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沈总兵的末路
- 红袍押司:说好越狱,你是牢头?
- 府御M
- 2719字
- 2025-06-19 00:17:05
牢房还是那些牢房,味道还是刺鼻。
沈总兵在里边。
高山河在外边。
沈总兵出不来,高山河却可以走进去。
没有赵普胜这只苍蝇嗡嗡嗡,天牢又是高押司的小天地。
稀里哗啦。
他给沈总兵卸了枷锁,打开烧鸡卤肉,还有酒。
“小心被赵普胜抓住把柄,那畜生胆小如鼠,欺软怕硬,一肚子坏水。”
沈总兵还不知道赵普胜已死,又准备穿戴回枷锁。
不能连累了山子。
“赵普胜死了,现在杨红业管天牢!”
高山河道。
沈总兵愣了一下,随后疑疑惑惑:“你杀的?”
“嗯!”
高山河点了个简短的头。
“杀人不过夜,你小子……!”
沈总兵放松心情,开始猛吃猛喝。
高山河则流程化造册,随便编了一篇问讯记录。
“山子,应该开始抄家了。”
“你叔表面的珠宝金银,一两都留不住,但你叔暗中还藏了一些,你尽快全拿走。”
沈总兵开始交代后事。
“转交给谁?”
高山河问。
当总兵这段时间,沈中诚每天帮罪犯家属送东西,又帮罪犯传递情报,一笔笔都是偏门银子。
他暗中藏了不少。
但放眼刑部,沈中诚的赚钱方式,其实属于末流。
他辛辛苦苦一个月,抵不上刑部官员判一起冤假错案。
更不如刑部下令,随便查抄一个富户全部财产。
刑部还有三教九流的门派势力上供,仅丐帮每年就供奉大量银钱。
刑部有钱。
刑部的官,更有钱。
皇帝舍不得杀他们,留着命,慢慢审讯,总有人会招供。
这是一座金矿。
“转交个屁!我造反,儿子们重则砍头,轻则发配,可能在矿洞一辈子,可能修运河,可能战场当披甲人送命,他们和牲口已经没了区别,要银子没用。”
“私生的儿女,就不管了,我都不一定是亲爹。”
“实话说,我唯一的惦记,是一对双胞胎闺女。”
“她们刚15岁,为了让她们嫁个好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温婉柔弱。”
“她俩性子有些傲,一旦去了教坊司,估计活不了多久。”
“找个机会,把她俩赎出来,接了客不怕,脏了身子,不是大事,活着就好。赔点嫁妆,找个老实人嫁了。”
沈总兵狠狠灌了一口酒。
唉。
一步错,万劫不复。
后悔也没用。
“好!”
高山河点点头。
“山子你放心,狗皇帝最近在扩建宫殿,国库缺银子,只要价钱合适,肯定能赎出来。”
沈总兵叮嘱道。
“嗯,知道!”
高山河听国丈说过。
帝仙楼耗费大祈一年赋税。
如这样的大阵楼阁,还需要几十座。
“帮我找几坛最烈的酒,死也要喝个饱!”
刚要戒酒,刚要大展宏图。
二皇子败了。
怎么就败了……唉。
……
高山河安顿好沈总兵,准备审讯下一人。
杨红业已经审讯了好几个,其实都是他在刑部的熟人,趁皇帝没时间顾及这里,帮着完成一些遗愿。
“哥,我回来了!”
突然,大门外进来一群人。
是刘余粮,刘校尉。
他身后跟着一群狱卒,各个欢天喜地。
跟着刘校尉混,一天吃三顿。
天牢的同僚们在里边造反,如今各个阶下囚。
咱兄弟们早早跟着校尉离开天牢,支援刑部,满世界抓罪犯。
罪犯没抓到几个,趁乱抢了不少富户,口袋里全是银锭子。
“回来就好!”
高山河点点头。
白莲教高层可能是提前得到情报,刘余粮表面协助刑部衙门抓贼,其实……
趁乱劫富户去了。
白莲教也缺银子。
“哥,我抓了不少反贼,这些人的家里,有国丈的秘信,都是二皇子支持者!”
刘余粮身后还有一群人在喊冤,各个脑满肠肥,有人裤兜里全是屎尿。
“等着立功吧,这一场下来,你该离开天牢了!”
高山河点点头。
这小子脑子聪明,天赋根骨很高,关键及其勤奋。
可能是得到白莲教重用,用了什么秘术提升武学,这才过了多久,体内已经有了接近三十年内劲。
年轻人很激进。
“哥,明年我要科举,想拿武状元。”
刘余粮又道。
高山河笑了:“好,有志气。”
他欣赏这种积极向上的心态。
“哥,我一定考上武状元,不丢你的脸,不丢义父的脸。”
刘余粮捏着拳头。
“嗯,相信你!”
