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假纪水寒

“纪水寒？”

对面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声音，粗粝的声线混着酒气弥漫空中，“这绰号听起来巴适，劳资今后就用它了。”

“纪水寒，你别过来，你先放下刀子，不然我要喊人了。”

“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男人嘴里不断喷出污言秽语，“你喊得越大声，劳资心头就越痒。”

“劳资在城西今晚刚凑合一顿，没想到躲来城东还遇上了个大美人，这脸蛋、雪白大长腿够劲！”

“死前还有机会开辆好车，劳资今生值了。”

亢奋之余，男人眼角甚至有些微微湿润。

自打失手弄死那个绿茶婊，他便知道自己走上了不归路，于是就疯狂的报复女性。

随着手上沾满的鲜血越来越多，男人心里非常清楚，世界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纪...纪水寒，不要！”

处境不言而喻，女人这下彻底大哭，纪水寒终于听音辨识是曾经的校花郁采衣，“你...你这么用强的，只会得不到我的心。”

确定女人身份后，纪水寒心头涌出无数校园记忆。

身为学霸的郁采衣，冷面女神的容貌更是万里挑一，身高170，身子以下全是诱人的大长腿。

两人同在一班，但往日素无交集。

因为自己成绩不太好，即便在身高上占据优势，一旦路上相逢他都有种被对方俯视的错觉。

“要你的心干嘛，劳资又不摆摊卖烧烤！”

男人逼近的脚步声和脏话，打断纪水寒思绪，“小美人儿别怕，嘿嘿，你唱一首《打靶归来》，劳资让你见识一枪挑飞人的绝技。”

“不要...救......”

一阵慌乱的挣扎声后，围墙对面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低呜。

坏人已经得手，郁采衣身陷危机，纪水寒隔着围墙能够想象到对面的状况。

千钧一发之际，救人事不宜迟。

他纵身翻上墙头，就看到下面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用东西紧紧捂住郁采衣的嘴巴。

另外一只手，已经将衣领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半边的蕾丝花边。

郁采衣双手缓缓下垂，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住手！”

纪水寒突然大喝一声，未等下面的冒牌货反应过来，就居高临下飞踹过去。

这一脚来得猝不及防，冒牌货背后吃力过重，脸面重重落地往前划出了几米远。

“郁采衣！”纪水寒惊呼一声，一把接住校花的腰身，校花摇摇欲坠。

他没有目睹这边发生的过程，并不知校花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只好先靠着墙角轻轻放下这具柔软的身体。

毕竟，大敌依旧当前。

冒牌货不愧是身经百战，虽然受了重伤，他第一时间就调整好了反应，就地一个打滚后迅速起身面向偷袭者。

真假纪水寒，这一刻同时目露凶光，遥相打量着对方。

身边是昏迷不醒的郁采衣，身后是一堵围墙。

当前形势对于纪水寒来说，退无可退，唯有殊死一搏。

冒牌货那一跤摔得不轻，脸上满是污血，按说被人发现后本该立马逃离现场，可是他却神不知鬼不觉选择了继续对峙。

“见...见鬼了，我怎么打了自己！”

纪水寒的脸庞令这个冒牌货大为意外，但他很快想通其中环节，“兔崽子，竟敢坏劳资好事，你...你叫纪水寒？”

这个中年对手看起来矮了自己小半头，可是对方体型魁梧，手中更有锋利刀具。

纪水寒看似毫无畏惧，实则内心紧张的一批，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是，既然我在，识相的还是赶紧滚蛋！”

“跟劳资装逼，你还年轻，呸......”冒牌货吐掉一口血水，咬牙切齿，“你的脸真让劳资讨厌，像我就罢了，竟敢比我还帅气几分。”

“......”

