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呼家楼车站旁的蛋糕店门口布置好了圣诞树，挂着金色的小铃铛和blingbling的彩带。顾铭团队的海外业务只剩一周，程霏霏还在用最后的时间争取意向客户，她连日缺乏睡眠，坐在车站都能睡着。苏毅伟进站，径自坐到她旁边。
“吃早饭了吗？”程霏霏揉揉眼睛。
“哪**还有心思吃早饭啊？”
“怎么啦？”程霏霏明知故问。
“额……”苏毅伟摇着头，声音也跟着曲曲弯弯的。“算了，不提。”
程霏霏不缓不急：“力不致而财不达。”
“你什么意思？”苏毅伟抬起头看她。程霏霏抓了抓头发，又揉了揉鼻子，实话实说：“很简单啊，我觉得你们团队不够努力。坦白说，你们花的时间还不足我们的一半呢。”这句话她一早就想告诉苏毅伟，现在说，似乎有点晚了。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但如果靠你这种吃苦耐劳，郭亚冬就不找我了。”
程霏霏不服气：“你吃苦耐劳一个试试看？能吃苦耐劳本身也是种能力。”
苏毅伟摇摇头。
“姿势不重要，业绩才是真的。你们现在谈下来几个客户？”她专挑软肋。
“我也坦白说，如果我不能为公司找到开拓网媒业务的可行方法，就算我有几单业绩也是输的。否则郭亚冬找我来干嘛？他有顾铭有你们不就够了吗？”
程霏霏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同的业务，方法自然不同。顾铭有顾铭的一套，苏毅伟要找另一套。他着急上火，不是因为没有业绩，而是因为还不得要领。认识到理亏，程霏霏不再说话。
车来了。苏毅伟把书往袋子里粗暴地一塞，疾步而去。程霏霏则固执地坐在椅子上，车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又大叫大嚷着让司机等一等她，拔足狂奔追了上去。
“速度可以啊。”苏毅伟半开玩笑，程霏霏也笑了。
“你好像很关心我？”苏毅伟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这样子很暧昧。程霏霏觉得脸上发热，急忙辩解：“我？我是个做事情的人呢，看到做不好的事情，就着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苏毅伟像是醍醐灌顶般点着头。程霏霏忽然想起了高健说的那件事：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5分21秒，就会爱上一个人。她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她打开了手机上的秒表，对苏毅伟说：“你别动，现在看着我，视线不要移开，我们做一个测试。“
“什么啊？”苏毅伟略不耐烦，不过也懒得打发她，索性把书拿到一边，和她大眼瞪小眼。还不到二十秒，程霏霏忽然笑了。苏毅伟“切”了一声，继续看书。程霏霏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一个冒险。幸好她没有爱上苏毅伟，否则，她该如何面对张浥晨呢？她一直很喜欢听苏毅伟聊天，不是因为她爱上了他，而是因为他说得好。她一直很喜欢看他，不是因为她爱上了他，而是因为他长得好。当她仔细看着他的时候，她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人。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毅伟，我觉得同事中能遇到你这样有想法的人，真好。”她对他说。
“哦，是么？”他淡淡地回应，翻着书不看她，看几页觉得心烦意乱，合上书去看窗外。早高峰的朝阳路上塞满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