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聚宝拍卖行与女鬼的‘贴身’教导

林凡觉得自己有点飘。

接连完成了两个要命的订单，还顺手把一个杀人犯送进了局子，账户里的人气值和功德值蹭蹭上涨，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尤其是当他看着银行卡里那笔五千块的报酬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钱，人气，功德，他现在都有了。

区区一个拍卖会，又能奈我何？

“婉儿，今晚，咱们就去把你的金钗，‘拿’回来。”他对着手机，意气风发地宣布，仿佛自己不是要去偷东西，而是去参加自己的加冕典礼。

【李婉儿】：小哥，切莫大意。聚宝拍卖行是南城最大的拍卖行，安保森严，往来皆是权贵。我们连门都未必进得去。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把林凡从头浇到脚。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连拍卖会是什么样的都只在电影里见过。西装革履，举牌叫价，一掷千金……而他呢？一个刚从城中村搬出来的外卖员，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辆二手电动车。

让他去那种地方，恐怕还没走到门口，就得被保安当成送外卖的给拦下来。

“那……怎么办？”林凡瞬间蔫了，像个被戳破的气球。

【李婉儿】：事在人为。你虽出身草莽，但根骨不差，稍加雕琢，也能有几分样子。只是，时间紧迫，寻常的法子是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林凡没听懂。

下一秒，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直了。一股清凉而优雅的气息，从他握着手机的左手开始，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全身。他的肩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拉开，微微下沉；他的脊椎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托住，自然而然地挺得笔直；就连他略有些内八的站姿，都被悄然矫正，双脚稳稳地立在地面。

这感觉……太奇怪了。

他没有被任何东西触碰到，却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重新塑造了一遍。他整个人，在短短几秒钟内，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刚才他还是个有点吊儿郎当的街头青年，那么现在，他就像一棵被精心修剪过的青松，挺拔，沉稳。

“这……这是你干的？”林凡震惊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既陌生又协调。

【李婉儿】：我将我生前学习礼仪时的一些感悟，以魂力渡给你，让你暂且记住这种感觉。这便是所谓的‘形态记忆’。你现在，试着走几步。

林凡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一步。

“啪！”

他感觉自己的后腰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弹了一下，不痛，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李婉儿】：步子太大，重心不稳，显得急躁。收回来，步幅减半，用腰腹发力，带动腿部，想象自己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丈量土地。

林凡闹了个大红脸，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还是个不怎么听话的木偶。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李婉儿的“远程教导”，重新迈步。

一步，两步……

他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协调、流畅。那股萦绕在他周身的魂力，像一位最严苛也最耐心的老师，无时无刻不在纠正他最细微的错误。从走路的姿势，到手臂摆动的幅度，再到转头时脖颈应该保持的角度，所有的一切，都被精准地控制着。

这种感觉，远比任何语言教学都要来得直接和深刻。

也……远比任何接触都要暧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李婉儿的存在，她仿佛就站在他的身后，吐气如兰，用她那不存在的身体，引导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甚至能“闻”到她魂力中那股清幽的兰花香，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这香气中被浸透了。

他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跳也莫名地快了几分。

这哪里是在学礼仪，这分明是在和一个绝美女鬼进行一场深度“人鬼情未了”的贴身教学。

“咳……差不多了吧？”林凡觉得再这么“学”下去，自己恐怕就要因为心率过速而晕倒了。

【李婉儿】：尚可。接下来，是器物。你去厨房，倒一杯水。

林凡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水。

他刚想端起来，那股魂力又来了，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

【李婉儿】：端杯时，手指不可过于用力，显得贪婪。拇指与食指、中指轻捏杯身中下部，无名指与小指自然并拢，抵住杯底，手腕放松，气度方能从容。

林凡感觉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僵硬地模仿着那种感觉，将一杯水端出了参加国宴的架势。

他看着玻璃杯中自己的倒影，那个穿着廉价T恤，脸上还带着几分局促的青年，此刻的仪态，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

这简直比易容术还神奇。

【李婉儿】：最后，是衣着。你这身衣服，不行。

林凡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苦笑一声：“大姐，我总共就这么点家当。”

【李婉儿】：你不是有钱吗？

林凡这才想起那五千块的“巨款”。他一咬牙，得，奢侈一把！

他立刻出门，直奔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场。他以前只敢在门口看看，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去三楼，左手数起第三家，那个叫‘G&Z’的牌子，我记得爹爹给我请的西洋老师提过，是他们那边年轻人喜欢的样式，剪裁简约，不会出错。”李婉儿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像个最专业的时尚顾问。

林凡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穿着考究的导购小姐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迎了上来。

“先生，想看点什么？”

林凡在李婉儿的“遥控”指挥下，直接指向一套挂在橱窗里的深灰色休闲西装。

当他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整个店铺都安静了一瞬。

那套西装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因为长期奔波而锻炼出的匀称身材。挺拔的站姿，沉稳的气质，再加上那张本就不差的脸，瞬间让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外卖员，蜕变成了一个家教良好、气质干净的富家公子。

就连刚才还有些爱答不理的导购小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里面闪烁着惊艳和热切。

“真……真是太帅了！”她由衷地赞叹道。

林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呆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帅成这个样子。

他感觉，改变的不仅仅是外表，更是内心。那股由李婉儿的魂力带来的“形态记忆”，仿佛真的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让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眼神也变得自信而从容。

“就这套了。”他拿出银行卡，刷掉了四千八百块，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他穿着这一身行头，拎着装着旧衣服的纸袋走出商场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路人投来的目光，不再是漠视，而是带着欣赏和好奇。

回到家，离拍卖会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

林凡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审视着自己。镜中的男人，眼神锐利，气质沉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知道，这副模样，有九分都是李婉儿赋予他的伪装。

但他更知道，今晚，他必须把这场戏演到底。

“婉儿，”他轻声开口，“你……准备好了吗？”

口袋里的手机，那个小小的兰花图标，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对他点头。

一股熟悉的、清凉的魂力，再次包裹住他，像一个无声的拥抱，给了他无穷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把崭新的车钥匙——不是电动车的，而是他花了一百块，在网上租来的共享汽车的钥匙。

今晚，他林凡，要去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