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匪穴窥秘

这里要说的是，为了最大限度增加潜入进来的兵力，甘霖从手下一百个小妖里，挑出些驴子和骡马，让它们现出原形，扮作拉车的牲口。

这样一来，又增加了五个小妖，但这些牛马的战力肯定不如其他虎豹来得高，不到万不得已，甘霖不打算让这些小妖上战场，所以被安排作为后手，一旦自己偷袭大门计划失败，那么这些小妖就四处放火，尽可能制造混乱，而他的大部队也约定好，只要看到红色烟花升空，就会改成强攻山寨，里外应和夺取这里。

“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甘霖心里默默地说道。

毕竟一旦火起，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受控制，比如仓库里囤积的丝麻也难免会殃及池鱼，这些原材料可是关系今后吃糠还是吃肉的关键部分，几乎投入了甘霖所有的白银，要是被毁的话，接下来只怕会元气大伤，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

“遵命，愿为老大赴汤蹈火！”小妖们纷纷拜倒吼道，他们到底是白衣秀士的门下，所以咬文嚼字这方面可谓是出类拔萃。

“安静些，这里可不是黑风山！”甘霖挥了挥手，压低声音说道：“现在都给我养精蓄锐，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众人纷纷找地方歇息，而因为是菜油的缘故，也没有山贼会没事跑来查验，这也是甘霖考虑的地方，如果用酒的话，说不定已经山贼们拿出去大快朵颐了----而且价格更贵。

就这样，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残月当空，夜色凄凉，风吹枯树，鬼哭狼嚎。远处不时传来几声老鸹的哀鸣，更显得这个夜晚格外诡异，让人脊背发凉。

小妖们悄悄推开仓库大门，手握短刀，蹑手蹑脚地来到院中。夜风微凉，远处聚义厅的灯火却依旧通明，喧嚣声隐约可闻——山贼们显然没有如预期般歇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

“得赶紧通知牲口棚的弟兄！“甘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们若按原计划行动，怕是要坏事。“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几名战兵立即会意，如鬼魅般散入夜色之中。

待众人隐入黑暗，甘霖紧贴廊柱阴影，目光盯着聚义厅的方向，为同伴放哨，只见他微微屈膝，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整个人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偶尔掠过的火光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其他非战兵的妖怪，也有样学样，分散开来监视四周，提防任何巡逻的匪徒。

而这个时候，甘霖终于可以近距离看看山贼的山寨了。

所谓聚义厅，其实就是个破庙改建的，四下漏风，屋顶漏雨，说起来这也算是山贼土匪的标配建筑，名字虽然带了个义字，但也就是个装饰作用，平日土匪聚会，议事，分赃，都在这地方进行。

此刻甘霖才堪堪靠近这里，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抽泣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数量还不在少数，在这寂寥的夜色里格外突兀。

“唔？这是怎么回事？”

甘霖心中颇为诧异，他虽然知道土匪的业务里，有掠夺女子的项目，但今天还是第一次碰到，实在有些意外。

众所周知，猴性天生好奇，当初孙悟空才刚刚出世，就敢跳进瀑布一探究竟，结果意外发现了水帘洞。五庄观好奇没见过的人参果，结果闯下滔天的大祸。如今甘霖明知时间紧迫，不可节外生枝，但耐不住猿猴好奇的本性，于是趁着四下无人，三两下窜上庙顶，透过破瓦的缝隙，悄悄朝里面望去。

火光在聚义厅内摇曳，映照出二十来个山贼喽啰围坐在火堆旁。他们衣衫不整，脸上泛着油光，有的正搓着皲裂的脚丫，有的仰头灌着劣酒，粗鄙的笑骂声在厅内回荡。跳动的火苗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群魔乱舞。

厅角阴影处，蜷缩着十几个女子。她们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身子上布满淤青，干瘪的X房像破布袋般耷拉着。有人机械地啃着扔来的残羹冷炙，有人呆滞地望着地面，眼神空洞得仿佛早已死去。

火光偶尔掠过她们的面容，照见的只有行尸走肉般的麻木。夜风从破窗灌入，却吹不散这满屋令人作呕的腥臊气味。

“真是乌烟瘴气……”

甘霖心中暗暗说道，目光不自觉朝厅上的主位看去，只见山寨的大王大剌剌的坐在虎皮凳上，黑熊般硕大的身躯，满眉宇间满是煞气，两只眼睛密布血丝，此刻这家伙敞着衣衫，露出的黑毛好似铁刷，横肉油亮，一把半人高的鬼头刀，懒洋洋搭在椅子旁，端的是天上杀星下凡，地上太岁逞凶！

看样子这就是那个叫骨蛮雄的匪首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山大王瓮声瓮气地喝问道：

“今天的收获如何？给我报上来！”

此言一出，马上有小喽啰上前，得意地说道：

“大王，我们兄弟今天抢来五辆大车，上面全是油缸，足够山寨吃上三年了！”

听到这话，在场山贼纷纷面露喜色，抛开菜油不谈，就这五辆车子，五头牲口，都是山寨急需的好东西。

“甚好！”

那山大王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挥了挥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

“赏！”

喽啰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带着自己的手下，径直朝角落里的女子走去，这些姑娘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没有闪躲的力气，杵在原地听天由命。

那山贼哪里管这些，就好像买猪肉一样，挑肥拣瘦，专门把那些面容姣好，尚有几分姿色那种，揪着头发恶狠狠拽了出来，好像牵羊一般。

接下来其他喽啰陆续汇报了各自的成绩，无非是今天杀了多少人，抢了什么东西，布下了多少眼线，反正都是罪大恶极的事情，那山大王都一一打赏了下去。

所谓打赏，其实就是将角落里那些女人作为奖品，任由各个手下挑选，就好像菜市场挑选东西一样，每次都引起阵阵尖叫哭喊，整个破庙惨叫淫笑不断。

“禽兽！就这样还称什么聚义厅！”甘霖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说道：“荒唐至极！”

就在这个时候，骨蛮雄突然提高嗓门，不耐烦吼道：

“他奶奶的，怎么还有人没有汇报？是打算空着手糊弄你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