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积攒多年怨气的梅悠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心中想了无数遍的事,瞬间心里痛快,整个人轻松不少。
当初年幼被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迷住双眼,之后就有无数后悔将身体掩埋,导致呼吸困难,只能不断的挣扎,谋求一线生机。
对外是学霸男神,仰望中崇拜,捧夸中马首是瞻;对内是绣花枕头的大宝贝,坚持不懈的与孩子吃醋争宠,什么东西都要拥有,关爱更不能少一点。闹着你不得不妥协,由着性子陪伴。貌似要把父母那边缺失的亲情都在婚姻中找回来,如水蛭一样获取,不在乎对方的真实的状况。
高冷和花蝴蝶的集合体,暖气的升级版,中央空调不靠边,活脱一个绿茶男。如果碰有千万种理由搪塞,根本达不到实质性阶段,不碰总是对帽子的颜色膈应到如钉子扎入心脏一般,疼却没有流血,不上不下的横在中间。贸然挑出,可能大流血,生命难保全。
时常默念一个人无法单独养育两个孩子,需要孩子的父亲参与分担,金钱上的支援,忍耐力就会延长一点。
省会医大毕业后放弃读研,为了爱情,到对方定居城市生活。在三甲医院当护士,多方面压力加身,需要倒夜班。
回家面对一窝小朋友,幼儿园阿姨上线。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多角色的切换。连睡觉也会被花公鸡当大型抱枕,无法自由动弹。
如果没有钟点工不时的来打扫卫生,有人掏钱。看时机,多哄花公鸡,高兴的时候照顾娃上,力所能及肯分担,也许会提早崩盘。
为了一双儿女,伪装成忍者神龟,维持着家的正常运转,在外故作坚强的赔笑脸,不吝啬词语的夸奖,只为丈夫安静点。
“你疯了。为什么?”
文轩有些不认识妻子,如此失望的表情从未见。更不可能因自己出现,陷入自我怀疑中寻找着答案。
相识二十多年,结婚十多年,不吸烟,不酗酒,吃喝之类的不良习惯全不沾,在外金融圈里披荆斩棘,洁身自好,拒绝桃色绯闻,一门心思工作,只想搞钱。
牛津金融硕,国内相关专业博,国内外AIA,CPA,CFA,法律资格,保荐人等相关证书齐全,投行领域磕磕绊绊打拼,拥有一席之地的空间。
没有大富大贵,小富则安。单纯地依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的资产,挨着大学边的小三居,囊括全市头部的小初高,步行二十分钟全都实现。车房齐全没贷款,龙凤胎每年学特长的费用加起来几十万,持续十多年。
提前预留的准备在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中宣告夭折,如果早知道,何苦需要耗费如此多的精力去谋划。没有后悔的时间,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这次有进步,是给你送一朵小红花,还是点上一个赞呀。”
说着捏一下丈夫的下巴,不错的手感是多年坚持保养的成果,婚前婚后的生活几乎没改变。自己却经过天翻地覆的调整,打扮的路上摆烂,专注护肤和防晒,维持现状的事业,主攻柴米油盐。
煮鸡蛋不加水,倒垃圾从来都不知道在垃圾桶里套上垃圾袋,洗完澡不会收拾地面,把衣服放入洗衣机不懂按键,后来知道选择档位,洗完总是忘记拿出,等待她回家发现。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贯穿着十多年的婚姻中,磨碎曾经美好浪漫。
无数次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没事找事,陷入这个人畜无害的深渊。曾经以为是更上一层楼的全新,结果是父母婚姻的翻版。
生活技能废材的大宝贝装聋作哑享受着她的奉献,只要发现情况不对,以出差当百用百灵的借口,撒欢的逃跑,再次回来就是选择性失忆康复期病人,求怜爱,倒着苦水,装凄惨,撒娇耍赖到不要脸。
吃准心会软,一次成功后反复实践,当成包治百病的灵丹。
川剧的变脸与这个女人比逊色的靠边站,知根知底到精准抓住三寸,装着乖巧,降低危险。沉默中爆发不亚于百年沉寂的活火山,傻子迎风而上,可惜自己是一切之源。
听到这些头疼的点滴,文轩意识到刚才失误,头脑一热忘记判断。主要是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哄人的手段增进,温柔乡里人的各方面减半。人到中年在意志力上依旧难以超越,知道没有危险,无意识的会摆烂。
至于怎么翻篇,在法律关系捆绑,孩子的牵绊,不过是水花的持续时间比之前长一些,没有绝对的第三者插足不可能就此斩断。
“小爷爷联系你了。”
还想求外援,两个国度相隔上千里。各过各的小日子,节假日发一个祝福的关系。
“什么?这与长辈无关,是我想很久的决定。为了各自好,给予彼此想要的自由。趁着没有完全老去,过着舒坦日子。”
只要长辈不松口,老年痴呆人说话没有确信度,隐瞒十多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掉链子。自由?舒坦日子?呵呵,看你能有什么手段,长进到哪个阶段。
“离婚,好呀。如你所愿,婚前各自的名下的资产都不沾,咱们先清算一下共同财产,依照法律上的规定来。”
学历,长相,身家,工作能力等多方面闪闪发光,是她至少五倍的收入,有孩子在,怎么会让我轻易流入市场。让其他女人有机会上位,给孩子们找麻烦。
“好。咱们先算共同财产,不明白找律师或者是走法律程序,这些你比我熟。”
梅悠拿出准备好的纸质账本,无数次的想象,就等这一天。有孩子在不希望撕破脸,和谐解决是最好的方案。
手指厚的一沓根本就不可能是短时间做完,超出预期的崩塌在脑海中激起千层浪,争取有利的位置的原则就是不能自乱阵脚。把东西拿在手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需要研读一下给你答案,这个时间,换一身衣服去接孩子们,不能给他们成长造成影响,这事改天再谈。”
达到预想的效果的梅悠放松,但愿这次不是真假掺半,无论两人什么关系,父母的角色未变。愉悦的去厨房准备饭菜,孩子回来后能吃现成的,留出足够午睡时间。
不一会儿听到外面的门响,走出看一看。
准备的账本撕烂扔在垃圾桶里。摆在桌子上一家四口的合影,她增加一个黑色的大胡子。拿麻布擦,发现怎么都弄不掉。
拿出酒精和粉扑尝试,依旧没效果,最终的结局是照片报废,再去打印一张。
“花公鸡,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