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园暗战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林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陈小鹿地下室的折叠床上，胸口玉佩传来稳定的温热感。他坐起身，看到苏雨晴已经在检查装备，而陈小鹿则趴在工作台前，对着一个发光的金属臂环敲敲打打。

“早安，睡美人。“陈小鹿头也不抬地说，“你的灵力增幅器马上就好。“

林渊揉了揉眼睛：“你一晚上没睡？“

“天才不需要太多睡眠。“陈小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这个臂环能帮你稳定灵力输出，避免昨天那种'柠檬炸弹'的意外。“

苏雨晴递给他一杯咖啡和两个包子：“快点吃，我们得赶在早课前进入科技大学。“

林渊三口两口解决了早餐，陈小鹿立刻把金属臂环套在他右手腕上。臂环自动收缩到合适尺寸，内侧的微型针头轻轻刺入皮肤。

“嗷！“林渊缩了缩手，“这是什么？“

“纳米传感器，监测你的灵力波动。“陈小鹿敲击键盘，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数据，“看，你现在的基础灵力值是327，比昨晚提升了12%。“

苏雨晴凑过来看：“增长速度很快。“

“因为青龙令在适应他。“陈小鹿调整了几个参数，“好了，试试调动灵力。“

林渊集中精神，感受体内那股暖流。与之前不同，这次灵力流动更加顺畅，仿佛有一条明确的路径。臂环微微震动，发出淡蓝色光芒。

“成功了！“陈小鹿拍手，“现在你能更精确地控制灵力输出大小了。“

苏雨晴看了看表：“该走了。小鹿，你确定能黑进学校系统？“

“不是黑，是合法进入。“陈小鹿得意地晃了晃一张门禁卡，“我爸是校董，我有所有权限。“

三人离开地下室，陈小鹿锁好店铺，领着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地铁站。早高峰的人群拥挤不堪，林渊下意识护住胸前玉佩，生怕被人发现异常。

“放松点。“苏雨晴在他耳边低语，“普通人看不见灵光。“

地铁行驶途中，林渊注意到对面座位上有个穿校服的女生一直盯着他们。女生戴着耳机，看似在听音乐，但眼神太过专注。当林渊看回去时，她迅速低头玩手机，但那一瞬间，他确信看到她瞳孔中闪过一丝红光。

“雨晴，“林渊压低声音，“九点钟方向，那个穿蓝校服的女生...“

苏雨晴假装整理头发，借机瞥了一眼：“'赤焰'的眼线，别对视。“

陈小鹿突然大声说：“哥，你毕业论文写完了吗？导师不是催得很紧吗？“同时快速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递给两人看：「车厢里有三个他们的人」。

林渊会意，配合着演戏：“还差最后的实验数据，今天就是去学校处理的。“

地铁到站，三人随着人流下车。林渊用余光看到校服女生和另外两个看似普通的上班族也跟了下来。

“分头走。“苏雨晴低声指示，“小鹿走东门，我走北门，林渊走正门。物理实验楼前集合。“

林渊独自走向科技大学正门，胸口玉佩微微发热，提醒他危险临近。校门口保安正在检查学生证，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证件。

“灵力视觉。“陈小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是她早上分发的通讯设备，“想象灵力覆盖眼睛。“

林渊试着照做，臂环微微震动，一股清凉感涌向双眼。再看向保安时，他发现对方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绿光——和陈小鹿描述的中立修行者特征一致。

“直接走过去，“苏雨晴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用灵力干扰他的判断。“

林渊深吸一口气，调动一丝灵力集中在掌心，装作掏学生证的样子向保安挥了挥手。保安眼神恍惚了一瞬，竟然向他点头示意通过。

“成功了！“林渊暗自欣喜，快步走进校园。

科技大学的校园宽阔整洁，道路两旁栽满梧桐树。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光影，学生们骑车匆匆赶往各个教学楼，一派宁静祥和。若非胸前的玉佩不断提醒，林渊几乎要忘记危险的存在。

按照陈小鹿发来的地图，物理实验楼位于校园西北角，是一栋灰白色的五层建筑。林渊刚走到楼前小广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地铁上那个校服女生正站在喷泉旁，似乎在等人。

林渊立刻转身假装看公告栏，同时低声报告：“正门方向发现跟踪者，女性，蓝校服。“

“我看到她了。“苏雨晴的声音传来，“她在等援兵。林渊，引她到实验楼后门，那里有个监控死角。“

林渊故意在公告栏前磨蹭了一会儿，然后装作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快步向实验楼后门走去。通过灵力视觉，他能感觉到校服女生立刻跟了上来。

实验楼后门是一条狭窄的过道，堆放着几个垃圾桶。林渊刚拐进去，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加快。他猛地转身，校服女生已经摘掉耳机，手中多了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刀。

“交出青龙令，“女生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饶你不死。“

林渊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墙壁：“你们'赤焰'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没创意？台词都一样。“

