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奖励与异化武道

“从入门到炼肉境，你只用了七天？”李长老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七天？”被晾到一旁的赵大人也面露惊色，“咱们松山派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武道天才？”

“他根骨只能算得是中等，但这武道境界如此之快，莫非是悟性惊人？”李长老不太确定。

“师父，时代变了。”赵大人重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道，“以根骨来划分天才，现在已经有些过时了。这世间人海茫茫，亿万生灵，总会出现一些异数。

他们或许根骨平平，但可能在心性、神魂或者其他我们尚未探知的特质上天赋异禀，使得武道之路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赵大人喝了一口茶，对松山派的选拔有了质疑：“像陈然这般天才，就应该入门时进入到内门中，全力培养！”

“门派规矩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轻易改变？”李长老摇摇头，“祖师爷起初定下三十岁前的练皮境才能进入内门的规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个武者不经历残酷的竞争获取自己想要的资源，那便只是温室里花朵。”

两人的想法不同，便不再谈起关于门派选拔的事。

赵大人对着陈然温和道：“我本名赵航，是李长老的徒弟，你称呼我为赵师兄即可。”

长老的徒弟？那这位便是松山派内门的弟子？

陈然心中一惊，连忙抱拳：“赵师兄。”

李长老声音里却有些阴阳怪气：“你赵大人天天在这镇魔司，这几年都在松山派没见过几次，要不是今天我因为陈然他们的事情来找你，我真不敢认你是我的徒弟。”

赵航苦笑，赶紧讨饶：“师父，在陈师弟面前，你就给我些面子吧。”

李长老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赵航赶紧和陈然搭话：“陈师弟，你今天在对付诡婴的时候，立下大功，如果你是镇魔司的人，我还能帮你申请下功劳。”

话语顿了顿，他惋惜道：“可惜你不是，不过我做主，奖励你武道上所需的东西。”

他拍了拍手，一个镇魔卫进来，他双手平举，稳稳地端着一个古朴的铜盘。

铜盘上，躺着一粒龙眼大小，棕褐色的丹丸。

李长老插话道：“陈然小子，这可是三品丹药——淬骨丹，多种猛兽精血与珍稀药材炼制而成，对炼肉境的武者有极大的好处。足以省去数月的功夫，你先吃下，我来帮你炼化它。”

“这……太贵重了！”陈然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赵航笑道，“与你的功劳相比，这不算什么。快服下吧，莫要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陈然谢闻言不再推辞，小心拿起那颗淬骨丹，放入口中。

刚进嘴，丹药便化成药水，顺着喉咙直直流入肚子。

嘶！

陈然只感觉丹田一团火在燃烧，热量随着五筋六脉蔓延到四肢。

李长老将放在陈然头顶，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陈然百会穴洒下，与那股丹药产生的火气撞在一起。

龙虎交汇！

筋骨愈发坚韧，肌肉变得更加紧实，炼肉进度一下提高了不少。

陈然猛地张开嘴巴，吐出一大口热气。

“好了！”李长老松开手，再次坐回椅子上。

将药效彻底炼化，陈然觉得自己浑身轻松，像是卸下千斤负担。

“多谢赵师兄，多谢李长老！”陈然真情实意感谢道。

赵航摆摆手，让陈然不要多礼，依旧笑眯眯道：“陈师弟，我们镇魔司就需要你这样的天才，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加入咱们？”

没等陈然说话，李长老勃然大怒：“一个刚进入到炼肉境的弟子，你就要抢过去？

是不是想让他早点死？”

被李长老如此训斥，赵航一脸苦笑，不敢反呛回去。

毕竟李长老可是他的师父！

他只是小声道：“中级镇魔卫也是炼肉境，炼肉境怎么不行了？”

李长老虎目一瞪，吓得赵航只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李长老语重心长对陈然说道：“你现在只是炼肉境，面对那些妖魔，算得了什么？

你今天杀的那只诡婴，就算完整出生了也只是一只凡级妖魔罢了。”

他喟然长叹：“一只凡级妖魔，便是炼筋圆满的高手才能杀死它。凡级之上，更有强级，凶级，狂级，更高层级妖魔眼里，你也只是只小小的蝼蚁。”

陈然点头，他现在只是个炼肉境的小菜鸡，目前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正道，至于妖魔啥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赵航听完自家师父的话，却不服气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果个个武者都明哲保身，这世间妖魔，什么时候才能清扫干净！？”

“再说了，若说哪个对付妖魔最有心得，不还得是我们镇魔司？”

说完话，他闭上眼睛，额头突然有一丝裂缝打开，一个黄色瞳孔露了出来。

那瞳孔冰冷、诡异，充满了非人的漠然。当它扫过陈然的时候，陈然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寒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被一头来自深渊的恐怖怪物死死盯住，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异化武道？你们镇魔司还真研究出来了？””李长老的声音冷得像冰，其中蕴含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赵航重新睁开双眼，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也随之缓缓闭合，裂缝消失，

“将妖魔的器官移植到自己的身上，以求获取妖魔的诡异能力。”赵航得意洋洋，“一个炼肉境武者若是移植了凡境妖魔的血肉，那足以和炼筋境的武者叫板！”

李长老脸庞冷如冰山，看来对这所谓的异化武者之路很是不满。

“借由外物，扭曲己身，和那些只知凭借丹药强行突破境界、根基虚浮的武者有什么区别！”李长老冷然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这根本是歪门邪道！”

“若不化身恶鬼，又怎么去和那些凶残妖魔斗争？！”

赵航的这句反问，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李长老的心上，让他微微一愣，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陈然左看右看，只觉得夹在两位大佬中间，坐立不安。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说不过你！”

良久，李长老猛地一甩袖袍，愤然离开。

赵航望着师父决绝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李长老是他的恩师，恩重如山，但“异化武道”，是他亲眼见证了无数同僚惨死后，所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这份信念，即便与恩师的教诲相悖，也绝不能动摇分毫。

师父走了，他与陈然继续交谈的兴致也消失殆尽。他挥了挥手，叫来门外的镇魔卫庄元，让他带陈然离开。

在陈然即将走出门口时，赵航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抛出橄榄枝：

“只要加入咱们镇魔司，你也能移植妖魔血肉，踏上异化武道。陈师弟，你回去好好考虑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