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涌锋芒

“哼！”

就在七长老化作的紫烟消失的瞬间，广场边缘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锐利针尖刺穿，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直刺灵魂的尖啸，立刻被鼎沸人声淹没。让司云凌体内真元微不可察地滞涩一瞬，快得让他以为是蚀心印的余痛。他蹙了蹙眉，不再深究。

高台上的司天轩指尖骤然掐进掌心，但转瞬间，他面容恢复磐石般的平静，仿佛那瞬间的怒意只是错觉，重新将目光投向下方喧嚣的广场。

见如此，众长老对视一眼，眼中忧虑更甚，但无奈应声坐下。只有大长老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比深渊更冷的情绪，心中暗叹：‘家主竟然将境界带来的暴脾气控制住了…老七…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时间流逝，随着二更鼓声碾过锦城，司天轩缓缓起身，带领众人向玄鸟神像肃然一躬。随后起身。刹那间，枪尊境浩瀚如渊的威严弥漫开来，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万籁俱寂。

“司家司云凌！”他宛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天赋实力，冠绝同辈，众目昭彰！依族规，即日起，立其为司家少主！”

话音落下，广场上短暂的凝滞。随即，羡慕、嫉妒、敬畏、狂热…无数目光化作灼热的浪潮，再次将司云凌淹没。

“家主！”就在这寂静将破未破的刹那，人群突然分开一条缝让司云飞挤出。他玄鸟纹战袍的下摆被攥得皱巴巴，指节发白，额角青筋直跳：“弟子司云飞不服，特此请战！”

他的声音带着股咬牙切齿的不甘，像要把“司云凌”三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哗——！”人群瞬间炸开！

“司云飞？！那个十八岁半步破军？实力不错但他疯了去找死挑战少主？！傻子吗那不是！”

“就是啊！废物也来作妖？真是可笑！！”

司清月秀眉紧锁，刚要开口，手腕却被一只冰凉却异常坚定的手按住。

“哥，你…”

司云凌垂眸，余光却扫过神像阴影——那里有团像断剑的黑雾正缓缓渗进地缝。他喉咙发紧，想起幼时在祖祠偷看到的枪冢残图，图上正画着这种黑雾。

是巧合吗？还是……

他手指无意识摩挲枪柄上的蚀痕，那是三年前被追魂剑刺中时留下的，此刻正火辣辣的疼，像有人拿烧红的铁棍戳。

想到这他向前一步，对着高台躬身，声音平静却穿透喧嚣传入众人的耳中：“家主，此战，司云凌接下！”

他心念电转：‘司云飞虽莽撞但不傻，此刻跳出来决非偶然！加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蚀心印在清月靠近时都会暴走…不！绝不能暴露真实伤势！我要让暗处毒蛇以为我随时会死…轻视才是最好的盔甲！’

“好！”看台上的司天轩面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颔首应允。重新落座，目光沉凝。

司云飞仿佛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那么轻松就答应，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但随即便被干生的战意覆盖，走向台。

“哥！”见状，司清月焦急地再次拉住兄长衣袖，压低声音，充满埋怨和担忧，“哥你干嘛打断我？那司云飞在你受伤后就没少找你麻烦！现在人又那么多！你现在动用修为，一会儿怎么办？而且要不是你三年前去救…”

“好了。”话没说完就被司云凌打断。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伤势已经暴露，复杂目光不着痕迹的撇眼看台，随即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妹妹紧握的手背，低声道：

“司云飞你也知道，他虽性格鲁莽可不是傻子！能在少主确立这关键时刻跳出肯定是有人怂恿指示，而且这个人可能还不小！所以…这一战是演给豺狼看的！”

“什么？！”

话落，司清月瞬间震惊的转头望去。看见兄长认真的样子，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审视般的看向了司云飞和在场其余弟子。

随着二人走向中央巨大的演武台。人群分开又涌向四周。白发考官面无表情走到玄鸟神像基座旁，手掌按上，磅礴真元涌入。

嗡！

神像石质双目骤然亮起，一道直径百米的巨大黑白气界骤然升起，如同倒扣巨碗，笼罩整个演武台，强大能量波动隔绝内外。

高台之上，司天轩看着下方对峙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并不担心司云凌会输，即使有蚀心印拖累他也知道他的战力。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心中无奈叹息：‘云凌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重情义，不然三年前也不会受到这蚀心印拖累！这性格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然而司天轩未注意的是，就在玄鸟神像巨大的阴影边缘，本已离去的七长老，不知何时与一面容与他几分相似的，神情阴鸷的少年并肩站立。周围一层扭曲力场笼罩着他们，表面游走着细碎黑芒。

