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遭审讯

来的竟然是村长,王猛伢原本正沉浸在和徐香香亲昵氛围中的惬意神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写满了愕然,像是见了鬼似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自己来徐香香这儿可是相当隐秘的事儿,村长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简直就像在自己身上装了追踪器一样,居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这儿。

村长没好气地瞅了徐香香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些许厌烦,随后没精打采地对王猛伢说:

“我去哪儿找你呀?要不是村里出了急事,火烧眉毛了,我才不费这老劲儿到处找你呢!”

王猛伢这才注意到村长今儿个的模样有些反常,一脸的严肃,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那顶平日里戴得规规矩矩的帽子,今儿个却压得极低,几乎都快盖住了额头,衬得脸格外突兀,像是被阴影笼罩着,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皱纹似乎都多了几道。

王猛伢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忙不迭地凑上前去,脸上堆满了关切,小声问:

“出了什么事?看你这架势,不会是天要塌了吧?”

村长皱着眉头,那眉头皱得像个麻花,不耐烦地回了句:

“没啥事,你跟我回村。”

王猛伢哪肯就这么轻易罢休,心里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到了嗓子眼儿,一把将村长拽到一边,语气里满是焦急,继续追问:

“到底怎么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这心都要急炸了。”

村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吼道:

“让你回你就回,别多问,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小子就不能少给我添乱吗?”

王猛伢被村长这一吼,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下意识地望了望徐香香,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

徐香香心领神会,轻轻眨了眨眼睛,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他赶紧跟着村长走,别再惹村长生气了。

可王猛伢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好不容易和徐香香营造起来的那种亲密氛围,就这么被村长硬生生地打断了,他觉得实在太扫兴了。

他诡秘地对村长说:

“你先走,我这儿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完,一会儿就回。”

村长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像个被点燃的炮仗,生气地骂道:

“你脑袋没混吧,怎么连个轻重缓急也分不出来?现在村里的事儿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你就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了,赶紧跟我走!”

王猛伢被村长这一通骂,心里虽然不爽,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但也不敢再顶嘴。

他耷拉着脑袋,悻悻地说:

“走就是了,发啥火呀?真是的。不就是回村嘛,至于这么凶嘛。”

嘴里虽然小声嘟囔着,但还是极不情愿地跟着村长往外走去,时不时还回头望一眼徐香香,眼神里满是不舍。

一路上,王猛伢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忐忑不安。

他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实在憋不住了,又小声地问村长到底是什么事。

可村长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阴沉着脸,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甩下一句:

“回去就知道了。”

那语气硬邦邦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王猛伢见村长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发毛,稍感不安。

但他还是努力给自己打气,自我安慰道:

“我最近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呀,没惹出什么祸端,别的还怕啥?说不定就是村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惊小怪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终于,他们来到了村委会门前。

夜幕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就在这时,王猛伢一眼就瞧见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警车。

警车在夜色中泛着冷冷的光,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看到警车的那一刻,王猛伢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胸腔内像是有个小鼓在“砰砰”直跳,那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他不由自主地想:

“难道又出了人命案子?这警车咋会在这儿?不会和我有啥关系吧?”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时,村委会里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黄所长和一位大个子警察同时站了起来。

王猛伢一瞅俩人的架势,心里立马“咯噔”一下,明白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

黄所长的脸本来就黑,再加上脸上长满了丘陵状的疙瘩,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就像一块被烧得漆黑的黑炭。

他那顶警帽端端正正地扣在头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势,咄咄逼人,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王猛伢虽然心里害怕得要命,但还是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

“黄所长来啦,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黄所长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只是用他那粗硬的目光在王猛伢身上来回缠绕,那目光犹如锋利的钩子,仿佛要把王猛伢看穿。

王猛伢只觉得这目光像绳索一样,绕得他满头都紧绷起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你叫王猛伢?”

黄所长冷冷地问道,那声音就像从冰窖里传来的,不带一丝温度。

王猛伢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觉得黄所长应该认识自己,但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还是老老实实答了声:

“是。”

黄所长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地说:

“去趟派出所。”

王猛伢心里一紧,感觉大事不妙,结结巴巴地问:

“现······在?”

黄所长依旧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地说:

“当然现在。”

王猛伢稍一迟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

“找我有事?”

黄所长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简短地说:

“去就知道了。”

王猛伢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乖乖跟着他们上了警车。

一路上,警车的警灯闪烁着,发出红蓝相间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王猛伢坐在车里,心里忐忑不安,各种猜测在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翻腾: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要带我去派出所?难道是我调查江杏梅死因的事儿惹麻烦了?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人命案子,和我扯上关系了?”

