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捡人头

“洛一，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

晚上刚上班就下岗？

洛一还没开始说话，他身上就冒出一道声音。

“太好了！你不用工作，正好可以帮我去找躯块！”

声音来自他脖子上挂的玉牌里，是一位半透明的长袍年轻男子，名叫刘晖。

而他的声音，只有洛一能听到。

前几天，身为垃圾清理工的洛一。

在路上捡到了一颗人头，就被这个自称是来自异界修真者的家伙给缠上了。

他解释说：自己被仇家追杀重伤，跨界逃难被天道不容，降下天罚把他身体劈散，落到世界各地……

头颅正好落到洛一跟前，给当时正在工作的洛一被吓了一跳，直接把对方的头当球踢飞。

结果还是没能避开被男鬼缠上的命运。

这还是因为他的工作，需要采集城市各处的垃圾装车，接着运回垃圾清理站。

工作虽然有些脏，可这已经是身为三等平民的洛一，能找到的唯一安稳有保障的工作了。

三年前的一场诡异红雨降落，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生态系统。

许多生物感染成了变异体，只有少部分的人因此觉醒了异能。

世界秩序因此被打乱，重新洗牌后，便有了新的规则。

洛一一没有异能，二没有背景；于是就从一个普通公民，成功变成三等平民。

而被解雇的三等平民，是不会有什么N+1的工资补偿……

“我不工作，我吃什么啊？我还要攒钱买‘天一水’呢！”

天一水：是红雨时代开启后，一个名叫“绿洲岛”的自由组织研发的药剂。

据说可以提高人类觉醒异能的机率，但价格高昂。

这也是洛一，为何一天需要打几份工的原因。

“我有辟谷丹，你服下后可暂不进食。”

洛一没有继续和眼前的“阿飘”掰扯。

看着自己开了两年多的垃圾车，虽然它真的“很有味道”；但分别时，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洛一按照站长的要求，和新人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就要走人。

“好的，谢谢前辈。”

新人是个带着眼镜的高瘦青年，模样白净，明显是有学历的高知分子。

这在洛一看来，对方压根不适合收垃圾，而应该坐在办公室。

可这话也只在心里想想，已经被辞退的洛一；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赶紧找到下一份工作补缺。

往常洛一上午要定时给客户溜狗，下午是游戏城的坐班机修员，傍晚在修理店上工干晚上十点，随便应付一下凌晨就要去收垃圾。

结果大晚上的，穿着普通的洛一走到有些清冷的街道上，目光搜寻着招工信息。

耳边响起刘晖的声音。

“你说的‘天一水’是什么？”

洛一忙着找工作，同时还要给人解释。

“‘天一水’能让我变强，可以出城找我妹妹。”

一年前，D城的市民暴乱；洛一的妹妹洛芊芊无故被牵连。

等洛一从修理店回家时，才得知暴乱的市民已经被联邦派来军队驱逐出城。

明面上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可城外潜伏着无数未知的变异体；那些危险程度可不比军队的子弹低。

“我可以教你修炼，这样也能变强！”

洛一一脸鄙夷，这让他回想起初见时；刘晖对这个世界的点评。

“这方天地资源匮乏，灵气稀薄；根本不适合修炼。”

“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刘晖说着，手上直接抓着洛一的衣领。

在一阵白光中，洛一来到了一处高大的阁楼里。

扑面而来的云雾打在脸上，瞬间令洛一觉得耳清目明。

“这是一位大能的介子空间，灵力充沛；你可以在这里修炼。”

刘晖说完，随手从书架上取来一卷玉简。

“这儿是藏书阁，收集了我所在世界的大部分修真秘籍。”

洛一一听这些，瞬间感觉有戏。

但此时，刘晖丢给他一卷有些破旧的本子。

开头封面写了几个大字——生灵丹实验手记

洛一解释：“虽然我想助你入修真大道，但我的神识早就探查过。你是没有灵根的。”

洛一翻开后，看到有些吃力的繁体字。

过了一会儿扫阅完，然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刘晖说这儿能修炼，但这个前提是他要有灵根。

而眼前这本生灵丹实验手记，所记录的实验。

便是有修真者，利用生灵丹逆天改命，令凡人催生出了一道灵根。

看着50%的成功率，洛一当即就有了决断。

“梭哈是一种艺术！干就完事了！”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刘晖就带人来到空间的宝库。

跟随刘晖的步子走近；眼前撞见悬浮半空的，闪烁着灵光的丹药瓶。

紧接着头顶一颗夜明珠，将眼前雕刻着“灵”字的书架照亮；有泛着幽蓝光泽的玉简、以及氤氲着五色瑞气的宝匣。

“这里其实是一位大能者创造的空间，其中藏了很多宝贝。”

刘晖说到这里时，领着人来到一座雕了“凡”字的书架前。

“因为你现在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所以只能取些凡人可用的道具。”

但很快，两人就从里面出来了。

返回原地时，洛一手环上的时间才有变动。

他们的离开，对于这个世界来讲；似乎只是一瞬间的消失，压根无人注意。

站在马路边上的洛一，左右观察后；走进一处幽黑偏僻的小巷。

此时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符箓——千里传送符

洛一闭眼想象着三年前，城外偏远的某处地址。

手里的传送符瞬间化作飞灰，渐渐消散。

等他再眨眼时，一个粗口就爆了出来。

“我去！”

“直接给我送到变异体老巢了！”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红眼蜘蛛，洛一手上护身符和疾行符相继触发。

大晚上的，红眼蜘蛛的眼睛格外赤亮。

无数只长着黑色绒毛的蛛腿，还有喷射着毒液嘴巴，都被挡到眼前的灵力护盾外。

再眨眼间，洛一已经出现在几百米开外的位置。

刘晖看着那些和人一般大的红眼蜘蛛：“这应该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妖兽吧！”

“如果是你找回身体后的实力，能打败他们吗？”

刘晖思考片刻，才答：“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此方天地不会允许像我这样的异界修真者出现。”

听了这话，洛一点点头：“也对。不然你们那随便来个人，都能直接碾压我们了！”

两人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始商量怎么布置。

洛一手里还拿着那卷实验手记。

“我看这上面说了，要用引雷阵？”

“这个危险吗？”

正在勘察地势方位的洛一应声：“引雷阵的范围，天雷会无差别攻击其中的所有生灵。”

“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会为你准备护体法器。”

“引雷阵这个是必需的，服用生灵丹后；你能短暂的吸收灵力运转。”

“天雷可以淬炼你的肉身，刺激生灵丹的药力从而加快灵根的诞生……””

洛一听到：

无差别！

攻击其中的所有生灵！

目光瞬间移到了远处，正在相互撕咬的红眼蜘蛛们……

脑瓜子一转，一个奇妙的想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