七长老枯槁手指神经质地抚摸着左臂凹凸不平的刺青痕迹，又悄然捏碎了一块玉石。脑海中再闪过儿子被神像吞噬化作枯骨时，司天轩的冷眼旁观，看向玄鸟神像的目光中怨毒带丝贪婪。

声音嘶哑癫狂地对少年道：“看好了炎儿！等他们打完你就上去挑战！还有他们准备好了吗？时机快到了！我要让司天轩和他那天才儿女，为你父亲偿命！司天轩夺走原本属于你父亲的玄鸟真印，我要他用后代的血脉来祭！”

话落，少年身体开始颤抖，下意识摸了摸左臂衣袖下那道狰狞的剑形疤痕，抬头看了一眼广场边缘，某处不起眼的阴影角落，空气似乎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瞬，快得无人察觉。

眼中随即爆发出刻骨怨毒与疯狂：“放心吧爷爷！九剑皇朝的御史已经同意了！那些剑疯子杀人可不管是老是小！估计此刻就潜藏在锦城之内，随时可以动手助我们夺回真印！”

爷孙俩对视一眼，身形随即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阵压抑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低笑。空中飘落的几片枯叶，也被无声无息的搅成齑粉…

而另一边，演武台上。

气界之内，空气凝固。司云飞瞥向下方某角落——目光扫过母亲紧攥族徽的手——那族徽边缘已泛起不正常的焦痕！——心中最后的犹豫彻底粉碎，瞳孔深处掠过一抹深不见底的恐惧——

阴影中，一只枯手正对着他母亲的脖颈，极其缓慢地做了个虚握手势，瞬间便出现了黑手印，令其浑身一僵。随即仿佛被那神像阴影覆盖心头，眼底深处虽依然在战意和纠结恐惧之间徘徊，表面上骤然变得锐利而坚定起来。

司云飞长枪遥指，战意沸腾，枪身云雾翻涌。“司云凌！就凭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配当少主？！可笑！”

“聒噪！”司云凌眼神一厉，心中却在疯狂嘶吼压榨着生命力对抗蚀心印。碎星枪幽芒吞吐，背后黑白双翼骤然展开！沉重如山的枪域轰然压下，地面冰霜蔓延!“配不配，手底下见真章！”

话落，双方瞬间爆发出惊天气势，相互抗衡。

【剩余八十二日……献祭至亲……即刻突破……】

然而就在气势对撞的巅峰时，蛊惑声音再现。司云凌眼中银芒一闪，左手迅速在胸前心口附近连点数下，强行封闭心脉附近三处重要大穴！

“嗤啦！”

只瞬间，左肩撕裂，七颗燃烧着紫黑火焰的血珠诡异地悬浮而出！左眼角，三片冰晶花瓣无声飘落！——当八十一瓣冰晶落尽，便是心脉彻底崩毁之时——强行封穴，蚀心印反噬更烈！

司云凌闷哼一声，强行咽下喉头腥甜，用衣领遮掩左肩异状——‘用完整修为固然能碾压司云飞，可那样蚀心印的震动会引来多少毒蛇？不过…清月就在台下，哪怕不甘我也必须示弱，要让他们轻视蚀心印对我的威胁，哪怕代价惨痛！’

但他殊不知身旁的玄鸟神像石质瞳孔深处的金液，随着那黑血喷出，却微不可察地荡漾了一下…

“喝！”司云飞见状眼神一厉低吼扑上，枪光暴绽如一团迷云！

面对攻击司云凌不退反进，枪翼偏转三分故意卖出破绽——‘用伤换毒蛇出洞！更要确认枪冢残图对西方的反应！’

但格挡瞬间，左手猛然剧痛——三年前为救族人中毒的后遗症——令他动作微滞。

而高台上，关注战局的司天轩面色骤然一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一只枯手正对着司云飞母亲的脖颈虚握的画面，与一丝滑腻阴冷的空间波动瞬间重合！

他嘴唇微动，一道无声密语传向身旁的三长老，后者瞳孔猛缩，毫不犹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直扑防御大阵核心节点…

而另一边——

“机会！”...司云飞身形一晃，凭借云气掩盖贴至司云凌身后死角！踏星枪带着刺耳音爆，狠辣贯向后心！

‘糟了！’司云凌瞳孔猛缩。蚀心印却又被那致命音波引爆，剧痛吞没神经，视野血红一片！

千钧一发之际，被诅咒折磨得扭曲放大的感官，却在这一刻捕捉到一丝异样——就在踏星枪身第七片逆鳞下方，一道细微到极致、却如同命门裂痕般的‘嗡嗡’震颤声！

没有思考，本能驱使着被剧痛撕扯的身体，硬生生咽下冲喉的腥甜，脊柱在牙酸的“嘎吱”声中极限扭转，榨取最后一丝力量灌注碎星枪。枪尖并非刺向司云飞，而是化枪为杵，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凿向龙鳞！

