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遭受贵妃下马威

张凌菲与彭梵两人家世比不得其他妃嫔显赫,所以两人被分配到了最冷清的院落,况且后宫人少,总共也不到30位,所以只有她两人住到清芷苑。

清芷苑听着好听,但院落也实在是应景—“清”,没有人气儿,简直像冷宫一样。两人倒也乐的清闲,反正也没有争宠的心思,正好能远离那些跋扈,骄纵的妃子们。

两人各配了一位贴身侍女,3位粗使宫女,不知是否是有意刁难,两人的配置其实低于规制。两人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想着能平静度过这些日子就算是好的,可是事不随人愿。

晨光初透,寝殿内依旧幽微,铜镜初蒙上熹微的亮色,如照一层薄纱,朦胧映出镜中人的轮廓。张凌菲伏在堆叠的榻上,睡意尚浓。

“婕妤,今日该晨省了。”贴身侍女说道。

张凌菲,这才懒懒撑起半个身子,睡眼惺忪。那圆润的杏眼尚且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张凌菲走到梳妆台前,惺松未退,由着宫娥摆弄,发髻初挽,尚未梳紧,几缕青丝便俏皮地溜下,垂在雪白的颈侧。铜镜中,一张脸终于清晰起来:

圆润面颊上肌肤细腻,宛如初剥的荔枝般晶莹剔透,双颊天然泛着粉晕,不施粉黛亦显娇嫩,眼型圆润微挑,此刻尚带着懵懂,瞳仁却如点漆般黑亮,透着温润的光,小巧鼻尖微微翘起,唇瓣天生便是珊瑚色,饱满如春日的花瓣。

侍女为她挽起灵蛇髻,乌发如云堆叠,再簪上两只小巧的珍珠花簪。又捧上极柔和的藕粉色宫装,衬的她肌肤更显莹白。腰间系好丝带,最后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樱草色纱罗披帛。珠钿随步轻颤,流苏摇曳。

“菲儿,你真美!”彭梵在厅中等候,忍不住赞美道。

张凌菲微微一笑“我的梵儿也很美。”

两人说笑着往金銮殿走去……

由于皇后不在,所以她们便向代管后宫事务的高贵妃—高黛请安

“菲儿,高贵妃是李昭仪表姐,像她们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谨言慎行,按兵不动,或许她就没有什么机会能惩罚我们了。”彭梵忧心忡忡的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她想她总能鸡蛋里挑骨头。”张凌菲耸耸肩,无所谓道。

终于到了金銮殿,张凌菲两人给高贵妃行了礼。

只见高位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刺绣妆花裙,冲她们笑了笑,给她们赐坐。

“想必这位就是前几日与李昭仪打闹的那位吧,倒是略有几分姿色,也难怪皇帝会看上你。”高贵妃挑衅意味十足,仔细端详着张凌菲。

李昭仪坐在高贵妃旁,抿了口茶,露出不善的微笑,低声与她耳语道:“姐姐可一定要帮帮妹妹,就是这个小贱人掌掴我,今天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张凌菲没有答话,只是不卑不亢的坐着,在旁彭梵按了按她的手表示安抚。张凌菲朝她微微一笑。

之后,又看似回归了平静的氛围,可是高贵妃又怎会轻易放过张凌菲?

“菲婕妤,你今日穿着藕粉色衣裙,倒是与我前几日病死的贴身侍女有几分像,她离开我后我甚是想念,不如你顺水人情,给我来倒杯茶,以慰藉我这思念之情。”高贵妃懒懒的摆弄着指甲,看似请求实则命令。

在场的哪个妃嫔不知道,高贵妃就是要羞辱张凌菲,还诅咒她早点死。

不管去给她倒茶或者不去,张凌菲知道她一定是存心刁难自己,所以便就顺着她的意,起身去给她倒茶。

张凌菲笔直的站着,丝毫不惧,给高贵妃奉茶,而高贵妃也是笑眯眯的伸手去接。

“啪”茶盏碎裂的声音尖锐的刺破了这有说有笑的氛围。

“哎呀,婕妤,你不好好端茶倒水,存心让茶水朝我扑来,难道是要谋害本宫不成?”高贵妃厉声喝斥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高贵妃借着羞辱张凌菲来给新进宫的人立威,也是在为她的表妹报仇。这茶也明显是她不好好接,故意朝张凌菲泼去。

张凌菲没有躲,茶泼的她满身都是,张凌菲也无所谓,反正她是存心刁难,也没有求饶

“贵妃说我泼您,那为我却是满身茶水?”张凌菲目光直直地盯着高贵妃。

高贵妃也不恼,双眼微眯“好啊,你知错不改,嘴也是硬得很,本来也没什么的,但是为了以防你这个害群之马扰乱秩序,那我只能惩戒你了。

“贵妃,菲儿绝不是有意的,她心思耿直,绝不是有意反驳您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彭梵跪下在旁求情道。

“反驳?难道是我说的不对?要是诸位姐妹们都是你们这样子,那后宫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你既然这样说,那你便同她一起受罚好了。”高贵妃冷冷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不关梵儿的事,还请贵妃不要惩戒她。”张凌菲冷声道,高贵妃可以挑衅惩戒她,但她绝不允许高贵妃伤害她的朋友。

“好一段姐妹情深的苦情戏啊,有了你们这两姐妹,我看咱们后宫倒是再也不用请唱戏班子了。”高贵妃贬低道。

“贵妃说的哪里话,我与梵儿就事论事,而您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怕是去唱一出,便能成京城名家。”张凌菲冷冷道。

彭梵拉了拉张凌菲的衣角,继续跪着说道“求娘娘饶了菲儿。”说着便给高贵妃磕头。

张凌菲见状,拉着彭梵,阻挡着她磕头的动作。

“呵”李昭仪冷声道,“婕妤,你可是又罪加一等了,既然敢说高贵妃是戏子,你把皇家威严放在何处?”李昭仪在旁拱火道。

“我与梵儿虽只是婕妤,但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女人,高贵妃说我们是戏班子,又把皇上当成何人?又把皇家威严放在何处?”张凌菲呛道。

高贵妃不想再多与两人纠缠,是她低估了张凌菲巧辩的能力。便命令在旁的两个宫女太监道

“你们去看着,让梵婕妤跪1个时辰,再禁足一个月,至于菲婕妤嘛,打三大板,跪两个时辰,禁足一个月。”说吧,丫鬟便拖着两人过去受罚。

张凌菲被打完三大板后,后背已血肉模糊,她被拖着跪到金銮殿前,彭梵在旁泣不成声。

“没事的,梵儿别哭,我会心疼的”张凌菲虚弱的说道。

“菲儿,她们这么做真是太过分了。”彭梵哭着说道。

张凌菲已没有力气再去答话,彭梵比张凌菲先行受完罚,要在旁等着张凌菲,可是高贵妃的丫鬟们在旁看守,并不同意。把彭梵哄了出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倾盆而下,大雨浇湿了张凌菲那单薄的衣服。

张凌菲感到天昏地暗,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突然眼前发黑,耳旁也传来嘈杂的声音。但她已无力去辨别。

一道玄色的身影来到了她身旁,一抹心疼暗暗地在那男人的眼中划过,一瞬而过。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呀。”在旁的太监给萧景行撑着伞,说道。

萧景行一言不发,不知怎的,他对面前这个女子心生爱怜,不由自主的把她抱起来,送她回到了清芷苑。

太监撑着伞在后面急步的追着,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地面,也在敲打着萧景行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