女生眼中红光大盛，挥刀劈来。林渊侧身闪避，刀锋在墙面上划出一道焦痕。他抓起旁边一个垃圾桶盖挡在身前，同时尝试调动灵力。

臂环亮起蓝光，灵力流动比之前顺畅许多。林渊将灵力注入垃圾桶盖，金属表面顿时泛起青光。女生的第二刀砍在盖上，竟然被反弹回去，震得她后退两步。

“进步不小嘛。“女生冷笑，突然吹了声口哨。

林渊听到头顶有动静，抬头看见两个黑衣人从楼顶跃下。三人呈三角之势将他围住，手中武器都泛着不祥的红光。

“三对一，不公平吧？“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苏雨晴从通风管道一跃而下，手中长鞭如灵蛇般卷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腕。陈小鹿则从拐角处现身，扔出两个金属小球。小球在空中爆开，释放出刺眼的闪光和刺耳的噪音。

“跑！“苏雨晴拽起林渊就往实验楼后门冲。

三人冲进楼道，身后追兵被陈小鹿预先设置的电磁屏障暂时阻挡。林渊气喘吁吁地问：“现在去哪？“

“B2层，李教授的私人实验室。“陈小鹿边跑边调出建筑平面图，“那里有防护结界，他们暂时进不来。“

三人冲下楼梯，来到地下二层。走廊尽头是一扇普通的木门，但林渊的灵力视觉能看到门上覆盖着复杂的符文网络，散发出强烈的橙红色光芒。

“朱雀结界。“苏雨晴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片羽毛放在门前。

羽毛燃烧起来，化为灰烬。门上的符文依次亮起，随后无声地打开了一条缝。

实验室内的景象让林渊目瞪口呆——传统炼丹炉与最先进的量子分析仪并排放置，墙上挂着的八卦镜旁边是液晶显示屏，展示着复杂的能量波动图。房间中央的工作台前，一个白发老者正专注地调整某种仪器。

“李教授。“苏雨晴恭敬地行礼。

老者转过身，林渊这才发现他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但双眼炯炯有神，动作灵活如年轻人。他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校徽，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除了——他手中悬浮着的那团橙红色火焰。

“苏丫头，来得比预计早啊。“李教授的声音洪亮有力，火焰在他掌心变幻形状，“这位就是青龙令的新主人？“

林渊上前一步：“林渊，送外卖的。“

“送外卖的？“李教授哈哈大笑，“林老头的孙子，四象之首青龙令的持有者，自称送外卖的？有意思！“

他走到林渊面前，突然伸手按住他的额头。林渊感到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入体内，与青龙令的温和灵力形成鲜明对比。臂环疯狂闪烁，发出警报声。

“灵力兼容性87%，不错。“李教授收回手，转向陈小鹿，“小丫头，你的发明？“

陈小鹿骄傲地挺起胸：“灵力增幅器1.0版，能稳定输出并监测——“

“粗制滥造。“李教授打断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手环丢给林渊，“用这个，科学院最新产品。“

新手环通体银白，内侧刻满微型符文。林渊刚戴上，就感觉与青龙令的联系更加紧密，灵力流动如臂使指。

“谢谢教授，但我们时间紧迫。“苏雨晴急切地说，“'赤焰'的人已经跟到校园了。“

李教授不慌不忙地走到一个显示屏前：“我知道。校园里有二十七个'赤焰'成员，伪装成学生和教职工。“他调出监控画面，“不过他们不是最大的威胁。“

画面切换到图书馆楼顶，一个黑袍人静静站立，手中把玩着一个黑色玉符。即使隔着屏幕，林渊也能感受到那股阴冷的气息。

“'影阁'的人也来了。“李教授皱眉，“事情比想象的复杂。“

“影阁？“林渊疑惑地问。

“第三方势力。“苏雨晴解释，“既不支持封印魔龙，也不属于'赤焰'。他们的目的不明，但很危险。“

李教授从怀中取出一块赤红色的朱雀形玉佩：“当务之急是让四象玉佩重聚。玄武令有消息了吗？“

陈小鹿摇头：“我的探测器最后一次捕捉到信号是在金融中心，但三天前突然消失了。“

“被屏蔽了。“李教授断言，“玄武令的守护者可能已经落入敌手。“他看向林渊，“你必须尽快掌握青龙令的全部力量，才能感应到玄武令的下落。“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耳地响起。显示屏上，黑袍人正将黑色玉符按在地面，一股黑气如蛇般钻入建筑。

“结界被攻击！“李教授脸色一变，“他们找到我们了。“

苏雨晴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教授，有后门吗？“

“有，但不安全。“李教授快速收拾几样设备，“跟我来。“

他按下墙上的一个隐藏开关，书架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电梯。“这是通往地下三层的紧急通道，那里有个小型传送阵，能送你们离开校园。“