“铛——轰！！！” 

枪尖拽着肩胛骨碎裂声强行划过半弧！那根本不是招式——是蚀心印折磨三年淬炼出的、野兽垂死反扑的噬喉本能！ 

一股幽蓝色的反噬能量如同毒蝎，瞬间顺着枪杆噬入司云飞右臂！撕心裂肺的惨叫中，长枪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

‘嗤啦！’

司云凌左胸衣襟被暴凸而起的蚀心印猛地撕裂！那活物般蠕动搏动的狰狞剑印上，一道细微如发丝、流淌着冰裂光泽的金色纹路，在翻腾的黑气中一闪而逝！

濒死之际，被诅咒撕裂放大的感官，猛地锁定在蚀心印边缘——一道细若发丝、流淌着与神像瞳孔一般无二的冰裂金纹，与三年前撕裂他胸膛的毒剑上的裂痕完美重合！‘枪冢！！是它！同源！！’雷霆般的真相轰穿混沌！

“噗——！”心神剧震与蚀心印的恐怖反噬同时爆发，夹杂着脏腑碎片的黑血如同喷泉，狂涌而出！

神像瞳孔深处，血色的‘81’字样一闪而逝！喷溅在地的黑血诡异地凝成‘饲亲饲血，八十一劫，剜心剜道，方见通天’字样，旋即蒸发！

踏星枪碎片扎进掌心，血滴在蚀心印上竟发出饕餮吞咽声。地面黑血凝成的「饲亲」二字扭动着爬上他手臂，在剑印旁烙下新咒：「八十一劫未满，饲印者当以身代薪」

而神像阴影处中，七长老袖中玉佩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幽光，地砖缝隙里先前钻入的魂毒剑纹仿佛活了过来，悄然游向某处…

司云凌柱枪而立，脸色惨如金纸！

而碎星枪尖，稳稳悬在单膝跪地、嘴角溢血的司云飞喉前三寸！

死寂！震撼！

“我...输了…”司云飞不甘的说道。司云凌踉跄拔枪递还，声音虚弱却清晰：“你的…枪道很好…”

“滋…”青砖被滴落的黑血蚀出轻响。“哥——！”司清月带着哭腔的呼喊撕裂死寂

“哥！”司清月跌撞冲开人群，带着哭腔的呼喊撕裂了死寂，像一道失控的冰蓝色闪电冲上演武台，死死扶住兄长的胳膊，泪水砸在他手背灼如熔铅，每一滴都烫得蚀心印抽搐。

感到有人靠近，虚弱的精神海瞬间被无边无际的血红杀意和剧痛吞噬！原本虚弱身躯如同回光返照般绷紧、弹起！

碎星枪带着死亡的尖啸本能地直刺而出——但随即感到熟悉气息，脑海恢复丝清明，连忙强忍神魂撕裂剧痛压下杀意，却惊觉即将控制不住！

瞬间，司清月后颈如遭毒蝎蛰刺，剧痛让她眼前一黑，一缕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为霜白！但她咬紧牙关，甚至将试图压制后颈异变的真元也强行抽回，全部、毫无保留地疯狂渡入兄长那几近枯竭的经脉！

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哥...你你这...你吓死我了！你的伤…呜…”带血指甲抠进他肩胛骨，仿佛要钉住他涣散的神智。

“咳…没…没事…”司云凌勉强挤出一个苍白到极点的笑容，冰凉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只是没想到压制修为战斗会引发这么强的反噬，等会儿再压制一次就好，我们快走…”他急促地喘息着。

司云凌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灵识扫过——广场阴影的中，几道阴冷目光在他重伤暴露后，贪婪与杀意已如实质！

‘凝魂级别？果然…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他们按捺不住了…’妹妹胸口插刀的幻影再次刺痛他的神经。

“哥！”司清月紧紧抱着兄长的胳膊，泪眼婆娑，近乎哀求，“我…我查了好多古籍！找到了好几种压制蚀心印的古法！一会儿回去就让我帮你试试吧！求你了哥！”

看着妹妹那盛满担忧、恐惧和一丝希望的眼神， 司云凌强忍眩晕握住妹妹冰凉手腕，声音虚弱的小声道：

“时间来不及了清月！”灵识扫过人群阴影中闪动的杀意，看向西方群山——那是司家枪冢的方向。

“背后真正的危险从来没有出现！我现在剩余时间不多，趁外面还没彻底乱，这身体还没崩溃！必须抢在一切不可收拾前赶到枪冢！只有赌一把去枪冢寻找这印的源头，才有可能斩断这枷锁！”

“要么斩断它，要么被它吞噬！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她猛地抬头，抱住他胳膊的手指骨攥得发白，脸上血色尽褪，瞳孔剧烈收缩，“枪冢？！哥你疯了吗？！那是连枪尊境的父亲都三番叮嘱不让去的魔窟！你...”

