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河市

天河市的天空在嬴辰话音落下的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原本湛蓝的天幕像是被滴入了一滴紫色墨水，那抹不祥的色彩迅速晕染开来，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妖异的光线中。

“警报！天河市出现不明能量反应！”德诺三号的警报声响彻指挥中心，怜风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快速滑动，调出的数据却让她脸色骤变，“能量读数突破阈值...这不可能！”

投影屏幕上，代表崩坏能浓度的曲线呈垂直上升趋势，已经超出了仪器能够测量的范围。怜风立刻接通了与孙悟空的通讯：“大圣，天河市出现紧急情况，请求立即支援！”

而此时的天河市街头，第一批症状已经开始显现。

一个正在送外卖的小哥突然踉跄了一下，电动车歪歪扭扭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他摘下头盔，露出涨得通红的脸，脖子上已经浮现出紫色的蛛网状纹路。

“好...好热...”他的声音变得嘶哑，瞳孔开始扩散。周围的路人还没反应过来，外卖小哥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猛地扑向最近的一位女白领。

尖叫声划破长空。

同样的场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写字楼里，正在开会的中年男性经理突然抽搐着倒下，在同事们惊恐的目光中，他的皮肤开始溃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声；幼儿园外，接孩子的父亲们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他们的指甲变长变黑，刺破了自己的掌心却浑然不觉。

而女性们的情况则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商业街上，几个年轻女孩抱头蹲在地上，她们的太阳穴处浮现出晶体状的紫色凸起，眼中流出血泪。

“救...救命...”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生向路过的警察伸出手，下一秒她的手臂却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警察惊恐地后退，却撞上了一个已经完成变异的男性死士——那曾经是他的同事。死士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一爪子撕开了警察的防护服。

嬴辰悬浮在城市上空，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崩坏能形成的紫色雾气在他周围萦绕，将他衬托得如同降临人间的魔神。他能感知到城市里每一个生命的挣扎与变异，那些惨叫与哀嚎在他耳中如同交响乐般层次分明。

“将军！天河市出现大规模不明能量侵蚀！”怜风的声音在通讯器中颤抖，“感染者具有极强攻击性，常规武器效果有限！”

杜卡奥的影像出现在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他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启动城市隔离协议，调集周边驻军建立封锁线。通知雄兵连立即出动！”

“已经联系不上蕾娜和葛小伦他们了，”怜风快速调出监控画面，“通讯受到强烈干扰，而且...”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画面上，天河体育中心附近，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变异体交战——正是雄兵连的成员。但他们的状态明显不对，琪琳跪在地上干呕，刘闯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紫色纹路，就连身为太阳之光的蕾娜也面色苍白，周身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这能量...在压制超级基因？”杜卡奥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立刻联系天使彦！我们需要...”

“联系谁都没用。”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频道。嬴辰的面孔出现在所有屏幕上，他的眼睛散发着妖异的紫光，“德诺文明的遗民，这是你们觊觎力量的代价。”

与此同时，天使彦正站在一栋高楼顶端，震惊地望着眼前的灾难景象。她开启洞察之眼，读取到的数据让她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怎么可能...这种能量居然在改写生物的基本编码？”

在她的视线里，这些人正由碳基生物变成硅基生物。

她尝试联系天使通讯网络，却发现神圣凯莎的知识宝库也无法解析这种未知能量。更令她不安的是，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天使基因正在受到某种压制。

“这就是...终焉之律者的力量？”彦展开翅膀飞向嬴辰所在的方向，“必须阻止他！”

城市中央，嬴辰感受到了天使的接近。他嘴角微扬，抬手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七道紫色光柱从天而降，化作七个造型各异的巨大身影——那是他用崩坏能创造的审判级崩坏兽。

“去吧，”嬴辰轻声道，“让这些德诺遗民感受痛楚。”

体型堪比摩天大楼的崩坏兽发出震天咆哮，开始向不同方向推进。其中一只形似巨龙的存在一尾巴扫平了三栋写字楼；另一只如同巨型很像野猪的白色怪物在其中肆意破坏。

“妈妈！妈妈你在哪？”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倒塌的商场废墟上哭喊。她奇迹般地没有感染崩坏病，但周围越来越多的死士正在逼近。

就在一只死士的利爪即将碰到女孩时，一道金光闪过，天使彦抱起小女孩飞到了安全地带。

“呆在这别动。”彦将女孩交给赶来的救援人员，转身看向空中的嬴辰，烈焰之剑在她手中燃起熊熊烈火，“嬴辰！你这是在屠杀无辜！”

嬴辰终于将目光转向这位高阶天使：“无辜？”他轻笑一声，“当德诺文明在地球进行基因实验时，当杜卡奥开始策划自己的计划时，你怎么不去质问他们的‘无辜’？”

彦一时语塞，但她很快调整姿态：“凯莎女王不会允许你这样滥杀无辜！”

“那就让她亲自来阻止我。”嬴辰抬手，一柄由崩坏能凝聚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不过在那之前...”

长枪化作紫色流星直刺彦的心脏。天使勉强用烈焰之剑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数百米，撞穿了好几栋建筑。

至于天使彦说的凯莎，超神宇宙的这些神，在嬴辰看来很是弱小，只要自己运用侵蚀之律者的权能，这些科技神在自己面前就没有反抗之力，而且他们也分析不出来自己的信息。

只能和自己硬碰硬，那所谓的天体计算机就失去了本来的优势。

废墟中，彦咳出一口红色的血液，震惊地看着剑身上出现的裂痕：“连烈阳级武器都能破坏...这到底是什么能量？”

嬴辰没有追击，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城市另一侧——孙悟空终于赶到了。斗战胜佛脚踏筋斗云，金箍棒挥舞间扫平了大片死士。

“妖孽！休得猖狂！”悟空的怒吼响彻云霄，他一个跟斗翻到嬴辰面前，金箍棒带着万钧之力砸下。

嬴辰不躲不闪，抬手接住了这足以劈山断海的一击。紫色与金色的能量在空中激烈碰撞，冲击波将周围数栋建筑夷为平地。

“斗战胜佛？”嬴辰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可惜，你不是真正的孙悟空，而是科技造物。”

话音未落，悟空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体内爆发。他惊愕地发现，自己身上开始浮现出与那些感染者相似的紫色纹路。

“这...这是...”悟空的金箍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跪倒在半空中，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

嬴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传说中的战神：“神河基因工程的造物，在崩坏能面前不堪一击。”

远处，勉强站起身的天使彦看到这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连孙悟空这样的三代神体都无法抵抗这种能量，整个地球还有谁能阻止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