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猿飞日斩摩挲着案头那枚染血的飞雷神苦无,金属表面镌刻的波风水门名字已被指腹磨得模糊。当志村团藏裹着黑袍踏入时,他正凝视窗外宇智波族地方向——那里本该燃起守护木叶的火光,却在九尾之乱当夜陷入诡异的死寂。
“警备队全员按兵不动,果然是你的手笔。”三代将苦无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烛泪飞溅,“团藏,止水出现在结界外的情报,你早就知道。”
团藏独眼闪过阴鸷的光,绷带下的咒印微微发烫:“我只是让宇智波履行他们该尽的职责——守护族地。”他故意拖长尾音,“毕竟,谁知道那些拥有神秘瞳术的家伙,会不会在混乱中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三代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他想起九尾肆虐时那道转瞬即逝的写轮眼红光,想起水门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眼神。明知宇智波被刻意束缚在族地,明知止水的出现或许能改变战局,但那份对万花筒力量的忌惮,如同附骨之疽啃噬着理智。
“你明知道操控九尾的不是富岳。”三代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那个神秘人展现的时空忍术,根本不是现存宇智波族人所能掌握的。”
“但高层需要一个答案。”团藏逼近桌前,独眼几乎要贴上三代浑浊的眼睛,“让宇智波背负骂名,既能平息民愤,又能遏制他们日益增长的势力。老猿飞,你我都清楚,木叶容不下第二个权力中心。”
窗外传来乌鸦的嘶鸣,三代的目光落在墙上历代火影的画像上。扉间对宇智波的忌惮,柱间未竟的理想,此刻都化作沉重的枷锁。他颤抖着拿起烟斗,火苗却三次都未能点燃烟草:“继续监视宇智波...但别做得太过分。”
团藏发出沙哑的笑声,转身时黑袍扫落案头的密档,露出宇智波止水的侦查报告——那份标注着“擅自脱离岗位”的文件上,墨迹未干的“团藏印”鲜红如血。当门扉闭合的瞬间,三代终于点燃烟斗,烟雾缭绕中,他仿佛又看见水门抱着鸣人微笑的模样,而怀中的孩子,此刻正躺在空荡荡的孤儿院里啼哭。
暮色将宇智波族徽的阴影拉长,止水跪在空荡荡的族地前,掌心死死攥着被扯下的警戒班臂章。远处传来村民搬动家具的声响,那些曾经恭敬地唤他“止水少爷”的人,此刻正忙着将写有“宇智波”的门牌摘下。
“不用自责。”富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族长的木屐踏过满地飘落的红叶,惊起一群乌鸦。他望着族地外新竖起的结界柱——那些带着森白咒文的石柱,像枷锁般将宇智波圈禁在村子边缘,“这是团藏的命令,就算我是族长,也无力违抗。”
止水猛地回头,三勾玉写轮眼泛起微光:“可是族长!如果那天我能冲破结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涌上苦涩。九尾肆虐时,他被暗部的傀儡术困在族地外围,只能眼睁睁看着冲天火光吞噬木叶,听着远处传来的惨叫。
富岳蹲下身,宽大的袖口扫过止水颤抖的肩膀。月光照亮他眼底未愈的伤痕——那是与三代秘密会谈后留下的暗伤。“你以为那些结界只是困住我们的行动?”他压低声音,指腹抚过族徽上的裂纹,“从决定让警备队‘守好族地’的那一刻起,高层就已经给我们定罪了。”
风卷着枯叶掠过空荡荡的训练场,那里曾回荡着宇智波少年们的呐喊。止水想起几天前,自己抱着一摞物资走过市集,卖豆腐的老伯突然摔碎托盘,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别过来!都是你们引来的灾祸!”此刻那些刺耳的话语又在耳边回响,比任何忍术都更刺痛心脏。
“去休息吧。”富岳站起身,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从明天起,族地的防御由你全权负责。”他望向村子中央那座崭新的火影岩,波风水门的浮雕在暮色中熠熠生辉,而宇智波的领地却被笼罩在阴影里,“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锋芒毕露,而是在黑暗中等待破晓的时刻。”
止水握紧腰间的苦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最后一户宇智波人家搬离主街时,他听见孩子们的哭声混着母亲的安慰:“别怕,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可他知道,那扇缓缓关闭的族地大门后,锁住的不仅是族人的脚步,还有整个家族在木叶日渐渺茫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