏肺，

如昨晚一样，

她是默默跟着你的小狗，害怕被抛弃，所以低声呜咽着，主动咬起地上的绳子，递到你的手里，对着你摇尾巴，舔舐你的伤口...

“呼。”

重整旗鼓，洗漱清醒了下，去到客厅吃姜晚枫煮的八宝粥。

还真加了枸杞...

林默特地把枸杞都挑了出来，姜晚枫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伸出筷子制止了他，

“不准挑出来，吃掉。”

“间接那啥了。”林默点了点她的筷子，“筷子都碰一块，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闻言，少女冷白的脸蛋敷了层淡红，

“什么啊...啧，这双筷子我不用了！”

【他不会发现...我经常趁他不注意换了他的筷子偷用吧...】

“咳咳咳...”林默直接呛到了，怪不得有的时候筷子手感不对，原来是美少女的进口筷子，

“喝个粥都能呛。”姜晚枫嘟着唇嗔道，

听到你的阴暗想法还能不被呛到的，诗人吗？

“粥挺好喝。”林默以德报怨，对她一笑，

“是..是吗...”姜晚枫侧过脑袋，

少女原本刻薄的唇形一下子抿起，相当腼腆，

“随便煮的而已。”

【他喜欢...早起准备早餐是有用的呢】

林默一愣，看了眼弱弱地喝起粥来的女孩，这是她少有的温婉时刻，

姜晚枫的心理他已经看不懂了，一会变态一会暖心，难不成人格分裂了？

“姜晚枫，我对你怎么样？”

“啊？问这个做什么？”少女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对上的刹那又飘走，

一来一回，拉出暧昧的丝线，

她局促地摩挲着瓷碗边缘，

“你...就那个样吧。”

【我才不说呢】

“哦。”

林默继续喝粥，姜晚枫的身上大概也藏着他暂时探寻不到的情报，

少女的心事，迷人又危险。

...

和姜晚枫一起到了学校，在走廊看到胡语恩迎面走来，

林默看到她，脑袋都大了几分，

狐狸似的少女笑容满面，上来就拉着姜晚枫的手，看似是靠近姜晚枫，实际上不经意地也拉近了和林默之间的距离，

“枫枫，这就是你说挂在嘴边的...”

“不准说！”姜晚枫警告道，小脸严肃，

“唔唔，我懂的，是秘密~”胡语恩俏皮地捂住了嘴，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可以和他认识一下吗？”

“嘛...这个，我又不是他什么人，随便你啊。”姜晚枫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对自己的闺蜜相当的大方，

【...只是认识的话，应该没有关系的...】

“你放心枫枫~我就混个脸熟啦，为了以后见面不会尴尬~”

“都说了随便...”

“谢谢枫枫~”

得到了姜晚枫的恩准，接着，胡语恩就朝林默伸出了嫩白的小手，

“同学你好，我叫胡语恩，是一班的，也是枫枫的好朋友~”

林默盯着少女的狐狸眸子，少女歪了歪头，眼睛眯成月牙，微笑唇轻抿，一副知书达礼又温柔可人的模样，

但是，藏在她眼底的那抹猎奇，激动...

姜晚枫啊，你还真是交了个好朋友，

“呃，我叫林默...”

不过...未免太假了些，现在交朋友要这么地正式握手么？

林默的手刚伸到一半，果不其然地就被姜晚枫挡在了中间，

“好，好了！”少女的呼吸都乱了，“已经认识了，握手，握手就算了。”

“嗯~”胡语恩挑了挑灵动的眉，努起粉唇很委屈的样子，“你知道的，枫枫，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只是礼节啦~握手而已嘛~”

“那，那就握一下。”姜晚枫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攻低防，面对朋友的撒娇和热情，毫无招架之力，

“嗯嗯！”

笑着，胡语恩的手像只灵动的小蛇，飞快地从姜晚枫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林默只觉得手上忽的一痒，被少女的指尖酥酥麻麻地一刮，如同灵蛇吐出的蛇信子，

见到这一幕，

而姜晚枫肉眼可见的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僵硬了，小脸煞白，冷厉的眸子傻傻地瞪大，

“你看，枫枫，是不是就一下下？”

“是...”

“好啦，那我们就算认识咯，以后请多指教~”

“走吧走吧晚枫，我有一道题想问你。”

胡语恩捧着姜晚枫的手臂，小娇妻般拉着麻木的少女往教室走去，涂了蜜蜡似的小嘴巴拉巴拉不停，甚至还回头朝林默wink了一下，

林默从没见过姜晚枫的脸色这么难看，

【心好痛...为什么】

【好奇怪...明明只是握手...好痛】

少女内心的呓语也出现了非同凡响的异常，

林默总结出了一条关于姜晚枫的规律，似乎只要她的内心受到较大波动时，情报就会将她的心声呈现出来。

至于胡语恩...是个人物。

来到教室，

李火旺正拉着隔壁班的一群吊人在教室后面比手语讨论着什么，看到林默，顿时都投来愤世嫉俗的注视，

“你们搓螺旋丸呢？手印那么复杂？”林默喊道，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于是喊得比较大声，

然而，那一群人听到后，都双眼圆瞪，朝他疯狂比噤声的手势，看他的眼神跟看出生没差别了...

再一扫眼，发现自己的位置上趴着一只昏睡的黎清冉，

哦。

圣女在闭关清修呢，

这些外门弟子搁这当守卫。

没等他走几步，黎清冉就像心灵感应到了醒来，

少女眨巴着茫然的美眸，目光飘飘摇摇的，定格在了他的身上，再也挪不开，

她茭白似的脸颊，被桌面压出了一小块红印，冷僻的气质里，钻出了非常犯规的呆萌，

林默头一次对惺忪和慵懒的美，有了具象化的理解。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在看，什么？”她清澈的眸眨了下，

“看你，很好看。”

“嗯...”黎清冉点了点雪白的下巴，挪了挪身子，从他的位置上移开，

“你QQ发的...是？”林默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被黎清冉同化了，话都说不完整，剩下一半语意让人去猜，

在网上和现实还是差距啊，真正面对黎清冉这样气场强大的少女时，组织的任何语言，都会在开口的一刻混乱不堪，

越是了解她，就越是沉溺其中，

黎清冉垂眸，沉吟了会，

“扣扣空间，看到。”

“你喜欢腿。”

“所以...给你看。”

丸辣，被人机少女视奸了QQ空间，

他的QQ空间猛料和发青日常很多，想到被黎清一条条视奸，一时之间，面部肌肉尴尬得开始抽搐，

说着，少女忽的捧起林默的手掌，

触感十分的冰凉，看上去很骨感纤细，手心却还是软软的。

林默愣了神，只见黎清冉将他的手掌慢慢放到她的大腿上，视线和声音同步落下，

“你的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