“您不一起走？“林渊问。

李教授笑了笑，朱雀令在他掌心燃起熊熊火焰：“老头子我还有几手绝活没使呢。记住，找到玄武令后，立刻去城隍庙地下密室，那里有四象封印阵的原型。“

电梯门关闭前，林渊最后看到的是李教授挺拔的背影，和他面前升起的火墙。电梯急速下降，十几秒后停在地下三层。

门一开，陈小鹿就冲向房间中央的圆形平台：“这就是传送阵？太简陋了吧！“

平台直径约两米，表面刻满符文，四周立着四根石柱。苏雨晴检查了一下：“还能用，但需要灵力激活。“

“我来。“林渊站到平台中央，按照李教授的指示将灵力注入脚下的符文。

符文依次亮起青光，但激活到三分之一时突然停滞。陈小鹿检查了石柱：“能量不足，需要至少两块玉佩的力量。“

“该死！“苏雨晴咬牙，“我们只有青龙令。“

上方传来爆炸声，天花板簌簌落灰。林渊当机立断：“你们留下继续尝试，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苏雨晴一把抓住他，“太危险了！“

林渊笑了笑，轻轻挣脱：“我跑得快，记得吗？“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新臂环，“而且有这个，不会有事的。“

不等两人反对，林渊已经冲出房间。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向上跑去。

三楼拐角处，五个黑衣人正在逐层搜查。林渊故意弄出声响，在他们看过来时转身就跑。

“是青龙令！追！“

林渊全力奔跑，胸口玉佩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让他速度远超常人。他故意引着追兵向远离地下室的东区跑去，途中还顺手推倒了几辆自行车制造障碍。

跑到图书馆前广场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拦在他面前——是监控里那个黑袍人。兜帽下的脸苍白如纸，只有一双没有瞳孔的纯黑眼睛。

“林家的血脉。“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把青龙令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林渊后退几步，发现已经被包围。黑衣人从四面八方逼近，红发女子站在最前面，手中短刀滴着诡异的黑液。

“影阁和赤焰居然联手了？“林渊试图拖延时间。

“暂时的利益一致罢了。“红发女子冷笑，“等拿到青龙令，再收拾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黑袍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愚蠢。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们控制魔龙？“

林渊趁他们内讧的瞬间，猛地将全部灵力注入脚下地面。臂环超负荷运转，发出刺目的蓝光。以他为中心，一股冲击波扩散开来，震得周围人仰马翻。

林渊转身就跑，但刚迈出两步就感到后背一凉——黑袍人的指甲如刀般划过，鲜血立刻浸透了衣服。他踉跄几步，跌倒在喷泉边。

“结束了。“红发女子举起短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柱从喷泉中冲天而起，化为水龙卷向红发女子。苏雨晴不知何时赶到，手中长鞭如灵蛇狂舞。

“林渊！快走！“她挡在他面前，独自面对众多敌人。

林渊挣扎着站起来：“我不会丢下你！“

他再次调动灵力，却发现体内能量所剩无几。黑袍人冷笑着逼近，手中黑气凝聚成刃。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笼罩整个校园，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一条巨大的黑龙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猩红的双眼如两轮血月。

“魔龙...“林渊胸口玉佩剧烈震动，似乎在呼应空中的存在。

黑袍人和红发女子也愣住了，随即互相敌视地后退。“赤焰“的人迅速撤离，而黑袍人则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苏雨晴趁机扶起林渊：“趁现在，快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地下室，陈小鹿已经调整好传送阵：“刚好三块玉佩的能量波动激活了备用能源，快上来！“

三人站在平台上，林渊再次注入灵力。这次符文全部亮起，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他们。传送前的最后一刻，林渊看到监控屏幕上，魔龙的巨爪正撕裂图书馆的屋顶...

白光散去后，他们出现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陈小鹿检查了定位器：“城隍庙地下，安全了。“

林渊瘫坐在地上，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苏雨晴小心翼翼地帮他检查伤势：“伤口有黑气，是影阁的阴毒灵力。“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李教授特制的火灵丹，能暂时压制。“

林渊吞下药丸，一股暖流扩散开来，疼痛减轻了些。他看向两位同伴：“现在我们怎么办？玄武令下落不明，李教授生死未卜...“

“先养伤。“苏雨晴坚定地说，“然后找出玄武令的下落。影阁和赤焰已经撕破脸，这是我们机会。“

陈小鹿正在摆弄一个仪器：“我尝试追踪玄武令的信号，但干扰太强...“她突然瞪大眼睛，“等等！有反应了！“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微弱的蓝光点，位置在不断移动。

“这是...金融中心方向。“陈小鹿调整着参数，“信号特征很奇怪，时强时弱，像是被什么控制着。“

林渊想起李教授的话：“玄武令的守护者可能被控制了。“

“或者，“苏雨晴脸色凝重，“守护者已经叛变。“

地下室陷入沉默。林渊摸着胸前的玉佩，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力量。魔龙已经现身，时间所剩无几。而他们，还差最后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