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字路口

洛杉矶世纪城的暴雨持续了三天。杰里·巴斯的办公室窗外，雨幕将“湖人总部“的金字招牌冲刷得模糊不清。办公桌上摆着两份传真——左边是森林狼总经理麦克海尔手写的交易方案，右边是科比经纪人佩林卡刚送来的最后通牒。

“他想成为历史最佳？“巴斯转动着雪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没有沙克，他连季后赛都进不去。“

电话突然响起，库普切克面色铁青地放下听筒：“沙克刚在ESPN说，如果科比留下，他就要求交易。“

科比赤脚站在马里布别墅的落地窗前，海浪在悬崖下碎成白沫。佩林卡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奥尼尔正对着镜头大笑：“我和韦德、勒布朗都聊过了，迈阿密的沙滩可比明尼苏达的雪地舒服多了。“

“告诉麦克海尔，“科比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水痕，“我要KG亲自来谈。“

身后电视突然插播快讯——TNT字幕打出“独家：湖人已与热火展开奥尼尔交易谈判“。雷·阿伦的声音从体育节目中飘来：“现代篮球需要牺牲，有人该学学皮蓬怎么打球...“

科比抓起遥控器砸向电视，屏幕炸裂的瞬间，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明尼苏达来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范奈斯机场时，暴雨刚停。加内特裹着森林狼训练服钻进等候的奔驰车，膝盖上摊开的笔记本写满战术图。“看这个，“他指着三角进攻的变种，“斯普雷维尔可以当第二持球点...“

经纪人安迪·米勒打断道：“你确定要赌上职业生涯？那家伙连菲尔·杰克逊都受不了。“

加内特望向窗外洛杉矶的霓虹，牙齿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我要冠军，他要复仇，完美。“

凌晨两点的秘密会面选在圣莫尼卡码头。科比嚼着甘草糖走向23号仓库，身后保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码头回荡。推开门时，加内特正用手机播放去年自己隔扣奥尼尔的视频。

“三十岁的老鲨鱼，“KG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奥尼尔狼狈倒地的瞬间，“我们能让这变成他的日常。“

科比抓起篮球砸向生锈的铁门，金属回声惊飞一群海鸥：“麦克海尔能给多少筹码？“

“全队除了我，“加内特从包里倒出七枚首轮签，“还有这个。“他翻开ESPN杂志，雷·阿伦的超音速队照在月光下泛蓝。

湖人训练馆的战术室烟雾弥漫。巴斯用红笔圈住森林狼提供的2006年首轮签：“这可能是乐透签。“禅师吐着烟圈冷笑：“你们要用24岁的科比换一堆彩票？“

库普切克的手机震动起来，佩林卡发来的照片里，科比正和加内特在码头击掌。巴斯突然把雪茄摁灭在交易方案上：“告诉麦克海尔，我们要斯泽比亚克+哈塞尔+四个首轮。“

窗外传来跑车轰鸣，奥尼尔的法拉利擦着训练馆大门呼啸而过，车载音响放着《加州之爱》。

签字笔悬在合同上方时，科比听见更衣室柜门晃动的吱呀声——那是昨天奥尼尔一拳打坏的柜子，维修工还没来得及修理。佩林卡轻声催促：“明尼苏达的专机三小时后起飞。“

他突然想起1996年选秀夜，韦斯特把他带到这个更衣室，指着魔术师的衣柜说：“有一天你的球衣会挂在那里。“

笔尖触及纸面的瞬间，警报声突然响彻球馆。保安在对讲机里大喊：“有人在奥尼尔更衣室纵火！“浓烟从走廊涌进来时，科比签完了最后一个字母。

洛杉矶国际机场的贵宾厅，ESPN正在直播奥尼尔加盟热火的新闻发布会。帕特·莱利举着热火的1号球衣，字幕显示“史上最具统治力中锋东游“。

加内特把登机牌塞给科比：“后悔了？“

电视里奥尼尔对着话筒说：“有些人永远学不会...“科比突然抓起咖啡杯砸向屏幕，液体在液晶屏上炸开成黑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