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梅香漫过苏堤时，总能见个穿窄袖袍的男子在“山家清供”食肆帮厨。他切鲙的刀法带着沙场剑气，雕出的萝卜花却精巧如星图。偶尔有醉客指着柜上越窑冰裂纹壶问价，那系艾草香囊的老板娘便笑：
“这是盛过星海的物件，得用三坛梅雪酿来换。”
雷峰塔影斜斜投在青瓷碟上，碟中金齑玉鲙泛着量子微光。运河货郎的叫卖声里，谁还记得那年冰狱烈焰、听雨惊雷？唯有檐角铁马叮咚，合着湖畔学堂童声诵读：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第六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