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功

咒语声在空教室里回荡，霍奇尽量把众人的表现收进自己的视线里，希望能收获一个好消息。

他的目光依次从安东尼、帕德玛和赫敏身上掠过——在他心中，这三个人是最容易成功的。

然而，他神色一变，看到莉莎·杜平面前的高脚杯突然跳起来，在魔法的作用下缩成小小的一颗，她自己也愣住了，有些茫然地拿起袖珍形状的高脚杯，它只有橡果大小。

“我、我成功了！快看！”莉莎后知后觉地兴奋道。

听了这话，其他人纷纷看过来。在场熟悉她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莉莎平时迷迷糊糊的，谁也没想到她是第一个成功的。而且——

“竟然真的管用？”迈克尔的朋友布拉德利小声嘟囔。

是迈克尔·科纳将他和钱德思生拉硬拽过来的，按照他的想法，他压根就不信一个入学不到一个月的新生能教会他什么魔法本事。

安东尼·戈德斯坦的表情显得既困惑又很不服气。他在心中暗暗较劲儿——霍奇到来之前，他是学院里一年级学生当中表现最好的。后来，霍奇在他眼皮子底下屡屡获得教授的夸赞，他绝不甘心落后太多。

“莉莎是第一个成功的，让我们看看谁是第二个！”霍奇大声说道，忍不住兴奋地握拳。

他快步走到莉莎跟前，鼓励她说：“你做的很棒，再试几次。”他直起身时还不忘给众人鼓劲儿，“大家继续尝试，别忘了你们早就成功过——快，趁着感觉还在！”

我当然成功过，安东尼在心里反驳，但似乎有哪里不对，他下意识挥动魔杖，“速速缩小。”伴随着一道闪光，他面前的金色高脚杯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一动不动了。

紧接着赫敏也成功了，她一共试了三次，但霍奇不确定她是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学会这个咒语的。

接连成功的案例让佩内洛十分吃惊，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他们开始拼命挥动魔杖，霍奇不停在人群中穿梭，模仿教授上课的样子给予指点：“史蒂芬，注意咒语发音，正确读法是瑞——杜——西欧——”

“帕瓦蒂，或者帕德玛，抱歉？你要在魔杖形成弯曲的弧度时，配合朗读最后一个音节。”

“布拉德利，不要急躁！”

“泰瑞，你魔杖挥得太急了——还有罗恩，也是这个毛病。”

哈利也找到一点儿感觉。但他试了两次，每次念出咒语时高脚杯都只在原地跳两下，如果他学习的是‘高脚杯跳跃咒’的话，那他倒是成功了。他拼命回想自己的‘成功经验’，结果反而更紧张了，那些经验也在脑中不断流逝，就像有人给他脑子里安了一个阀门。他严重怀疑霍奇的改良版安神药剂失灵了。

当二年级的钱德思也顺利完成咒语后，空教室里开始弥漫焦躁情绪，这情绪仿佛取代了香薰蜡烛燃烧的烟雾，霍奇果断拍手喊停。

“下面开始第二轮！成功的人不要出声！”

这次没有人不认真了，所有人闭上眼睛，听从霍奇的指挥。

“深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一，二，三，从头到脚感受你的魔力……现在，回忆你踏上霍格沃茨火车的场景，想一想你见到了什么人，你们聊了什么，当餐车过来，你选了什么食物？味道如何？接下来你来到了学校，仔细回想你第一堂课上的场景……”

“然后，时间飞逝……”

哈利努力在脑海想象着，那些记忆历历在目——韦斯莱夫人指导他如何通过墙壁，弗雷德和乔治帮他搬行李，火车开动……韦斯莱母女俩朝他们挥手，然后他遇到了罗恩，一起愉快地聊天，时间飞逝……没错，时间飞逝。餐车来了，他和罗恩分享零食，那是他第一次分给别人东西，巧克力蛙……当然，还有里面的巧克力蛙画片……画片……

哈利猛然间惊醒了，他终于知道一直在找的尼克·勒梅是谁了。

他迫不及待想和罗恩还有赫敏分享这个情报，此刻他无比庆幸，这趟算是来对了。

哈利左右张望，他看向罗恩，罗恩眼睛紧紧闭着，脸涨得通红，鼻梁处挤出几条细纹；他又看向赫敏，赫敏朝他一顿横眉瞪眼，态度严肃地让他认真听讲。

但哈利心思已经飞远了。当霍奇再次让众人尝试时，他凑到赫敏身边小声嘀咕，后者听了两句，立刻瞪圆了眼睛。

这时，霍奇拿着一张羊皮纸走来走去。他一边记录众人表现，一边思忖——目前成功的四人当中，钱德思比他们高了一个年级，安东尼和赫敏本来就足够优秀，因此，反倒是日常课堂表现平平的莉莎·杜平是个很好的观察对象。

很快又有新人施法成功。

“恭喜！帕瓦蒂，是你吗？我看到了校服的徽章。”

“泰瑞，咒语念得真漂亮！”

“罗恩，你的缩小咒完全不输给万圣节的漂浮咒。”

罗恩听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夸奖！你们看到——喂，哈利？”哈利正和赫敏交头接耳，他走过去跟两人抱怨道：“你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精彩——”

哈利“嗖”地一下把他拽过去，就好像他是一个金色飞贼似的。

当霍奇宣布活动圆满结束，众人走出空教室时，三人彻底放开顾忌，热情讨论起来。哈利和罗恩的脸蛋红扑扑的，赫敏没喝药剂，因此她看着两人的脸笑得肆无忌惮，活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真不敢相信！”哈利说：“就这样把人找到了。”

“原来尼克·勒梅就在巧克力蛙画面上，我有差不多五百张呢。”罗恩后知后觉，“不过我们只知道他和邓布利多有关，或许还会点儿炼金术，但那没什么用，对吧——赫敏，别笑了。”

“咳咳，”赫敏赶忙收敛笑容，严肃道：“用处大了！至少可以顺着邓布利多生平和炼金成就上去找，一下子多了两条线索！我现在就去图书馆。”她小跑着离开了。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我怀疑她是不想看到两张猴子脸。”罗恩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然后他们又谈论起俱乐部，“真不赖，虽然我没成功。”哈利说着自己的感受：“也许可以推荐给纳威，希望霍奇还收人。”

“好主意。”罗恩赞同道：“纳威每次上魔药课都哭丧着脸，那个老蝙蝠……不过也许纳威需要更多药剂辅助，两滴可能远远不够。”

他们正聊着，忽然被一道人影挡住了，是斯内普。

哦，糟糕，哈利在心里说。

另一边，霍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会造成什么影响，他收拾着零散的羊皮纸，快乐地和每个人告别。

“十四个人，去掉你、我，只有波特和布拉德利没成功。”佩内洛留下来说。

“布拉德利太急躁了。”霍奇摇了摇头，至于哈利，似乎有别的事情烦心。

“不管怎么说，你的发现至少可以为你赢得一篇公开发表的论文，相信会引起不小讨论，何况还有沃夫林的理论作为噱头”佩内洛半是惊讶半是钦佩地说：“真难为你还能把他的想法也融进来。”

“哦，现在还不行。”霍奇嘀咕道。

“为什么？”她不解道。

“因为我用了很多东西辅助教学，我希望论文发表之前能尽可能简化步骤。”霍奇含糊地说，佩内洛扫了一眼教室里还在燃烧的蜡烛、软垫旁的半身镜，安神药剂瓶，又想到他之前使用过的声音魔法，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她认为是他的完美心态作祟。

“好吧，反正我也只是建议。”

霍奇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魔药补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