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书出意大利炮

墨香仙人开口就满是嫌弃：“此地尘秽遍布，蛛网秽气，凡夫俗子之所，小子，要为难我墨仙？”

林一凡：“……”

得，刚夸完就打脸。

为了大局，林一凡赶紧赔笑。

“仙人，仙人息怒！”

紧接着，一番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掰扯，林一凡磨破了嘴皮子，墨仙人总算勉强捏着鼻子，答应林一凡把办公桌附近清理干净，他就勉为其难的开始修复。

林一凡还能怎么办，自己薅的头发，含着泪也得把坑填完，他跑出办公室找来抹布和水桶。

门口守着的李明博：“你拿这些干嘛？”

林一凡：“大扫除！”

哐当一声，林一凡把门关上进去了。

李明博：“他不是修复书籍吗？”

苏晚月：“我不知道啊！”

两人同时沉默：“……“

……

天色已暗，办公室里面，林一凡来来回回，把办公桌擦得跟镜子一样。

“仙人，您看，这样行了吗？”

墨仙人这才慢悠悠地飘回来，用丝帕在桌角擦了一下，见没灰，才微微颔首：“尚可。开始吧。”

“修复古籍，讲究心手合一，天人感应。”

墨仙人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玉毫笔，和一方古朴的砚台，里面盛着闪烁着微光的墨汁。

“小子，吾施法时，需借天地灵气，你需按吾指示，做些辅助事宜，不得喧哗。”

“行行行，您说了算。”林一凡有气无力地应着，心想只要别再让我搞卫生就行。

墨仙人先是闭目凝神片刻，口中念念有词，玉毫笔蘸饱墨汁，悬于书页破损处。

“南方丙丁火，听我号令，聚！”

林一凡感觉周围温度似乎升高了一点。

“小子，速取鸡血三滴，弹于此处！”

墨仙人指向书籍一处腐蚀的地方。

林一凡：“？？？”

鸡血？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给您弄鸡血去？再说，这是修复古籍还是跳大神啊！

“仙人，咱能换个红墨水这类的现代点的材料吗？”

墨仙人横了他一眼：“孺子不可教也！罢了，你且咬破指尖，取心头血一滴，亦可。”

林一凡：“……”

为了苏晚月，我忍！他狠狠心，咬破食指，挤出一滴血珠。

“嗯，孺子尚有可取之处。”

墨仙人满意地点点头，玉毫笔轻点血珠，在那腐蚀处勾勒起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发黄变脆的纸张，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韧性和色泽。

接下来，墨仙人再次开口。

“取初生婴儿胎发三根，捻成线，缝补此裂痕！”

林一凡抓狂：“仙人！我未婚！我去哪儿搞婴儿胎发啊！”

“罢了，你拔自己的毛发亦可，只是效果稍逊。”

林一凡欲哭无泪，头发他是不敢拔了，弟弟的头发也不能拔，只能拔腿毛了。

就在林一凡觉得一切顺利时，墨仙人翻到了书中一页被涂鸦的插图。

那是一副描绘古代战争场面的图，上面正好画着一尊意大利炮。

林一凡揉了揉眼睛，没错，虽然画风古朴，但这炮管，这炮架，怎么看怎么像二营长哪款意大利炮。

人家古代战场刀剑为主流，却有脑残非要画个意大利炮的涂鸦上去。

墨仙人看着这门炮，眉头一挑：“此物，非书籍原有内容，倒也颇具煞气，消去颇为可惜！”

说罢，他玉毫笔对着那意大利炮的轮廓开始描摹。

书页上的意大利炮，从纸上凸了出来！

先是炮口，然后是炮管，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和斑驳的铁锈痕迹，一寸一寸地从书里往外延伸！

“卧槽！”

林一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他娘的是修复古籍还是3D打印啊！

眼看那黑洞洞的炮管已经伸出来一尺多长，正直勾勾地对着他，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这玩意儿就能喷出炮来！

“停停停！仙人！打住！快打住！”

林一凡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墨仙人的胳膊，差点把老仙人的腰给闪了。

“仙人啊！咱是修复书，不是造武器啊！您这要是把意大利炮给整出来，图书馆都得上天啊！”

墨仙人被他这么一打断，笔锋一顿，那半截伸出书本的炮管也停滞在空中。

“哼！大惊小怪！吾正欲将其神髓彻底复原，你这凡夫俗子，懂得什么叫神韵！懂得什么叫艺术的极致！”

墨仙人一脸不爽，对林一凡打扰他艺术创作感到非常不满。

“我懂！我懂！您艺术高超，神韵无敌！”

林一凡冷汗都下来了，赶紧拍马屁。

墨仙人吹胡子瞪眼，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重重地哼了一声：“罢了罢了！尔这凡人，屁事忒多！扰吾兴致！”

经过这么一折腾，墨仙人也彻底没了继续整活的兴致，接下来的修复过程就正常了许多，没再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幺蛾子。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林一凡拿着桌上那本焕然一新的古籍冲出办公室，此时图书管理员和苏晚月、李明博都等在外面。

看到林一凡出来，李明博第一个冲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苏晚月也紧张地看着他，一双美眸里充满了期盼。

林一凡扬了扬手中的书，得意一笑：“幸不辱命！”

图书管理员一个箭步上前，几乎是从林一凡手里抢过那本《江城古迹考》，戴上老花镜，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眼睛瞪得越大，嘴巴也张得老大。

书页平整，污渍全无，破洞弥合得天衣无缝！

“同学！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管理员激动地抓住林一凡的胳膊，眼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家族秘技，家族秘技。”林一凡高深莫测地摆摆手。

“太好了！太好了！”

苏晚月看到书真的被修复了，激动得热泪盈眶。

图书管理员也回过神来，郑重地对苏晚月说：“苏同学，这本书，既然已经修复完好，学校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了。”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苏晚月连连鞠躬。

紧接着，她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紧绷的情绪彻底释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直接扑进了林一凡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