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似曾相识

初灵周身粉白与金光交织,抬手间,被破坏的庭院中竟生长出冰日藤蔓,将灵修宗弟子的法器纷纷缠住。

她目光扫过灵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日在皇城之上,玉笛公子护我一次,今日,便由我自己讨回公道。”

灵瑶恼羞成怒,率先发动攻击,流光锁链化作蓝色巨龙扑来。

元始初灵不闪不避,指尖点出一道金芒,巨龙在触及金芒的瞬间寸寸碎裂。

与此同时,她身后浮现出九龙鼎虚影,鼎身龙纹流转间,灵修宗布下的残余阵法轰然崩塌。

“万灵缚仙阵,破!”元始初灵清喝一声,磅礴的灵力如海啸般席卷而出。

灵瑶等人被冲击力掀飞,撞在远处墙壁上,口吐鲜血。

她颤抖着指向元始初灵:“你……你明明是凡人,为何能……”

九龙鼎是仙界神器,九龙鼎虚影,非仙界之人不可见。所以,灵修宗众人都没有看到那炫丽狂霸的一幕,纷纷惊愕于元始初灵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凡人?”元始初灵缓步走近,发丝在灵力风中狂舞,“当你们闯入我家的那一刻,便该想到,惹怒一个在凡界还能够修炼的凡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抬手结印,九龙虚影咆哮着冲向天空,云层被搅成漩涡,一道惊雷落下,将灵修宗众人的退路彻底封死。

……

“公子,前方就是恭亲武候府!”黑衣护卫的声音裹挟着血腥气传来。

二十四人架着灵轿自天际徐徐降落,轿身仅以银丝绣着流云暗纹,却在落地瞬间激起一圈无形威压。轿帘轻掀,玉笛公子倚着玄冰雕成的轿杆现身,苍白如纸的面容笼在月白裘氅下,手中白玉笛流转着细碎金光。

他掀开轿帘,映放眼帘的是满目疮痍——雕梁画栋燃起熊熊烈火,灵修宗的青蓝符咒在空中交织成肉,从昏中醒过来的初雪被数道锁链缠住手腕,却仍在奋力反击,发丝凌乱间,嘴角血迹殷红如梅。

而恭亲武候则是挥舞着长枪在奋力击碎那些符咒剑影。

“住手!”玉笛公子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穿透力,白玉笛凌空飞出,笛身金光大盛,将灵瑶的流光锁链震得寸寸碎裂。

同时候府摇摇欲坠的院墙也在他这一声音功下轰然倒塌。

“父亲!你还活着!”正欲将灵瑶众人一棍子打死的元始初灵回首一看,便看到了浴血挣扎的初尚任,喜极,大喊一声,掌心九龙鼎虚影浮现,将灵瑶的下一波攻击震成米粉。

下一秒,便朝初尚任飞去。

“大小姐回来了!”被困在符阵中重伤还清醒着的候府众人,又是激动又是害怕,齐齐喊了一声。

闻眼,恭亲武候初尚任的手中长枪当啷落地,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女儿,却在半途无力垂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喉咙里涌出鲜血,却仍努力挺直脊梁,“莫要管我,先护住自己。”话未说完,身形已摇摇欲坠。

元始初灵眼含热泪,左手结印护住父亲周身,右手灵力暴涨,将围上来的敌人逼退三丈。

她转身抱住父亲逐渐冰冷的身躯,感觉到他后背深深的鞭痕和符咒的灼伤。

“父亲,女儿在。”她声音哽咽,却透着狠厉,:“今日,他们一个都别想走!”

灵瑶见势不妙,正要下令撤退,却被玉笛公子的笛声困住退路。金芒化作囚笼笼罩战场,玉笛公子咳着血出现在初灵身侧,苍白的手指按在武候后心,注入一缕温和灵力:“伤势虽重,但尚有生机。”他望着元始初灵泛红的眼眶,罕见地露出一丝温柔:“交给我。”

这就是那个玉笛公子?他为何主动护他们?

元始初灵盯了他好几息,见他目光坦诚,这才转身,周身银白与金光交织,眼神冷若冰霜。

她望着惊恐的灵修宗众人,缓缓抬起手:“伤我父亲者,百倍奉还。”九龙鼎虚影冲天而起,龙吟声响彻云霄,灵瑶等人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灵力在对方威压下竟如萤火遇烈日,再无还手之力。

灵瑶冲着琅邪钰道:“玉笛公子,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

“我既说过相助皇室,便容不得你们肆意妄为。”

玉笛公子咳嗽着抹去唇边血渍,灵力注入笛中,吹奏出空灵曲调。

音波所过之处,灵修宗众人的法器纷纷震颤,符咒也如红片般飘落。

他望向怒火滔滔的元始初灵,目光在她腰间若隐若现的银锁上顿住,心中莫名一痛,这场景,竟与千年前那场大战中,他为故人挡下致命一击时如此相似。

元始初灵制住了灵修宗众人,回首望着这个苍白如纸却气势不凡的公子,正要开口道谢,却见玉笛公子身形摇晃,险些跌倒。

她本能地上前搀扶,触及对方冰冷的皮肤时,突然感觉丹田内的九龙鼎鼎灵剧烈震颤。

而玉笛公子在触到她指尖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惊喜,仿佛跨越千年的重逢终于有了答案。

他就说为何那日在皇城虚空之上初初见面便想护她,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琅邪钰激动万分,表情却依然苍白没有任何波动。

灵瑶不服,再度袭来。

二人被迫分开,重新一轮战斗。

……

暴雨骤停,恭亲武侯府庭院里蒸腾着腥甜的水汽。元始初灵周身银芒未散,九条灵力凝成的虚影盘绕在身后,将瘫倒在地的灵修宗众人牢牢压制。

她转身时,衣袂带起的劲风卷着满地碎瓷,却在触及玉财公子时诡异地化作温柔的气流。

玉笛公子倚着摇摇欲坠的廊柱,苍白的指尖死死扣住木梁。

方才吹秦音记住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喉间翻涌的血腥味几乎要冲破喉咙。

当元始实伸手去搀扶的刹那,他踉跄着跌入那片温暖,冰凉的掌心触到她手腕的瞬间,记忆如惊雷劈碎尘封的枷锁——千年前,剑宗老祖在九仙台上被八方仙设计遭受灭顶之灾,滴落的血珠曾以同样的温度灼痛过他的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