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拒绝唐门！

意识从浩瀚的精神之海抽离，霍雨浩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唐雅略带担忧和贝贝温润的面容。天梦冰蚕关于第二武魂——极致之冰的交代还在脑海中回荡。

“没有灵魂的冰…需要冰属性魂环定型…呵，天梦哥，你规划的倒是长远。可惜，这次的路，得由我自己来选。”霍雨浩心中冷笑。

前世按部就班的结果是什么？是老婆献祭，是戟把被栓，是沦为唐家赘婿！这一世，他霍雨浩要做执棋者，而非棋子。天梦的单纯正好利用，但最终决定权，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小雨浩！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唐雅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脸上是毫不作伪的关切。

贝贝则温和地笑着，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恭喜你，霍小弟，成功吸收了魂环，正式成为一名魂士了。只是…风狒狒的十年魂环，可惜了你的本体武魂。”

霍雨浩脸上立刻浮现出少年人应有的兴奋和一点点的“局促不安”：“真的吗？贝大哥？我…我成为魂师了！太好了！”他“激动”地运转魂力，一丝微弱但精纯的精神波动自然而然地扩散开，灵眸深处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幽光。

“咦？”唐雅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股精神波动，眼睛瞬间亮得像发现了宝藏，“小雨浩，你的武魂…难道是精神属性的？我刚才感觉……”

“嗯，”霍雨浩“腼腆”地点头，眼神“清澈”，“我的武魂叫灵眸，是变异的精神属性武魂。”

“灵眸？！本体武魂？！”唐雅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份惊喜几乎要溢出来，如同饿狼看到了肥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呀！”

“好？好个屁！”霍雨浩心底的嘲讽几乎要化为实质。

“唐门穷途末路，看见根稍微像样的稻草就想抓住？本体武魂‘眼睛+大脑’的顶级配置，放在本体宗是核心种子，在你们唐门和史莱克前期眼里，怕不是连个辅助系魂尊都不如！史莱克那套潜力评估，一万年来，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才。”

贝贝无奈地扶额，轻轻敲了下唐雅的头：“小雅老师，注意言辞。”他转向霍雨浩，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探寻：“霍小弟，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霍雨浩低下头，声音“低落”下去：“家里…没人了。就剩我一个了。”这句话是事实，他穿越之前，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而穿越后的那个“爸爸”和兄弟他更是不可能认可。

“那真是太好了！”唐雅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脸微微涨红。

贝贝一脸无语，霍雨浩则恰到好处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唐门这艘破船，真是连个像样的船舱都没了，核心技术断代，财力枯竭，人才凋零，门主还是个天真（蠢）的小丫头，靠一个蓝电霸王龙宗的‘关系户’撑着门面。就唐雅这抽象的表现，要是换个人，怕是当场就转身就走了。

这种毫无核心竞争力、连生存都成问题的“皮包公司”.....也就忽悠的了原著霍雨浩那样的傻瓜。若非‘历史’证明它背后站着个不要脸的老阴比，早就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咳咳，”唐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门主”的架势，“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小雨浩，既然你也没什么去处，不如……加入我们宗门吧！”

“宗门？”霍雨浩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

唐雅挺起胸脯，努力让声音显得庄重：“对！宗门！我们唐门！曾经的大陆第一宗门！”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大陆第一？”霍雨浩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想笑。万年荣光，如今只剩两个光杆司令和一个被夺的基业。史莱克倒是成了富可敌国的武魂殿第二……

啧，穆恩那老东西，当年对同气连枝的宗门‘照顾’得可真‘周到’啊，唐雅全家死绝怕不是也有他一份‘功劳’，好帮助他彻底控制唐门？

真要说的话，有些事情想想，也是细思极恐。本来万年前，实力最强大的应该是昊天宗，其次是有着唐家军的唐门，史莱克这个学院明显排在最后。但是万年后.....

唐门灭门，昊天宗隐遁。只有史莱克学院，成为了唯一的霸主。

也不知道史莱克做出了多少的努力，才做到了如今这一步，甚至成为了事实上的海神代言人。那位穆君子，可是掌握着当年的海神斗罗波塞西都掌握不了的海神之光。说实话，比起史莱克明面上的实力，霍雨浩真正最忌惮的还是这些东西。

神不能直接干预？放屁！先不说唐佛祖，大明二明两个狗腿子不是干预得挺欢？”

但是，在一次深呼吸后，他的脸上，却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唐门？！您说的是……创立了无数传奇，暗器独步天下，以一己之力制衡日月帝国野心，守护大陆安宁的那个……传说中的唐门？！”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充满了“无限向往”和“崇敬”。

刚准备补充说明的贝贝，都一下子被霍雨浩这狂热的语气，小小的吓了一跳。唐雅则被霍雨浩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高度评价”弄得一愣，随即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用力点头：“对！就是那个唐门！”