他越想越害怕,手心全是冷汗,把衣角都浸湿了。

等王猛伢被带到派出所时,夜幕早已深沉,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派出所那几盏孤零零的灯还亮着,在黑暗中散发着清冷的光。

刚开始一路上满心忐忑的王猛伢,踏入派出所的那一刻,反而像是给自己强行打了一针镇定剂,表面上镇定了下来。

他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鼓劲儿:

“我除了在男女关系上稍微放纵点,爱搞个女人,可也没犯啥大错呀,更没干过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且我向来都是你情我愿,没强迫哪个女人和我睡觉,黄所长能把我怎么样?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定我的罪吧。”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一阵惋惜,原本和徐香香正渐入佳境,马上就能痛痛快快地享受一番,结果全被村长这一搅和,泡汤了。

这会儿他不仅心情糟糕透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像是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越想越气,嘴里忍不住低声暗骂村长:

“这村长,鼻子比狗还灵,怎么就能找到徐香香家呢?哪怕晚来半个小时,我的好事也不至于就这么黄了。”

骂完村长,他又把一肚子火撒到了三结巴和王老大身上:

“都怪那俩货,一个结巴啰嗦,一个死缠烂打,要不是他们耽误我那么多时间,我哪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那间审讯室空间不大,也就两间房拼接起来的面积。

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除了一张长凳给王猛伢坐,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供审讯人员使用,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而头顶的灯光又亮得刺眼,惨白的光线毫无保留地充斥着整个空间,给人一种异样空旷又压抑的感觉。

从王猛伢坐着的长凳到黄所长的椅子,明明距离并不远,可在这惨白的灯光下,却仿佛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让人觉得格外遥远,这种空间上的错觉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黄所长坐在对面,他的脸在这白花花的光亮里泛出冰冷的青色,犹如一块寒铁,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紧紧地审视着王猛伢,那目光像是要把王猛伢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底,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这沉默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王猛伢紧紧笼罩,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王猛伢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架势,试图用这种伪装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所长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王猛伢的呼吸渐渐变得不再均匀,原本强装的镇定也开始有些松动。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掏出烟,想递给黄所长,试图以此缓和一下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的手刚伸出一半,烟还没递出去的时候,黄所长突然一声怒喝:

“你给我坐好!”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王猛伢耳边。

王猛伢只觉得头皮“呼”地一下发麻,那感觉就像被电流瞬间击中,手像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整个人也被吓得一哆嗦。

审讯终于在这漫长的沉默后拉开了帷幕。

王猛伢此时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一场正式的审讯。

黄所长负责提问,那个大个子警察则在一旁认真地做着记录。

黄所长先是例行公事般再次问王猛伢姓名、年龄、居住地。

王猛伢虽然心里对这重复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但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一一回答。

黄所长接着发问:

“7月8日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王猛伢稍微回忆了一下,心中猛地一惊,那天他去县城找王汉雄了。

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难道找王汉雄这种正常的事儿也犯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也没打算隐瞒,如实答道:

“我去县城了。”

黄所长紧接着追问道:

“住什么旅店?”

王猛伢如实说出了旅店的名字。

黄所长又问:

“你都干了什么?”

王猛伢心想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便随口说道:

“没干什么,就睡觉呗。”

黄所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冷冷地说:

“你再仔细想想。”

王猛伢有些无奈,只好补充道:

“喝了点儿酒,然后就睡了,真没别的事儿了。”

黄所长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什么时候离开旅店的?”

王猛伢犹豫了一下,想着如果说当天夜里离开可能会引起更多麻烦,便说:

“第二天。”

没想到黄所长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

“胡说,当天夜里你就离开了。”

王猛伢的表情瞬间抽紧,心里大惊失色: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有人一直在监视我?”

黄所长步步紧逼:

“你为什么连夜离开?”

王猛伢赶紧解释:

“我回去看草场,草场是村里重要的地方,我放心不下。”

黄所长却厉声道:

“胡说,有人举报,你还不老实坦白。”

王猛伢诧异极了,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问:

“有人举报我?到底是谁举报我?举报我什么?”

黄所长没有理会他的追问,继续问:

“一个男人是不是和你同住?”

王猛伢心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便答道:

“是。”

黄所长马上追问:

“你给他买酒喝了?你为什么给他买酒?”!王猛伢急忙解释道:

“那是我喝剩下的,顺手就给他了,哪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黄所长一听,脸色一沉,厉声道:

“别狡辩!”

听到这儿,王猛伢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带到派出所。

肯定是那个鸭嘴在背后捣鬼,举报他嫖娼。

之前和鸭嘴发生冲突,那一拳已经让鸭嘴怀恨在心,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来报复自己。

王猛伢想起之前和鸭嘴聊天时,自己毫无保留地说了很多事,没想到这下全被鸭嘴利用了。

王猛伢心里又气又纳闷,这都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怎么现在才把这事儿翻出来?

如果鸭嘴当时就想举报,也应该是第二天就行动啊,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王猛伢心里一横,决定坚决不承认自己嫖娼。

他心里想着:

“只要我咬紧牙关不松口,黄所长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他总不能凭空捏造一份证据来定我的罪吧?就凭鸭嘴的一面之词举报我嫖娼,难道我就真的嫖娼了?没这么容易。”

黄所长见王猛伢死不承认,脸色愈发难看,便说王猛伢态度恶劣,故意搞对抗,又指责王猛伢记忆有问题,给他点儿时间让他好好想想。

说完,黄所长和大个子警察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王猛伢一个人。

此时,王猛伢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连一点儿缝隙都没有,闷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暗自思忖:

“黄所长是真的认定我嫖娼了,还是另有目的,借此来敲打我?我也没得罪过黄所长呀。难道,这背后和我调查江杏梅的死因有什么关联?”

王猛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真的和江杏梅的死因有关,那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这个念头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黄所长到底会使出什么手段?

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江杏梅的死因和这次审讯之间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