许多线索叠加一起，纪水寒已经确定此人身份。

“等劳资送你上了西天，非把你这张脸皮剥下来！”冒牌货晃着手中刀具，狠狠说道。

呼——

一阵疾风突然迎面而来，纪水寒匆忙往旁边跳开。

刀刃擦着红砖墙划过，溅起一串火星。

好险，纪水寒在寸许之间避开了泛着冷峻光芒的刀身。

冒牌货脖颈青筋暴起，再次甩远一口腥血：“比劳资俊三分就该死！”

“袁华军！”

偷袭之人一击不中，正准备接连反扑，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名字。

这一刻的袁华军，心中再次见鬼，不由得就停住进攻动作。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终究没能挤出一个字，胳膊僵硬地指向对方。

“果然是你！”

纪水寒心中一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毫不犹豫就将系统的第一次给了当前对手。

【系统读取目标人物记忆：1999年10月1日晚，袁华军在HX区丞湖岸边灌木丛，奸杀一名43岁落单女性......】

今晚发生的命案，当时纪水寒正身陷派出所，也因此甩掉一身嫌疑。

警察奋力想要抓获的杀人狂就在眼前，案件需要的作案细节，纪水寒通过系统就能在罪犯记忆中轻易获取。

初步的成功让纪水寒喜出望外，他有了底气后果断开始抹掉袁华军当前行凶动机的记忆。

【系统截取目标人物记忆：卧槽，大晚上蹦出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会是鬼吧】

【系统截取目标人物记忆：不行，能让劳资爽一把，死了也值得】

【系统截取目标人物记忆：真白！真嫩】

【系统截取目标人物记忆：玛德，见鬼了，劳资打了自己】

【系统截取目标人物记忆：混蛋，看劳资弄不死你】

【警告！反噬计数+1】

纪水寒视网膜边缘泛起血丝，组成跳动的数字1/10，三秒后化作冰渣消散。

......

袁华军刚开始还准备挥刀直上，可突然就满脑子走神，双眼渐渐一片雾水。

趁你病，要你命！

“爽一把？”就是这宝贵的时机，纪水寒神经突触噼啪爆响，瞬间移动的身影卷起一股狂风，“让你爽个够！”

嘭——

袁华军的鼻梁结实地接住了这一拳，骨骼当场尽碎，酸甜苦辣的滋味通通涌进喉咙。

“让你冒充我，让你冒充我，让你冒充我......”

纪水寒的膝撞轰碎了对方肋骨，骨骼碎裂的闷响混着夜风灌进耳膜，袁华军已经不再满足小口咳血，开始一斤斤倾倒出来。

“这下爽够了吧。”

眼看袁华军再无反抗之力，纪水寒左右抽打熟悉的脸旁后，含笑收手。

再揍下去，他怕失手将人打死，到手的5万说不定还要变成5年起步。

......

一个小时后，纪水寒第二次走进派出所。

同一天，同一个地方，乘坐同一辆警车。

与之前不同，这回是被请来的。

“去卫生间里好好洗把手。”警察拍着纪水寒的肩头，难以掩饰住兴奋，“好样的，先前就没看错你。”

“呵！”纪水寒独自去了卫生间。

冤家路窄，真假李逵竟然一晚相逢，李逵偷袭李鬼并开挂将其制服。

先前拟定好的抓捕方案，都没能熬过天明。

近期在山城频繁作案，手段极其恶劣的通缉犯袁华军终于落网，这也使得不少跳完广场舞夜散后的大妈们没了后顾之忧。

另一个房间内。

昏迷之人软软瘫进沙发上，一身紫色的长款外套。

“姑娘，能想起发生了什么吗？”

郁采衣悠悠睁开了眼睛，慢慢看清楚眼前的着装，就听到女警在向她问话。

脑海中的记忆片段胜利会师后后，她惊叫一声，急忙抱紧身子，满脸痛苦和滚滚泪水。

“纪...纪水寒！”郁采衣猛地抱住膝盖尖叫，指甲深深陷进布料，仿佛又看见那张狞笑着压下来的脸庞。

“咳咳......”女警有些尴尬，只好和声细语地解释下，“姑娘你误会了纪水寒，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信回头去医院做个体检。”

“我不信！我不信！”郁采衣双眼一片朦胧，盯着白净腿弯上的刺眼血迹更加激动，“他已经撕开了我的领口......”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女警慌忙按住她青筋暴起的手腕，“看这个中年男人——通缉犯的右脸有道刀疤，这人叫袁华军，是个连环杀人强奸犯。”

想到这件趣事，女警不禁咯咯直笑，“纪水寒的面相竟跟通缉犯颇为相似，难怪你情急之中认错人。”

照片里的男人确有像似纪水寒的轮廓，但醒目的刀疤宛如毒蛇张开的獠牙。

“所以，我是被这个袁华军......”

女警不解释还好，得知对自己图谋不轨另有其人后，这下郁采衣哭得更加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