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在这晚春时节来到田野上,对着那株田埂上的久不逢甘露,耷拉着脑袋,有点蔫吧的狗尾草,我静静的在聆听他的心声,他的独白。我呆呆的傻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那片不很白的云彩也无精打彩的,任由风推着他漫无目的地飘着。哪片不很白的云彩多像草根的生活在底层的我,在人海中随波逐流。就像这颗狗尾巴草,他也不知道明天命运的安排?或许一场甘露就可以让他生机盎然,也或许顶不住生活的压力,等不来那场雨,哏屁了,也无不可能。他一来到这个花花世界,说不准他的父母对他的期望也蛮高的。说起他的父母我不由的想起了我。
大学毕业后,在外漂泊了几年,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回想起这些年漂泊的日子,居然连个固定的工作都没有,真是沮丧。还有更沮丧的事,那就是人都奔三拐弯了,居然连个媳妇儿也他妈的没混上,女朋友他妈的还在不知姓甚名谁的丈母娘家养着哩。唉!真的羞愧,我都替我父母丢脸,也不知道我的父母遇见人那头可抬得起来?
回想当年,几年不见父母,偶尔只是在节假日通一电话或视频,象征性的报一下平安,自己的近况一带而过,通电话时,每当父母一聊起女朋友婚配之事,便慌称很忙,匆匆挂断电话,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父母那失望的神态。
不过毕竟是亲生父母,嫌弃总是免不了,好与坏暂且不论,游子回乡,总得接在家中,安排一下住所和一日三餐。
在家有两三天没有出门,总是不能老面对父母那两张“理我心烦,不理心疼”的复杂表情,我于心不忍,便下定决心出门去面对那些爱关心他人的“八卦”的长辈或“友人”。
怕什么来什么。谁知道我刚一出门便碰到了本家的二大爷。我把头压得很低,装作想事情,没有看见二大爷。
“咳,唉!这不是李家的大小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见到你二大爷我也不吱一声?”二大爷伸手拦住了我:“侄媳妇来了没有啊?结婚时也没喝上你的喜酒?大学毕业了,这些年可阔了?有没有大别野?”
我一时语塞,面对二大爷的一连串发问,我不晓得如何答复,别墅?鬼才晓得了在那个旮旯胡同深处里,至于媳妇儿,他奶奶个腿儿还在不知道门朝哪儿开的丈母娘家养着哩。我诚惶诚恐弯下腰道了声“二大爷好!”
此时,母亲听到说话,出门见是二大爷,道了声问候。
“他二大爷,还是你们家勇强,虽说只是初中毕业,却在乡镇的食品厂上班,好歹工作稳定,还谈了个女朋友,又在县城里面首付买了个楼房,真好。”母亲恭维地回头看了看我,哪表情真的是无语。
我低着头,用脚尖有意无意的划拉着地面。
“他二大爷,好事将近,听说婚期都定了?”母亲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屋檐下的燕子也一家六口了,两只老燕子落在灯线上,挨着亲昵地喃喃细语,时不时地瞅我一眼,好像在笑话我这单身狗。
“是啊,是啊,订在了这个月的农历十六,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啊。”二大爷洋洋得意,有点了忘形。
“一定,一定…”母亲连说了好几个一定,白了我一眼,恭送了二大爷。
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我满脑子疑问,漫无目的地溜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