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影异变
- 继承爷爷的糖画摊后,我爆火了
- 仙人伴我行
- 2207字
- 2025-04-14 23:04:52
钟楼的木制楼梯在唐棠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踏上一层台阶,手腕上的金黑纹路就灼热一分,仿佛有滚烫的糖浆在血管中流淌。身后程寂的心灯光芒如影随形,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三百年前,唐灵官就是在这里封印了千瞳。”程寂的声音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但他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唐棠的手指抚过墙壁上几乎不可见的糖画痕迹——历经三百年仍未完全融化的封印残余。“为什么选择我?”她喘息着问,“唐家那么多传人...”
“因为你的血脉特殊。”程寂的灯笼突然光芒大盛,照亮了顶层阁楼的门,“你既是'容器',又是'守灯人'。”
阁楼门吱呀一声自动开启。唐棠瞳孔骤缩——整个圆形空间的地面上,用糖浆绘制着一幅巨大的饕餮图案,与守护者们胸前的纹样如出一辙。但与那些狰狞的形象不同,这只饕餮被无数金线缠绕,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是...”
“锁魂图。”程寂将灯笼挂在中央的钩子上,“唐灵官用毕生功力绘制的最后一件糖画。三百年来,它一直在等待合适的血脉激活。”
唐棠踏入房间的瞬间,地面上的糖画突然泛起微光。她手腕上的纹路如触电般剧痛,脑海中响起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毁掉它!”饕餮的嘶吼震得她耳膜生疼。
“完成它。”这是唐灵官虚影留下的最后嘱托。
楼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透过圆形花窗,唐棠看到非遗街上黑雾弥漫,张影的身体已经扭曲变形,背后伸出六条影状触手,正在与金鳞的金光屏障对抗。
“时间不多了。”程寂从怀中取出一包闪着金粉的糖块,“这是用唐灵官本命勺炼制的最后材料。要修复锁魂图,必须用同样的血脉为引。”
唐棠接过糖块时,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突然苏醒——五岁生日那天,爷爷将一滴血滴入融化的糖浆,笑着说:“糖画要活,就得有心。”
“我明白了。”她咬破手指,让鲜血滴入程寂递来的糖勺。当血珠与金色糖浆融合的刹那,整个钟楼剧烈震动,地面上的饕餮图案开始蠕动,仿佛要破地而出。
程寂面色大变:“不好!饕餮在反向控制锁魂图!”
唐棠跪倒在地,糖勺却握得死紧。两种力量在她体内撕扯,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金黑纹路。最痛苦的时刻,她忽然想起爷爷临终时浑浊眼中的清明:“糖画之美,在于知道何时该放手...”
“舍得舍得...”唐棠喃喃自语,突然将糖勺狠狠插入锁魂图饕餮的左眼位置。
一道金光如火山喷发般从破损处迸射。唐棠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手腕被抽离,化作黑烟注入图案。与此同时,程寂的心灯剧烈闪烁,无数光点如萤火虫般飞向破损处。
楼下的战斗声突然静止。片刻后,金鳞满身是血地冲上来:“张影失控了!他正在吸收其他空心人的力量!”
话音未落,整面花窗轰然破碎。一个怪物从窗口挤入——依稀能看出张影的五官,但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胸口饕餮纹已经实体化,形成一张不断开合的嘴。
“多完美的容器...”怪物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可惜太晚了!”
程寂挡在唐棠面前,心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阁主,继续修复!记住,锁魂图要锁的不是饕餮,而是...”
怪物的一只触手突然刺穿程寂的胸膛。老人喷出一口鲜血,却死死抓住那根触手:“...而是人心中的贪念!”
唐棠的眼泪与汗水一起滴落在糖勺上。她发疯般在地面绘制修补纹路,每一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奇怪的是,随着修复进度推进,她体内的对抗感反而减轻了——金线与黑线不再互相吞噬,开始沿着她的手臂交织成双螺旋状。
“原来如此...”唐棠突然顿悟,“爷爷当年不是要消灭黑线,而是教会我平衡之道!”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个锁魂图亮起耀眼光芒。怪物发出凄厉惨叫,胸口的饕餮纹开始龟裂。唐棠趁机举起糖勺,勺中残余的糖浆在空中自动形成一道符咒。
“以糖为骨,以画为魂,贪嗔痴怨,尽归红尘!”
符咒落在怪物额头,它顿时僵直不动。片刻后,张影的身体如糖人遇水般融化,只剩一盏破碎的皮影灯叮当落地。
楼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地声——被控制的空心人们纷纷恢复意识。金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你...怎么做到的?真正的饕餮之力不可能这么容易被...”
“因为这不是消灭。”唐棠虚弱地笑了,展示着手腕上稳定下来的金黑纹路,“这是接纳与转化。”
程寂奄奄一息地靠在墙边,露出欣慰的笑容:“唐灵官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突然,唐棠注意到金鳞胸前的衣服破损处,隐约露出半个饕餮纹的轮廓。她心头一震,想起唐灵官记忆碎片中“十二守护者中三人被污染”的画面。
金鳞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迅速拉紧衣襟:“只是战斗时的擦伤。”
钟楼的铜钟突然无人自鸣,声音中夹杂着诡异的回响。唐棠腕上的纹路微微发热,她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说:“...找到...九鼎...”
程寂的瞳孔骤然收缩:“它醒了...真正的饕餮主意识...”老人用尽最后力气抓住唐棠的手,“记住...灯在人在...”
心灯啪地熄灭。与此同时,唐棠看到金鳞的异色瞳中,闪过一丝与张影眼中如出一辙的金光。
心灯熄灭的刹那,阁楼陷入一片黑暗。唐棠只觉掌心一烫,程寂干枯的手指如烙铁般钳住她的手腕。老人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程老!”唐棠想抽手去扶,却被抓得更紧。黑暗中,她看到程寂的瞳孔开始扩散,但某种奇异的光芒却在老人眉心凝聚。
金鳞突然上前一步:“不对劲!”
话音未落,程寂的胸膛突然透出青光。一根根发光的血管从心脏位置蔓延开来,在皮肤下形成树枝状的纹路。唐棠瞪大眼睛——那些纹路竟与糖画技法中的“游丝描”一模一样。
“心灯...认主...”程寂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唐棠...你母亲姓程...”
这句话如惊雷劈在唐棠头顶。她五岁前的记忆一直模糊不清,爷爷只说父母死于意外。现在手腕上的金黑纹路突然发烫,与程寂胸口的青光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