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即是万丈深渊。
对于何成铭来说,这并不像悬崖,倒像是一个人工土坑,大概有四层楼那么深。
掉下去不就相当于从四层楼掉下去吗,也不必使出自己的独门秘技。掉下去之后,非但没有受伤,还在底下找到了一个——
火把……
不过在这个充满了雾霾的竹林里面,它是一个最简单但最难以获得的照亮视野的一种稀有物品。
他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火把,如果是事先放好在这里的那应该早就熄灭了,为何还会如此……
“叮铃!”
何成铭猛一回头,背后已不再是这个深得不能再浅的土坑,而是一户用茅草盖成的土房子,倒让何成铭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也是幻境吗?”
何成铭已经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了。
“这也是幻境……吗?”
谁能想到悬崖底下那看似黑暗的深渊,实际上是一个土房子嘞,光是说着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可是他的五感却欺骗不了他:他感到自己什么东西都恢复起来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逐渐相信,自己现在是处在现实世界的,摸一摸腰包,钱包还在;拍一拍胸脯,玉佩还在。
发型凌乱,衣冠不整,此刻何成铭正躺在后院的一处大菜园里,菜地里刚刚撒完肥料的腥臭气息令何成铭一阵作呕。
新的疑问又诞生了:那自己的钱包又是如何频繁的发出“叮铃”的响声,难道说真的是因为菜地里有一些甲壳虫或者屎壳郎的东西想偷走我的钱?
总觉得不太可能,虫子要钱有何用,还不如在菜地间愉快的玩耍或者吃掉一些可怜巴巴的小菜叶子,总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趁他步入幻境的时机偷他钱吧。
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落入幻境之中呢?这个问题于现在的何成铭来说是非常值得探究的。
“除非这村农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何成铭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搜索一下这片奇怪的区域。
说是奇怪倒也一点也不为过:这个地方存于两山夹杂之间,空隙十分狭窄,四面除了树林还是树林,距离此地最近的水资源骑马还得走上半个时辰,走路的话更是难以估计。存于如此贫瘠的农庄之下,是如何存于这么长时间的。
何成铭坐了起来,不免会压倒几株刚栽的菜,他眼望四周,却惊奇地发现这村农户的门好像没有完全关闭,附近人的气息还没有飘散干净,应该是刚刚离开并且远方采水去了。
好机会!
我进去一探究竟!
“啊呸!”
何成铭将头探了进去,吃到了厚的不能再厚的蜘蛛网,连忙呸了几声,抬眼观察这个小房子。
说实在的,这个地方特别干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吃到蜘蛛网,没想到那么多他却急于观察屋内的一切干净的事物,反倒没能察觉到屋主挑着水担来临。
等到屋主推开门之际,他才发现现在躲藏已为时已晚。
只听水担掉落在房屋里的声音,和水洒在一地发生碰撞的声音。
那人将身一扭,用后脚跟踢飞石头,踢飞在了柜子的上面。柜门纷纷被抽开,里面承载着不明液体的瓶瓶罐罐由于房屋的震动飞了起来,在空中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炸开了。
何成铭用衣袖捂住口鼻,尽量不被散发出来的奇怪气体攻击到脑神经,然而从迷雾中飞过来的不是玻璃渣子,而是一个飞过来的拳头,以及一个正在散发气体的锅炉,还有一个锅铲。
何成铭解下腰间的钱包,里边儿的铜钱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顷刻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紫色的迷雾散开之后,何成铭隐隐约约间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渐渐地朝他逼近,忽然往地上一趴,就在何成铭诧异之际,晕了过去。
“气力流失的太快,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何成铭想当然的认为,刚想伸手去把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可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怎么也动不了,扭头一看,自己的左手早已经被那不明的液体腐蚀的一干二净了。
“难怪我感觉左边凉凉的……这莫非不是个药剂师吧……”
在这片大陆上,最缺的就是药剂师,有的性情古怪,不爱与人交流;有的生性残暴,喜欢屠戮别人。大多数开悟了的药剂师选择了归到山林里,留在城里的是一些未开化的,还有一些是为了到深山老林里请教别人,而暂时隐居在山林里的。
何成铭见到的这位,怎么看都像是第三种:气息不平和,步态不平稳。但是调配出来的药品的功效还是令人大开眼界的。
“嘶~这不去思考他还不要紧,这一看我就感觉有点,嘶~”
何成铭顿时间感觉头有点晕,一屁股跌坐在简宜的茅草床上,掰下胸前玉佩的一块,放在肩头。玉佩发出亮光,化成了一滩脓水,渗透进了何成铭的皮肤层里,这些行动只需半秒钟,何成铭的左手又恢复如初了。
“嚯!”
何成铭思索着:这种伤都能治,那种力气流失太快,昏倒过去的伤是不是立马就见效呢?
他下意识瞥了瞥倒在地上的白色长发男子,忍不住在内心发出了感叹:啧啧啧~兄弟,你太逊了!
他感受到床榻之下有种东西在晃动,于是掀起了屋主的床垫,看见了正在蠢蠢欲动的彩色炸药。
“啊哦~同志,你连这步都算到了,你真……”
话音未落,那个承载着彩色不明液体的罐子炸药。
Boom!
“Hmm,你当真正的药剂师会晕倒?人偶是我的常态啊,笨蛋!”门外一个青色衣服的,几乎和屋子里躺下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冷哼一声“你好歹还是个亲卫啊,何成铭,怎么这么小的把戏你都不知道嘞?”
屋子变成了一片炊烟,消失在了悬崖的里面,也消失在了地图上面,银灰色的炊烟中,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