话没说完，看着兄长坚定的样子，知道这是遗言般的决定，只好咽下所有劝阻，只从喉咙深处挤出：“好...我跟你去...”染血指甲狠掐进自己掌心，用掌心血痕替代没能流出的泪，仿佛这样就能代替危险。 

然而就在兄妹二人准备离开演武台时，一个带着毫不掩饰的阴冷和恶意的身影从人群走出，挡在他们面前。

他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冷笑，目光如同毒蛇般死死盯住司云凌，声音尖锐：“司云凌！我也…”

话没说完，司天轩霍然抬头，司云凌左胸蚀心印如被无形重锤猛砸！两人几乎是同时感到股来自司家外的、蛮横至极的攻击狠撞在护族大阵上！如同巨石投入死水！但不给他们开口机会——

“呜——嗡——！！！”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恐怖锐鸣，毫无征兆地撕裂天穹！穿透灵魂的冰冷与毁灭气息，瞬间压灭一切嘈杂！全场兵器哀鸣震颤！

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和毁灭气息的声音，瞬间压过了广场上所有的嘈杂！让在想众人神魂猛地发出刺痛！

甚至广场上许多修为低的弟子神魂震荡，精神海被杀戮控制，开始无故攻击身边人，若非被他几个高修为的弟子阻止，恐怕又要引发一场动荡！

而锐鸣声中，虚弱的司云凌强撑着想把妹妹拉到身后，怀里的碎星枪却突然剧烈嗡鸣，枪尖自行颤抖着，死死指向后方的玄鸟神像！

“司家主啊！时辰已到！玄鸟泣血！自己交出百名弟子跟我走！不然…老夫亲自动手把你们这乌龟阵掀翻！”

这时，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滚滚压来，让众人神魂再次发出震荡！甚至许多修为中下弟子直接瘫倒在地，神魂直接发生裂痕！

声浪所及，鸟雀惊飞撞结界爆裂！低阶弟子七窍流血，惨嚎倒地！数十丈外一名弟子腰间的精铁匕首“锵”地裂成九截，断口如被万剑凌迟。人群如麦浪跪倒，七窍渗血者抓挠喉管发出“嗬嗬”漏风声 

“该死啊！！！”

见状司天轩手中长枪爆发出刺目光芒试图安抚失控弟子，却杯水车薪——令他目眦欲裂！

他目光急扫，本能地试图寻找应对之法，下一瞬却猛地扭头，骇然望向身后那尊矗立的神像——

嗡——！

只见神像那冰冷漠然的石质瞳孔深处，一滴璀璨如熔金、粘稠蠕动的液体骤然渗出！更为恐怖的是那金液表面裂开的血丝竖瞳中，清晰倒映着熔金铸造的‘81’字样，如同活物般蜷缩了一下。仿佛天道判决书悬浮在司云凌头顶！

只瞬间，便仿佛跨越了空间阻隔，精准贪婪地锁定司云凌左胸处，那疯狂搏动的蚀心印！

咔咔咔——！

心脏像被无形巨锤砸穿！蚀心印在血瞳刺激下沸腾暴走！视野瞬间浸入粘稠血海——依旧是那片废墟广场，依旧是心口插剑的司清月！她沾血的唇翕动着，那声刺穿灵魂的呼喊穿透时空再次贯透鼓膜：“哥——！快走！！！”

‘清月！！！’司云凌灵魂发出无声的嘶吼，那来自幻境的绝望呐喊，如同火炬点燃他即将涣散的神智！

‘不！我还没给你做好吃的呢！我不能陨落！！’

近乎溃散的意志爆发出最后力量，硬生生抗住了蚀心印与血瞳的碾压，强行从濒死边缘昂起头颅！

然而，不给其反应时间，金芒血瞳所过之处，空间荡起无声涟漪。古老、苍茫、悲怆与极致的邪异气息，轰然弥漫！血瞳中也再次闪过‘81’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