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曲,嘴里咬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挂在腰间的褐色布袋抖了抖,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负责烤肉的小伙儿注意到了挂在钥匙上的装饰品动了下,表情立刻变得很古怪。
察觉小伙眼神变化,我暂时停下吃包子的动作,拍了把布袋,淡定道:“这小玩意儿有电池,可以自己动。”
小伙听着明显不靠谱的说辞勉强信了。
我反正是半点没有吃包子的心思了,跟小伙要了个袋子后直接拎回去吃,远离烧烤摊一段距离后,捏住挂在钥匙上的装饰小布袋,没好气道。
“你差点就让我被当成神经病!”
布袋里的家伙不情愿的晃晃,表示对我话的反驳,可惜说不了话,只能用这种办法宣泄不满。
一小时前我从住处离开,带走了修养好的刘宇,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把他塞回自己的壳子里,然后结束这次委托,快乐拿钱回家做生意。
出发点很好,刘宇全程很配合,可就在刚刚买包子和烤串的时候出了岔子。
也不知道为啥,这家伙忽然间除幺蛾子,害我差点被当神经病,还好早年到处流浪对这些早有应对的办法。
“看在你爸给钱多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这几天乖乖待着,等日子到了送你回去!”
我也真不能对刘宇做啥,能做的只有出声警告,让小兔崽子最后几天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挂饰摇晃的更剧烈了。
我回头看着四周,发现氛围有些不大对劲,这条路有点过于冷清了。
这种冷清还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的冷清,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我神经质的问刘宇。
挂饰开始装死,不再给我任何的回应。
关键的时候根本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来弄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听到有喇叭响起,回过头正好看到了一辆大巴车朝我这边驶来,速度很快,伴随着阵阵的滴滴声。
我眉头轻轻皱起,准备先避开再说。
就在我准备往路边走的时候,那辆呼啸而来的大巴车忽然变成远光灯,刺眼的光芒让我瞬间失去视物的能力,危机感也在瞬间失明的状态下出现。
这辆大巴车不对劲!
危机感浓郁的瞬间,我不惜一切代价迈动脚步朝着记忆中的人行道奔去,因为这是我唯一能避开危险的机会了。
至于眼睛压根没抱希望,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耳边汽车的滴滴声,以及那刺眼的灯光。
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栽,然后就是熟悉的疼痛,尖锐的刺刺入皮肤之中,我整个人摔倒在地。
这种正面朝下的状态非常不舒服,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唯一的机会。
吐掉掉进嘴里的叶子,侧躺在草丛中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没什么比死亡的边缘抢下一条命更让我兴奋的事了,至于那吵嚷的声音我都不需要放在眼里,反正我现在已经安全了。
“年轻人没事吧。”
苍老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然后对方在帮我清理身上的泥土。
是一个很温柔的婆婆。
强光刺激下让我暂时失去视力,自然也知道对方这种故意的行为,如果真解决不了,估计接下来的事会比想象中困难的多。
我必须要克服一系列的问题,然后安然无恙的回家去。
“没事。”我感谢老人在关键时候伸出的援助之手,也开始清理身上的一些脏污。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还好你反应快没被车撞倒。”老人还在帮我,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抬起头“看”向老人,我不知道她的具体长相如何,但是那句话让我非常在意,可以说根本忽略不了。
这种情况下真的太过奇怪,既然老人也能看到那辆车,为什么现场突然间没了声响。
安静几秒,我忽然开口:“您知道那辆大巴车在哪吗?”
突兀的话让死寂的气氛更显诡异,也让这位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老人道:“在车站那边听着。”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不太好的预感慢慢冒出,一颗又一颗的鸡皮疙瘩从皮肤生长,那东西盯上我们了。
“阿婆能看到那是公交车还是普通大巴车吗?”无法看到的焦虑让我整个人都不安,根本不能平常心应付一切,急切的需要相关的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问题,所以我需要一个差不多的答案。
“公交车。”
我又一次安静了,用最后的理智道:“几路车?”
“5路。”
老人的话彻底坐实了某个猜想,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在思考该怎样从这种状况下活下去。
我一个也不用太在意,可是旁边还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的老人,放任她在这我良心过不去,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我再去额外保护一个人。
安静片刻,老人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声音里终于染上恐惧。
“前几年这条路一辆5路公交车好像出过事,该不会……”
老人倒吸一口凉气,显然那段被埋葬的新闻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之中,那种情绪比任何时候来的都要强烈的多,压根没给她一点准备时间。
“阿婆世界上没鬼。”我忍不住宽慰道。
老人笑笑,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凄凉:“别安慰我了,老太婆一辈子经历可比你多,对这种事了解的自然也多,世界上有鬼,只不过能碰到的概率太小啦。”
声音中夹杂感叹,更有深深的无奈。
她竟然要放弃了。
我心中有点闷,知道放弃是最好的结果,面对这种东西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即使真的反抗了也未必能活到最后,所以老太太很干脆的选择放弃,并不想让自己死的太过痛苦。
“您跟我描述下那辆公交车的具体情况吧。”
我还在做尝试,也想让老人稍微冷静一些,这样做根本没有必要,活着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