说起来,刘心宽死多久了?
在那边,有肥蚌让我刘叔开吗?
……
皇帝的龙辇行走缓慢,还在回宫的路上,沿途路过一个坊市。
禁军和边北军并没有波及这里,所以保持着秩序和热闹。
龙辇远远走来,道路两旁的百姓早早跪下,诚惶诚恐高呼万岁,生怕惹怒了天威。
包英正正在龙辇前挨训。
锦衣卫的表现太差,翅虎大元帅都杀到了金銮殿,锦衣卫居然还在护驾的路上。
驾你护不了。
满城反贼,你是一条大鱼没抓到。
情报网更是被国丈渗透成了筛子。
“这次抄家,朕要搜到他们藏起来的金银,不是表面搜一搜,能听懂吗?”
德仁帝瞳孔冷漠。
“卑职明白!”
包英正的甲胄被汗水泡透了。
……
扑棱棱!
扑棱棱!扑棱棱!
扑棱棱!
……
“看……是老鹰!”
“好多的老鹰。”
……
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嗓子。
其实不用他惊呼,阳光明媚的天空,被一层黑云盖住。
那不是云。
是鹰。
黑压压的云。
“是谢破浪!”
“谢破浪……要行刺皇上。”
“该死。”
包英正抬头看着鹰群,心脏都差点停了。
不管谢破浪是否成功,自己都难辞其咎。
……
“太子殿下,还记得卑职否?”
一道声音在天空回荡。
仿佛一个古人,依然用着正顺朝的尊称。
众人再定睛一看,鹰群之上,半空之中,矗立着一个魁梧人影。
犹如一尊漆黑古魔,脚踏黑云,前来灭世。
“谢指挥使,好久不见!”
德仁帝也不惧怕,慢慢站起身来,身姿傲然,犹如苍龙抬头。这天,盖不住朕的地。
“护驾!”
禁军手持长枪,里三层外三层护住皇帝。
弓弩手全部拉开弓弦。
锦衣卫的绣春刀也纷纷出鞘,只等皇帝下令。
……
扑棱棱!
扑棱棱!
数不清的黑鹰俯冲下来,禁军和锦衣卫的护卫墙立刻混乱。
弓箭铺天盖地,却被黑鹰翅膀纷纷扇落。
偶尔几只黑鹰坠下,也不疼不痒。
“杀!”
下跪的百姓中,猛地冲出一群刺客。
他们都是国师最忠诚的死士,苟活这一年,只为今日出剑,刺杀狗皇帝。
一瞬间,鲜血染红大地。
禁军损失惨重。
有一个刺客几乎要突破防线,可惜还是被包英正洞穿了脖颈。
“盾来!”
包英正怒吼。
哐啷。
哐啷、哐啷!
盾兵上前,很快制止了混乱。
“传令,上火炮!”
包英正再次下令。
他转身给皇帝跪下:“皇上,卑职已经提前安排火炮营,鹰群虽多,火炮可将其覆盖。”
“嗯!”
德仁帝点了点头,难得赞许包英正一眼。
……
轰隆隆!
轰隆隆!
弓箭无效,可火炮你拿什么挡。
炮弹划破天穹,火焰匹练宛如一座吞灭天地的火焰大桥,横跨天幕。
咻!
谢破浪拿出一柄一人高的漆黑巨弓弦。
一箭瞬出,炮弹在中途炸开。
有一箭出,地面炸开火焰,一尊火炮被箭矢穿透炮管,内部而爆炸,周围火炮手伤亡惨重。
……
“竖起镜面盾!”
火炮周围架起镜面护盾,肉眼无法直视。
火炮的唯一破绽,就在炮口,你射不中炮口,就是浪费弓箭。
“还是老一套。”
谢破浪目光直视着德仁帝,手臂满弓,随后轻描淡写射出大箭。
别说瞄准。
他全程没有看一眼火炮方向。
京师这种地方,不可能有太多火炮。
皇帝也怕。
……
轰隆隆隆!
又一台火炮炸了膛。
……
咻!
谢破浪一箭洞穿盾牌阵,禁军阵列再次一乱。
“杀!”
刺客再次蜂拥而上。
……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
一尊又一尊火炮爆炸。
周围的火炮手奔溃而逃,火炮营名存实亡。
在谢破浪眼里,火炮哪怕隐藏地底深处,周边只要有一个火炮手,那就是一团熊熊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