“小雅说的没错。只是……如今的唐门，只剩我和小雅老师两人了。小雅是门主，我是开山大弟子。基业……确实已失。”

他看向霍雨浩，眼神带着真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冀，“霍小弟，唐门虽式微，但底蕴犹存。我们的绝学，对你的修炼应该会很有帮助。”

贝贝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是补充说明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激动的心情，但紧接着，他脸上的“崇敬”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失望”，甚至是……“被欺骗般的痛苦”。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唐雅和贝贝，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颤抖”：

“可是……小雅老师，贝大哥……我……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讲的故事里……那位唐门的门主大人……他……他至少也应该是……如同山岳般巍峨，如同星空般深邃的……极限斗罗冕下那样……站在大陆巅峰的存在啊！他麾下的长老、堂主们，也个个都是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超级强者……”

“唐门.....难道真的不是在暗中，监护着整个斗罗大陆，制衡着日月帝国的存在吗？那些传说故事.....都是假的吗？”

霍雨浩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只剩下浓浓的“失望”和“难以置信”。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亵渎”自身信仰般的“痛苦”：

“我……我真的很难想象……我心中那个神圣无比、代表着无上力量与守护意志的唐门……会……会是……”

他顿住了，没有直接说出“只剩两人、连基业都丢了”这样残酷的话，但那眼神，那语气，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对眼前“现实”的“极度不认同”和“难以接受”。

他最后抬起头，直视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发抖的唐雅，用一种近乎“怜悯”却又带着“质问”的复杂语气，缓缓说道：

“小雅老师……您说……现在的唐门……真的……还能代表那个传说中的唐门吗？这……这简直……是在亵渎我对唐门的信仰啊！”

“轰！”

霍雨浩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唐雅的心上！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站立不稳。贝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向霍雨浩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不赞同和一丝冰冷的怒意。

“霍小弟！慎言！”贝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但唐雅却猛地挣脱了贝贝的手。她的双拳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撕开所有遮羞布后，赤裸裸暴露在现实与理想巨大鸿沟前的、深入骨髓的羞耻、愤怒、不甘和……绝望！

她死死盯着霍雨浩，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被戳破幻想的痛苦，有被质疑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那“传说中极限斗罗门主”、“制衡日月帝国”、“无上力量”等词汇深深刺痛后，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的……对力量的极端渴望！

那渴望是如此强烈，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偏执。

霍雨浩清晰地“捕捉”到了唐雅精神世界中那股骤然升腾的、混杂着屈辱、愤怒与极致渴望的黑暗波动，尤其是她脊柱深处那股潜藏的、被刺激得微微躁动的阴冷气息——邪武魂的种子！他心中冷笑，目的达到了。

他脸上适时地露出“惶恐”和“后悔”的表情，对着唐雅和贝贝深深鞠躬，声音带着“哽咽”：

“对……对不起！小雅老师，贝大哥！我……我失言了！我不该……不该质疑……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请原谅我的冒犯！我……我先走了！”

说完，霍雨浩不再看唐雅那濒临崩溃的表情和贝贝复杂审视的目光，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决绝而冰冷。

贝贝看着霍雨浩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个少年刚才那番话……太过刻意，太过诛心！他低头看向身边摇摇欲坠、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某种可怕火焰的唐雅，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小雅……”

唐雅仿佛没有听到贝贝的呼唤。她只是死死盯着霍雨浩消失的方向，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丝。

霍雨浩那番关于“传说中唐门”的描述，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在鞭挞着她的自尊，也在她心中那片名为“复仇”和“复兴”的荒原上，点燃了一把名为“不择手段获取力量”的熊熊野火。

“极限斗罗……制衡日月……无上力量……”

唐雅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如同梦呓，眼神深处，那抹被霍雨浩精准诱导出的、对力量的极端渴望，如同黑暗的种子，在名为“现实”的冰冷土壤里，开始疯狂地扎根、萌芽。

霍雨浩走在渐暗的林间小道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精神探测清晰地反馈着身后那充满痛苦、愤怒与扭曲渴望的精神波动。

“刺激到位了，唐雅……好好‘品味’这份屈辱和对力量的饥渴吧。等你被现实彻底压垮，被仇恨彻底吞噬时……”霍雨浩灵眸深处，幽暗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倒映着深渊，

“……我这未来的圣灵教皇，会为你准备好一条通往‘力量’的捷径。圣教未来的圣女殿下，这份‘礼物’，你可要接好了。”

夜风吹过，带着星斗大森林特有的潮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与黑暗的气息。霍雨浩的身影融入渐浓的夜色，仿佛一颗投入命运棋盘的、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黑色棋子。圣灵之种，已然在少女绝望的心田悄然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