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玄踩着震颤的白骨甬道狂奔,身后蛛网撕裂空气的锐响如影随形。每前进一步,地面的符文便渗出猩红血线,如同活物般缠绕脚踝。他挥刀斩断血线,却发现伤口处的皮肤正在诡异地龟裂,露出底下暗紫色的纹路——那赫然是千面蛊主身上的诅咒印记。
“想要救你的小跟班?”阴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黄金面具的轮廓在墙壁上投下巨大阴影,“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熟悉的面孔?”甬道尽头的黑暗中亮起幽蓝烛火,徐勋金被倒吊在蛛网中央,而蛛魂使手中的骨刃正抵在少年喉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坛四周排列着数十面青铜古镜,镜面中倒映着无数张魏初玄的脸,每张面孔都带着不同的表情:狞笑、悲泣、癫狂……
“这些镜子,是百年前镇压命蛊反噬的法器。”初代族长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镜阵边缘,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但现在,它们成了囚禁灵魂的牢笼。”魏初玄试图冲向徐勋金,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每走一步,镜中的“自己”就伸出锁链缠住脚踝。
蛛魂使怪笑着甩动骨刃,在徐勋金颈侧划出细小血痕:“魏家少主,你以为拿到命蛊碎片就能主宰一切?看看这些镜子吧——”随着他的话音,所有镜面同时泛起涟漪,画面切换成魏家历代继承人的结局:有人被蛊虫啃食成白骨,有人在癫狂中自相残杀,还有人化作怪物,永远徘徊在黑暗中。
“黄金大人早就看透了命蛊的诅咒!”蛛魂使扯开黑袍,露出胸口镶嵌的命蛊碎片,“只有献祭所有血脉,才能真正掌控力量!”他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黄金面具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整座古殿开始扭曲变形。墙壁上的符文化作游蛇钻入魏初玄体内,命蛊碎片在胸腔里疯狂灼烧,仿佛要冲破血肉的束缚。
徐勋金在剧痛中清醒过来,他艰难地摸索着药篓,将最后一剂“醒魂散”洒向蛛网。强烈的腐蚀性让蛛丝滋滋作响,少年趁机挣脱束缚,却在落地时被镜中伸出的手抓住脚踝。“魏哥!这些镜子...会吞噬意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而镜中的“徐勋金”正露出森然笑意。
魏初玄咬紧牙关,将青铜罗盘按在眉心。罗盘的光芒与命蛊碎片产生共鸣,在识海中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其实是开启镜阵的钥匙;千面蛊主面具下的伤疤,源于百年前那场失败的献祭;而黄金面具人,竟是魏家初代族长的孪生兄弟!
“原来你还留了后手。”黄金面具缓缓升起,面具下的脸与初代族长虚影如出一辙,“可惜,血脉的诅咒无人能破。”他抬手召出十二道血色锁链,分别缠住魏初玄和徐勋金,“现在,该完成百年前未竟的仪式了——用你的血,唤醒沉睡的命蛊!”
祭坛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深不见底的深渊中传来万鬼哭嚎。魏初玄感觉力量正在被飞速抽离,而徐勋金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化,逐渐化作光点。千钧一发之际,初代族长的虚影突然融入魏初玄体内,他的双眼燃起金色火焰:“既然血脉是诅咒,那就斩断血脉!”
魏初玄挥刀划开手腕,精血在空中凝成古老的封印咒文。咒文与黄金面具的力量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镜阵开始崩塌,无数灵魂从镜面中逃出,而深渊里的神秘存在发出愤怒的咆哮。在混乱中,魏初玄抓住徐勋金,拼尽全力朝着古殿出口奔去,身后,黄金面具的冷笑混着深渊的怒吼,如附骨之疽般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