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屠杀

渡边俊宏根本就不信，因为刚才警察就已经朝他开枪了。

他咬着牙，向那群举着防爆盾的警察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按下电击枪的扳机，两根带电的飞镖直射渡边俊宏胸口。

渡边俊宏的身体本能地一震，猩红的嫁衣一闪而过，飞镖随即被弹开，落在地上冒出火花。

警察们愣住了，石川警部也瞪大双眼。

从监控视频中看到超自然力量，和亲眼所见，带来的心理冲击完全不一样。

渡边俊宏的理智在恐惧和愤怒中摇摇欲坠，体内的司命之力像脱缰的野马，彻底爆发。

“小心！”

一名举着防爆盾的警察大喊，然而一条条猩红的姻缘线凭空出现，缠绕住警察们的脖子。

下一秒，举着防爆盾的警察们全都被吊到空中，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下了一场猩红的血雨。

和血雨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个个脑袋和无头尸体。

石川警部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开枪！”

有好几个警察被血腥的画面吓傻了，但更多的警察已经下意识扣动扳机。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枪声在狭窄的街道上回荡，震得路边的玻璃窗嗡嗡作响。

然而，子弹在靠近渡边俊宏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被弹开，叮叮当当落在柏油路上。

猩红的嫁衣若隐若现，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警察们瞠目结舌，握枪的手微微颤抖，训练有素的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子弹竟然无法伤及目标分毫！

石川警部的喉咙发干，额头渗出冷汗，手中紧握的喇叭几乎滑落。

渡边俊宏没有选择逃跑，转过身面朝警察们，猩红的姻缘线如蛇群般从他身后涌出，朝对面的警察们扑去。

一名躲在车门后的警察首当其冲，一条姻缘线便如刀锋般划过，他整个人连同车门被竖切成两半。

“啊啊啊！”

一名年轻警察发出绝望的惨叫，姻缘线缠住他的腰部，猛地一扯，他的身体被拦腰斩断，上半身飞出数米，砸在一辆警车的引擎盖上，鲜血染红了车头的警徽。

下半身则软软瘫倒，内脏淌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其他警察惊恐万分，胡乱扣动扳机，子弹在夜空中划出混乱的轨迹，有的打在路边的广告牌上，有的击碎了街角的路灯，火花四溅。

一名女警察试图转身逃跑，刚跑出几步，一条姻缘线便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吊到十几米的高空，然后松开。

她发出凄厉的尖叫，重重摔在路面上。

不到一分钟，街头已变成修罗场，二十几个警察们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头颅被斩断，有的身体被撕裂，残肢断臂混杂着内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石川警部跌坐在在地上，一条姻缘线笔直的朝他射过来。

石川警部睁大双眼，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妻子和女儿的脸上。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夜空。

不同于手枪的清脆，这一声枪响低沉而有力，像是从远处传来，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威压。

一颗狙击专用的温彻斯特弹撕裂空气，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射向渡边俊宏。

猩红的嫁衣闪现，试图挡下这一击，但温彻斯特弹的动能太过恐怖，竟直接撕裂了嫁衣的防御，狠狠击中渡边俊宏的左肩。

“啊——”

渡边俊宏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身体踉跄后退，左肩被炸出一个血洞，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身子。

剧痛让渡边俊宏的意识短暂清醒。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尸体，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刚才的疯狂杀戮像是噩梦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疯了……我真是疯了……”

渡边俊宏低声呢喃，强忍着肩头的剧痛，转身朝街尾的黑暗中狂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远处楼顶，狙击手趴在狙击镜后，额头渗出冷汗，手指依旧紧紧扣在扳机上。

街上，石川警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狙击手救了他一命，姻缘线即将割掉他脑袋的时候，被受重创的渡边俊宏收回去了。

喘息片刻，石川警部的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耳边还回荡着刚才的枪声和惨叫，幸存的警察只有寥寥数人，有的抱着断肢哀嚎，有的呆坐在血泊中，眼神空洞。

“该死……该死……”

石川警部低声咒骂，掏出对讲机，颤抖着说道：“这里是石川……渡边俊宏逃跑了……请求增援……快……”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

秋山家东苑的庭院，在夜色中显得幽深而静谧，紫藤花架下，淡紫色的花瓣如细雪般飘落，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沈炼站在露台的红木栏杆旁，双手随意搭在栏杆上，指尖摩挲着木纹上细腻的雕刻。

他的目光投向东京远处的夜空，清新的空气似乎藏着一丝血腥味。

渡边俊宏的遭遇，沈炼能够清楚感知到，甚至能通过他的双眼看到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身临其境的VR电影。

而渡边俊宏的成长速度有些出人意料，每时每刻都在变强，正在快速接近“纳垢”的阶段。

纯净的司命之力如涓涓细流，正源源不断通过炼神书反馈给沈炼。

但变强的代价，就是渡边俊宏受到的神性污染越来越严重，频繁出现幻听或幻视，不断失去自我和人性。

渡边俊宏杀死美奈子三人，最后失去理智屠杀警察，都是被污染的缘故。

如果没有他，那现在发疯的就该是沈炼了。

今晚一口气死了那么多警察，整个日本都会震动，日本政府就算再无能，也不会继续放任渡边俊宏乱来。

对此，沈炼并不打算插手，他想要看看，一个渡边俊宏能够把日本政府逼到什么程度。

就算渡边俊宏被活捉也没关系，沈炼随时可以把赐给他的司命之力回收。

日本政府要是费尽力气活捉渡边俊宏，结果发现只是抓到一个普通人，表情肯定会相当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