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临终告别

就见银光中，阿狸的身影渐渐模糊。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飞速流逝，每一根经脉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但是她没有退缩，反而将最后一点力量都注入到秘术之中。

“月华祭...”她轻声的念出秘术的名字，声音已经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银光暴涨，将所有的符咒都吞噬殆尽。大师兄等人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不得不暂时撤退。

玄清想要去阻止，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紧固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狸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消散。

“阿狸！不要！”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阿狸回过头，脸上依然是带着那抹熟悉的笑容。她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玄清....”她轻声唤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在竹林练剑的样子了....每次看你舞剑的时候，我都会在竹林后面偷看...”

玄清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他想起那些清晨，阿狸总是第一个到竹林，等着他练剑。有时候他故意放慢动作，就是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一些。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识字的时候...”阿狸的声音越来越轻，“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写'道'字，你说，道法自然...可是玄清，我的道...就是你啊...”

玄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要冲过去抱住这个傻阿狸，却发现自己依然动弹不得。

当光芒散去时，阿狸已经恢复了原形，她虚弱地倒在了玄清的怀里，毛发上也沾满了血迹。

慢慢的阿狸的身影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她艰难的看着，指尖泛起一点微光：“玄清...我们来世...再见...”

那点微光缓缓的飘向玄清，落在他的手心，化作一个小小的狐形印记。与此同时，阿狸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不！”玄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他终于能动了，但却只来得及抓住一把飘散的银光。

大师兄等人早已被这股力量震退，竹林间只剩下玄清一人。他跪在地上，紧紧攥着那个狐形印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上面。

银光散尽，竹林重归寂静。玄清跪在地上，手心的狐形印记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阿狸的温度。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竹林间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穿月白色长袍，眉目间与阿狸有几分相似。

“小狸...”老者看着天空飘散的银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将那些银光聚拢，化作一颗晶莹的珠子。

玄清猛地抬头：“前辈....”

老者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心的印记上：“你就是小狸拼死也要保护的那个人？真是无用。”越看越是生气。

玄清哽咽着点头：“求前辈救救阿狸...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老者叹了口气：“小狸施展月华祭，魂魄已经散了大半。我只能带走她最后一缕魂魄，带回青丘山温养。”

“青丘山？”玄清眼中燃起希望，“我可以去吗？”

老者摇头：“青丘山是狐族圣地，外人不得入内。要不是你小狸也不落得如此下场！”他看了眼玄清手心的印记，“虽然小狸与你立下转世之约，但我希望你不要在接触她，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说完，老者的身影渐渐淡去。玄清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者带着阿狸的魂魄消失在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