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在火锅香气中睁开眼。玻璃窗外霓虹闪烁，手机屏幕显示2023年6月15日，锁屏照片是他大学社团的合影——画面里戴黑框眼镜的自己，正举着《修仙传》的小说傻笑。
“您的变态辣锅底。“服务员小妹胸牌上印着“楚芸“，眼角有颗和小芸一模一样的泪痣。林小凡手一抖，红油溅在最新款汉服袖子上。
卫生间镜子里映出的还是那张脸，但丹田处盘踞着团青气。当他默念清心诀时，感应灯突然爆出电火花，镜面浮现出血色篆文：“找到玄武湖底的...“
“哥们儿，修仙走火入魔了吧？“纹花臂的大哥叼着烟进来，突然瞪大眼睛，“你背后！“
镜中林小凡的影子里，赫然立着个戴莲花耳坠的古装女子。火锅店灯光开始频闪，楚芸的尖叫声从大堂传来：“鱼丸里有眼珠子！“
储物间堆着的火锅底料箱正在渗血，林小凡掀开最下层纸箱，二十袋“青玄牌“辣酱排列成阵。生产日期全是300年前他自毁心脉那日，质检员签名栏画着燃魂灯图案。
手机突然收到陌生短信：“申时三刻，鸡鸣寺。“配图是紫峰大厦顶楼悬浮的八卦阵，云层中隐约露出半截青铜剑。
地铁过道里摆摊的算命瞎子突然拽住他：“道友留步，你身上有龙魂腥气。“泛黄的《修真入门指南》封面下，压着半块玄武甲片——与寒潭石碑的纹路分毫不差。
新街口天桥下，网红正在直播：“老铁们看好了，这就是当年朱元璋...“林小凡瞳孔骤缩，主播背后石狮子的眼睛里，三百年前的剑痕正在渗血。
“叮——“
电梯门在46层打开时，穿阿玛尼西装的老者正在泡功夫茶。紫阳真人转着劳伦斯腕表微笑：“林先生，我们集团开发的《仙途》网游，需要您这样的资深玩家参与内测。“
投影仪亮起，游戏CG完美复现青玄宗灭门场景。当画面出现小芸被炼成丹药的镜头时，林小凡袖中辣酱突然爆开，在会议桌上烧出个传送阵。
“果然是你！“紫阳真人扯开领带，胸口爬满电子元件般的金属血管，“从你点击小说广告那刻起，就注定要成为天道系统的...“
整层楼突然断电，楚芸举着消防斧撞破玻璃：“快走！他们在用脑机接口篡改...“她后颈突然弹出USB接口，瞳孔变成数据流的幽蓝色。
林小凡撞开安全通道的瞬间，看见保洁阿姨的拖把桶里泡着邋遢老者的头颅。那头颅眨着眼说：“小子，还记得燃魂灯要浇什么油吗？“
地铁隧道里传来龙吟，隧道广告牌播放着新闻：“今日玄武湖惊现青铜祭坛...“画面里考古队员手中的罗盘，正是药园管事当年用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