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拒绝赐婚，状元被贬

琼林盛宴，华灯璀璨。

柳明轩身着朱红状元袍，腰间玉带生辉，乌纱帽两侧的金翅在烛光下熠熠闪烁。

他步履从容地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耳边尽是达官显贵的恭维之词，可那双清亮的眸子却始终在席间流转，在每一个廊柱转角处停留，期盼能寻到那抹魂牵梦萦的倩影。

“仙子......此刻可会在某处望着我？“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灵韵赠予他的信物。

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一缕熟悉的幽兰香气，可回首四顾，唯有满堂衣香鬓影。

万丈高空之上，灵韵倚着云霞而立，广袖流仙裙在风中轻扬。

她望着金殿中那个挺拔的身影，眼波温柔得能化开千年寒冰。

“呆子......“她轻声呢喃，纤指抚过云镜中映出的俊朗面容，“你可还记得那日的承诺？“一抹红霞飞上玉颜。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活像个盼着情郎来提亲的凡间姑娘，不由得羞恼地挥散云镜。

可不过片刻，又忍不住重新凝出一面，继续痴痴地望着殿中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状元郎。

金銮殿上，沉香袅袅。

皇帝眯着眼睛，打量着殿前这位新科状元。

“柳爱卿。“皇帝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朕观你才学过人，仪表堂堂，朕的七公主正值及笄之年......“

话未说完，满朝文武已是一片哗然。

几位老臣交换着眼色，礼部尚书更是急得直搓手。谁不知道七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如今竟要许配给一个寒门出身的状元？

柳明轩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下意识握住腰间的羊脂玉佩——那是灵韵赠予他的信物，触手生温，仿佛还带着仙子身上的幽香。

若是正常情况下，他肯定马上就答应了。

但是此时他的家中还有一位真正的仙女，想到自己能够高中，亦是因为她的帮助。

人间的公主怎么比得上天上的仙女呢？

“微臣......“他知道仙子肯定会帮助他的，于是迎着头皮说道：““微臣恐怕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

“诶！“皇帝摆摆手，脸上堆满笑容，“柳爱卿莫要推辞。朕已派人查过，你家中并无妻室，正好与七公主相配。“

丞相见状，立刻上前帮腔：“柳状元，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七公主才貌双全，不知多少王孙公子求而不得呢！“

柳明轩心中还记得当初答应灵韵仙子的事情。

待他金榜题名，便要用八抬大轿，凤冠霞帔，让全城百姓都来见证他们的姻缘。

“陛下！“柳明轩突然撩袍跪地，“臣......臣心中已有意中人，实在不敢耽误公主终身！“

老皇帝的笑容僵在脸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文武百官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圣怒。

“既然爱卿已有意中人......“皇帝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那便算了。“

他刻意在“算了“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柳明轩只觉得后背发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深叩首：“谢陛下体谅。“

皇帝摆了摆手，转向吏部尚书：“拟旨，授柳明轩......“他故意顿了顿，“翰林院编修之职。“

“哗——“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低语。

礼部尚书李大人忍不住上前一步：“陛下，按祖制，新科状元当授翰林院修撰，这编修之职......“

“嗯？“皇帝眯起眼睛，“李爱卿是在教朕做事？“

李尚书顿时冷汗涔涔，连忙跪地：“臣不敢！“

柳明轩跪在殿中央，宽大的朝服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修撰是正六品，编修却只是从七品，这分明是......

感受到皇帝的不悦，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柳明轩能感受到满朝文武投来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金砖上：“臣，领旨谢恩。“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胸中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走出宫门时，夕阳将朱红的宫墙染得如血般艳丽。

柳明轩快步穿过朱雀大街，身后的小太监捧着圣旨，亦步亦趋地跟着。

“柳大人留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同科进士李文远，此刻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恭喜柳大人得授编修之职啊！“

柳明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李兄客气了。“

“听说柳大人拒绝了七公主的婚事？“李文远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真是......有胆识啊！“

柳明轩握紧了袖中的拳头，笑着说道：“婚姻大事，讲究两情相悦。“

“呵......“李文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柳大人可要小心了，这编修的俸禄，怕是养不起心上人啊！“

对于这些，他并不在意，在他心中凡界的公主怎么抵得上仙界的仙女呢，而且还是一位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仙女。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无知的凡人，还有那昏昧老皇帝......”

“到时候，这些东西都会是我的。”

转过一个僻静的巷角，柳明轩猛地停下脚步。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那枚羊脂玉佩——这是灵韵留给他的信物，玉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幽兰香气。

“灵韵！“他压低声音呼唤，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你快出来！我有要事相商！“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空荡的巷子，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柳明轩焦躁地来回踱步，华贵的官靴在青石板上踏出凌乱的声响。

“仙子难道不知我今日所受的委屈？“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埋怨，“若不是为了她，我怎会......“

“怎会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柳明轩猛地转身，只见灵韵一袭白衣立于月下，美艳动人。

“灵韵！“柳明轩急切地上前，“今日朝堂上，陛下因我拒婚，将我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