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友亮还不能死。
这个念头在脑海之中充斥，很快也影响到了我的行动，下意识按照本能去行动。
等反应过来钱友亮已经被我救下了，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不过理智已经完全恢复了。
秦怡和李哥都没料到我的举动，凑过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些愤怒，好不容易才把最大的麻烦解决，却被我临时救下，让他俩看不懂。
“赵哥快让开，等我把这只恶鬼解决了，酬金分你一半。”秦怡不在乎酬金有多少，单纯想把钱友亮解决了。
我伸手拦了一下，道:“你觉得他有能力去策划一切？”
语气不太友善，秦怡冷静了，交手过清楚钱友亮的实力，根本不是一个厉鬼应该有的能力，所以说还有别的原因导致了钱友亮的阴气损失，换句话说有另外一个幕后黑手在。
钱友亮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牺牲品，随着灵车的暴露不具备价值了。
李哥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把我俩的聊天内容全部都记下，也在思考随之而来的可能。
按照我给出的可能，钱友亮只是一个马仔必定有很关键的地方，那里可以不断吸纳钱友亮身上的阴气，让他保持在厉鬼层面，实力又不会增长太多。
一个被愤怒占据理智的厉鬼更容易控制，只要保证基本的实力就可以守住灵车，何况四年来一直没有人注意到这方面，才给了幕后黑手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和完善。
假设灵车的问题一直没有被提上日程，时间长牺牲的无辜人会更多。
在这件事里钱友亮无辜也不无辜。
“我杀了太多的人，原以为那些人付出这条性命，你们说的幕后黑手我没有记忆。”缓了一会儿钱友亮状态好了不少。
钱友亮省钱是一个人民教师，尽管不知道我们的根本目的，从只言片语中也分析出了一些东西，结合自己零散的记忆碎片，某个真想呼之欲出。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只不过愤怒占据大多数时间，偶尔的冷静也没有太多的效果。
“这件事与你无关。”秦怡没好气道。
大肥羊在面前不能宰杀的郁闷形容不出来，非要说就是特别不爽。
钱友亮没有停下，继续道:“我有做厉鬼这几年的部分记忆，碎片里出现过一个人，他对我说了什么。”
表情越来越困惑，那些记忆碎片没有任何的关联，肯定是被做了手脚，钱友亮绞尽脑汁还是没办法想起那个身影的模样。
“记得是在哪里吗？”我语气急切，让另外俩人侧目。
“一个……风景还不错的地方。”
哗啦抓起资料，我把一张照片展示给钱友亮。
“这里？”
钱友亮安静看了一会，眼睛忽然亮了。
不过自个儿的表情却很痛苦，仿佛触碰到了某个禁忌的部分，很努力的抑制撕裂的疼痛，争取让自己看的更多，这样可以促使零散的碎片慢慢的融合引出更多。
“别对自己要求太高，能提供这个线索已经很好了。”我得安抚自然引起别人的反对，尤其是秦怡不断的翻白眼。
真觉得现在的情况看不懂，秦怡觉得我行为有点太随意了，根本没有考虑过大局。
现在的钱友亮就是个不安定因素，随时都可能被我们的敌人控制。
趁着钱友亮回复，我用很小的声音道:“我不动手钱友亮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活建立在别的基础上。
李哥和秦怡顿时安静，怎么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没有我们得干涉钱友亮的魂魄也会溃散，不参与的话就是时间问题，让他还能跟老伴相处一段时间。
钱友亮的魂魄很多地方都出现裂痕，应该是他在恢复理智时候的自我伤害行为，想要用这种方式摆脱控制，结果是没有成功，被对方修修补补继续当做灵车的驱动装置。
现在钱友亮完全恢复理智，控制的家伙肯定发现了，不会允许这么大的一个bug存在，更不会让自己被一只厉鬼威胁。
“在给他一点时间，我们不是也需要他的线索找到设局的人。”
解决灵车不算结束，只要养尸地不毁掉还会有第二辆灵车的出现，或许对方为了让尸将养成制作更多的灵车出来，倒霉的不还是这条线路乘坐公交车的无辜人。
从来不在这些事上找凑活，要解决就要一劳永逸的解决，留下祸患迟早会自食恶果，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花费更多时间去解决。
我的话没有被反驳，两个人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就是等他俩表态。
李哥没太多反应，他需要钱，能深入调查下去必定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钱，足够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了。
秦怡则是不在意，钱的多少对自己影响不大，因为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来找一个人，如果深入调查下去可以发现师叔的下落也值得，顺便再赚一笔丰厚的生活费。
很快我跟两个人达成共识，先保住钱友亮的性命，尽可能延长时间恢复有用的记忆。
此时距离终点还有两站。
这两站都很安生没出意外，距离事故发生站点越近钱友亮的表情就越痛苦，仿佛那里是撕碎他灵魂的所在，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也在快速消失。
我感觉这不是简单的精神污染，很可能跟养尸地有很大的关系。
这样造成的影响肯定不会笑，对我来说是这样，对浅悠凉来说也是这样。
“要小心了。”我对两人嘱咐。
钱友亮的异常是很好的示警，从这之中能发现很多细节，也让我们尽可能做好准备。
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点紧张，毕竟不知道幕后之人的实力如何，也许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
目光没有从钱友亮身上挪开过，就是为了确定他有没有失控。
似乎除了痛苦之外钱友亮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也没有在被别人控制的迹象。
暂时还不能放松。
精神高度集中的我再耐心等待着，等待着灵车在站点停下，然后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