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危险重重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

“她没事，只是呛了水，需要休息一阵。”

小埃弗雷特几乎把两条短腿迈出了残影，拼命摇晃着玛拉的身体，任凭特莉丝怎么劝说都不肯停下。

直到亚瑟走过来，用力按了按他的脑瓜：

“去给你妈妈拿瓶烈酒来，她可是在河里泡了好一阵子！”

小埃弗雷特愣了一下，抬腿朝酒馆里跑去，等他拿酒回来时，玛拉已经裹上了亚瑟的披风，可以勉强坐起来了。

“好孩子，妈妈已经没事了。”

玛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柔声安慰道。

酒瓶落在在坚硬的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小埃弗雷特一头扎进玛拉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这孩子，都说了没事了，怎么还哭这么厉害呢？”

亚瑟一把将小埃弗雷特提溜到自己怀里，不轻不重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要缠着妈妈也不是这会儿，她现在需要热汤，还有休息！”

小埃弗雷特将脸埋在亚瑟的肩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

…

半小时后，玛拉躺在客房的床上，喝着浓稠的土豆汤，终于有力气开始讲述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和你们分开后没多久，就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和我搭讪。

“我当时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结果被他在脸上喷了一股什么药水，就昏迷过去了。

“等我再醒过来，就已经处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嗯，屋子里是一群穿着黑袍子的怪人，他们拿可怕的刑具威胁我，要我承认自己是个女巫，否则就将这些东西用在我身上。”

那些刑具看来给玛拉留下了很深刻的阴影，仅仅是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亚瑟轻拍她的手，安慰道：

“没事了，他们的牧师已经死了。”

“死了？”

玛拉瞪着眼，似乎想分辨亚瑟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牧师的确是死了。雅妲更是直接指向门外：

“他的尸体现在还在地上躺着呢。”

玛拉这才放松下来，继续道：

“我早就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这些年出现了很多从没听说过的教派。

“他们利用诺维格瑞条约带来的司法豁免权，专门绑架一些有钱又没势力的鳏夫寡妇，随便扣个与魔鬼通奸的名头就能动用私刑，直到榨干这些人的最后一枚铜板。”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当时想着无论他们使出多么恐怖的刑罚，为了儿子我也不能认罪。

“可是他们这些人只是嘴上嚷嚷的厉害，最后却只是把我关进了木笼里，说要用水浸法测试我到底是不是女巫。”

雅妲好奇：“什么是水浸法？”

特莉丝柔声道：

“都是些肮脏的勾当，您不应该关注这些事情。”

但寇格林姆却冷冷的说出了真相：

“把受审的人浸到水里，如果浮起来了就是人类，沉下去的就是女巫。”

雅妲更加迷惑：

“可是，人本来就是比水轻的呀？我之前看到一个侍女跳河，在水里漂了很久都没有沉下去。”

寇格林姆摇头：

“哪有这么简单，如果受审的人浮上来了，那些人就会说这是魔鬼在帮助受审者逃避测试，然后继续进行测试——只是时间会更久。”

雅妲打了个冷颤：“这不是死定了？！”

特莉丝薄怒道：“猎魔人先生！请不要对公主灌输这些黑暗面的知识！”

寇格林姆耸耸肩，退开了。

特莉丝抬手幻化出黑袍男的脸，问道：

“他是长得这个样子吗？”

玛拉摇摇头：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个猎艳的贵族，根本没有去看他的脸。”

线索到这里似乎就中断了。

特莉丝又宽慰了玛拉几句，走出酒馆，发现亚瑟还在检查牧师的尸体。

“发现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特莉丝纯粹是为了缓和气氛，这牧师浑身上下一点伤口都没有，皮肤又是那种诡异的颜色，随便谁都会说他是死于中毒。

亚瑟摇摇头：

“我检查了他的指甲缝、牙齿、衣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存放毒药的地方。”

特莉丝缓缓的说：

“那个逃走的家伙是班·阿德的肄业生，他们虽然对魔法一知半解，但对暗杀、下毒和刺探情报这些事情却很在行。

“我听说，他们最近研究出了一种新的下毒方法——给目标吃下用魔法处理过的毒药，就可以通过魔法释放或摧毁药丸。”

亚瑟点点头：“原来魔法还有这种用法，我之前都没想到。”

轻松的话题讲完，沉默突兀的横亘在两人中间。

最终，还是亚瑟主动发问：

“为什么你没有拦住那家伙？你也听到了，他明明可以提前处理掉玛拉，偏偏大张旗鼓的抬到这里来，分明是针对我们的。”

其他人都在房间里，所以特莉丝这一次没有隐瞒：

“因为这是我处理不了的情况。

“那种凭空出现的传送门，绝不是一般的法师可以使用的。

“它的学名叫做暗影穿梭，是凭借强大的空间魔法在暗影位面打通一条捷径，可以瞬间穿梭到很远的地方。”

她咬了咬嘴唇，不情愿的说道：

“我…如果对上那位能施展暗影穿梭的法师，我没有半点胜算。”

这一次，轮到亚瑟神色复杂了。

虽然特莉丝从未说过自己是泰莫利亚最强的术士，但听到女术士亲口承认不如对手，还是让他感到了危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没有亲自出手对付我们？”

特莉丝勉强笑笑：

“这就要说起术士评议会创建的历史了，那可是段很长的故事。

“总之，因为某些原因，术士们不管本领的强弱，都很少亲自下场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而术士对术士出手更是被默认为完全禁止的。

“所以，哪怕真的有人违反了术士律，术士评议会也很少亲自出手，而是通过外包的行事，雇佣外人来处理。”

特莉丝说的委婉，但亚瑟还是听明白了：

在术士评议会创立的早期，术士们之前或许爆发过一场战争，其惨烈程度，让作为胜利者的术士评议会都不愿再掀起术士之间的战争。

而特莉丝这番话是在暗示，那个能在凭空开启暗影穿梭的家伙，或许不会对评议会成员的特莉丝出手，但对付自己这个编外人员却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