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含着帕子,双手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疼痛让她浑身冒汗,衣衫都被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谢彦玉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却无法控制地注意到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她眉头紧蹙,睫毛被泪水打湿,牙齿紧咬着帕子,喉间偶尔溢出细碎的呜咽。
好不容易熬到鸡蛋移到脖子上,她才松了一口气,取下帕子擦汗。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谢彦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白皙的颈项上。视线略微下移,便看到她起伏的胸口。他慌忙闭上眼睛,却觉得体内燥热难耐。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在一点点升高,让他呼吸愈发粗重。
“你咋面红耳赤的?”沈桃桃关切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她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谢彦玉睁开眼,嗓音沙哑:“桃桃......”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带着一丝隐忍。
“是不是发烧了?”她伸手要探他额头,指尖无意间地擦过他的脸颊。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触电般的感觉让两人都是一愣。他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我想休息了。”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毒发......”她的声音里充满担忧,想要挣开他的手。
谢彦玉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我去床上。”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短短几步路,他却觉得漫长难熬。她的手臂环在他腰间,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让他心跳如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
一躺到床上,他就颤抖而又催促道:“你出去吧。”
沈桃桃满腹疑惑地离开,轻轻带上房门。门轴转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黑暗中,谢彦玉翻身面向门口。他的呼吸依然急促,脑海里不断浮现她的身影——那双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朦胧暧昧的身段......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将手按在胸口,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这个夜晚,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格外炙热。窗外传来虫鸣声,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躁动。
夜色渐深,谢彦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每次闭上眼睛,都会想起她温软的手指,清甜的气息,还有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他猛地坐起身,走到窗前。凉风拂面,却无法带走他内心的燥热。
月光如水,洒满庭院。树影婆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零星的更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他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房间里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躺回床上。疲惫渐渐袭来,却依然无法抹去脑海中那个身影。他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在黑暗中沉浮...
次日。
寅时的黑暗中,沈桃桃回到房间独自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摸索着衣领的钮扣。窗外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远处隐约有鸡鸣声传来,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一颗、两颗,衣衫缓缓褪去,露出肩头青紫的伤痕。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映照出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面铜镜,摆在床旁的矮几上。镜中倒映出的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些日子并未休息好。她的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伤处,那些青紫的痕迹像是一幅不堪的画作。
温热的药汤浸过的帕子轻轻敷上伤处,那种刺痛感让她不由得蹙眉。药香在狭小的房间内弥漫开来,混合着一丝苦涩的气息。
“忍着点。”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几分。
帕子一次次浸入药汤,再轻轻敷上伤处。温热的药汤渗入肌肤,带来阵阵刺痛,却又给予一丝慰藉。她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物件。
待药汤的温度渐渐散去,她又取出一个熟鸡蛋,开始在锁骨下方缓缓滚动。这是娘教她的土方子,说是能化瘀消肿。鸡蛋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与伤处的疼痛交织在一起。
疼痛感一波波袭来,她咬紧牙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滚落到下巴。她能感觉到鸡蛋在皮肤上滚动时带来的压力,那种钝痛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
直到鸡蛋完全冷却,她才放下手,此时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靠在床头,微微闭上眼睛,任由疲惫感席卷全身。房间里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重新穿好衣裳,她躺在床上,任由疲惫将自己吞噬。床板有些硬,但此刻却觉得格外舒适。她的思绪开始游离,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木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桃桃,桃桃!”是娘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沈桃桃连忙起身点灯开门,只见孙氏和一个仆妇站在门外。
“娘,这么早?”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几分困意。
“已经寅时了。”孙氏快步走进屋内,目光在女儿身上打量,“孟伯的马车在外面等着,咱们得赶紧回家。”
孙氏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那片青紫虽然消退了些,却仍让她心疼不已。她伸手想要触碰女儿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碰痛了她。
沈桃桃看出娘亲的担忧,连忙转身收拾起衣物。她的动作很快,但很仔细,将每件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
突然,她想起一件要紧事:“娘,今天不是要去王屠夫那取猪大肠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孙氏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这茬!这个时辰,王屠夫怕是还没开始杀猪呢。”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在为这件事发愁。
站在一旁的仆妇轻声提议:“不如问问孟伯,他待会儿或许还要回镇上。”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母女俩眼前一亮。
出了医馆,寒风刺骨。天还未亮,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吠。
孟伯正在马车上打盹,听见动静忙睁开眼:“沈姑娘若是要等猪大肠,我天亮后还会回来,到时候送您回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意,但态度却很和善。
孙氏拉着女儿到一旁,压低声音:“桃桃,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