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他法师?小镇只有我一个法师啊。”
“应该有吧,不然之前费舍尔的腿是谁治好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家小孩生病,罗伦佐神父没有办法,好像也是找了人才治好的……是谁来着?”
当肖恩和维蒂娜走出教堂的时候。
里面那些镇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辞已经说明了一件事。
矿脉小镇曾经拥有另外一位法师。
即便不是,也是掌握着一定魔法知识的炼金术士或者巫医。
虽说炼金术是一门不需要掌握魔力也能够学习的学科,但由于这个世界存在魔法,不少用来炼金的原料本身便是带有魔力或者从魔物身上取下来的。
所以炼金术士基本都掌握一定的魔法知识,甚至本身就是一名法师。
巫医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不清楚,镇民口中的这位法师是否已经离开。
还是说就是罪魁祸首,依旧潜藏在小镇周围,通过仪式让大家忘了他的名字和位置。
薇薇安依旧在教堂保卫镇民。
相对肖恩和维蒂娜接下来要去办的事,这或许是最安全的差事。
疲惫多日未曾休息的镇民和神父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让薇薇安在一旁戒备也比较安全。
昨晚畅饮了鲜血的薇薇安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现吸血冲动。
镇民们告诉肖恩和维蒂娜,那个被怨婴困在家里的妇人就在小镇的最南端,再往外走就到荒废了很多年的废弃矿洞。
矿脉小镇之所以叫矿脉小镇,就是因为这里曾经拥有一个非常富饶的矿脉,能产大量优质的铁矿金银。
这也是这里能够发展起来,并且有天父教廷的教堂的原因。
不过因为长期的开采,在大概几十年前,矿资源枯竭的小镇就慢慢没了往来的商人。
甚至因为靠近魔物横行的薄雾领,没有领主愿意接纳此处为自己的封地,就这么衰败下来。
而曾经的矿洞,也因为没了资源而被废弃无人前去。
行走在小镇破败的街巷中,肖恩那双邪异的重瞳观察着墙壁上那些复杂古怪的文字符号。
身旁的维蒂娜也看出了那双眼睛的古怪,在一番询问之后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
希望事情真的如肖恩所想那般能够掌控。
邪神的力量,获得并不困难,但要付出的代价却往往惨重。
维蒂娜觉得肖恩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不会过分沉溺其中……
【拜蒙说的没错,经过祂的提点,我发现这些仪式符号确实古怪,不像一个人构建出来的仪式,更像有人往一个完整的仪式里嵌入了新东西,虽然能够正常运转,但和原本的风格却有些出入。】
“加入了什么?”
听到西狄娅观察出了一些新东西,肖恩询问起了更多。
【仪式原本的效果,应该就和拜蒙说的一样,是用来限制出入和阉割自我的。经过修改之后,扩大了仪式的范围,加入了召唤和驱散恶魔的效果。】
邪异的重瞳再度退化为肖恩的黑瞳,他将从西狄娅那里得来的情报分享给了维蒂娜。
“限制出入和自我阉割?是指摒弃自我的一部分灵魂吗?”
得到了情报的维蒂娜若有所思。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她已经知道这回灾祸的起因是什么了。
矿脉小镇因为过去的繁荣所以规模并不小,比古拉夏降临的橡树镇要大上不少。
肖恩和维蒂娜花了一些时间才赶到目的地。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肖恩让西狄娅帮忙分析了墙壁上的符文。
靠近罗伦佐和镇民口中提到的那个被困妇人的房间。
空气中那股血腥秽臭的味道也就越发明显,婴儿的啼哭也穿过薄薄的雨幕进入两人的耳朵。
肖恩知道,这味道其实并非真正影响嗅觉的气味,寻常的普通人不会像他和维蒂娜这样反应明显。
因为这实际上是咒怨婴童溢散在环境中的魔力被两人捕捉到了。
魔物和野兽最本质的区别,便是体内是否拥有魔力。
拥有魔力的怪物,无论它是否强大,是否能够利用这股魔力,都会被称作魔物。
绝大多数魔物因为智力水平和操纵能力的限制,体内的魔力会不自觉溢散到环境中,向外扩散。
能够感应外界环境魔力的法师,也能因此察觉附近是否有强大魔物靠近。
很快,那个在一众破坏房屋当中的保存依旧完好的小屋以及一旁不断徘徊的咒怨婴童就这么出现在了肖恩和维蒂娜的眼前。
看着那个样貌无比诡异的咒怨婴童,第一次见到的实物让肖恩感到有些不适。
流产而出的怨婴周身皮肤并不是寻常婴童那般娇嫩的粉白。
而是宛若污血一般的浊红。
仿佛从血浆桶里提出的身子上面挂满了不断滴落的污血,满是褶皱的皮肤没有哪怕一点毛发。
而更诡异的,则是那张被漆黑眼瞳占据了一半脸面的头部。
没有成型的鼻子只在眼睛和嘴唇之间留下两个嵌进脸面的小孔,尚未完全发育裂成四瓣的嘴唇无法遮住突出口腔的利齿尖牙,也没法将口中溢出的红色涎唾包裹在嘴里。
这是一个被怨憎包裹在尸体里重生的夭折之婴。
即便远观也能察觉到它周身弥漫的不详。
由于无法进入门窗紧闭的房屋,所以它只能守在门外,不断徘徊。
倒是意外地将那些在夜间袭来的恶魔给杀了个精光,保住了小屋的安全。
误打误撞之下倒成了这一地的安保。
虽然看起来非常古怪而邪恶,周身散发着不详。
不过……
按照罗伦佐和镇民的说法,小镇被灾祸席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那个妇人被怨婴困在房屋里这么久,现在还活着吗?
活动了一下筋骨,维蒂娜大大方方地向那个在门前停下了巡逻将视线转移过来的咒怨婴童走去,完全没有在意怨婴嘴里发出的警告嘶鸣和逐渐膨胀变大的身体。
“托莉娜,你还活着吗?”
维蒂娜对着怨婴困守的房屋喊了一声,屋子里面立刻传出了一道有些惊喜的声音:
“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你们?”
“对,我和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