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袖袍一挥,三道剑气精准贯穿黑衣人的眉心。云逸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俯身问道。
“云...云逸。“他声音嘶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老夫玄霄子,九霄天宫七长老。“老者目光落在云逸染血的右手上,那里残留着玉简融入的金色纹路,“太虚玉简竟认你为主...看来云沧澜的预言不假。“
云逸猛地抬头:“您认识我父亲?“
玄霄子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平静:“先离开这里,暗影阁的援兵随时会到。“他取出一张符箓抛向空中,顿时化作三丈长的灵舟,“带上你母亲。“
三日后,青峰镇后山的无名墓前。云逸将最后一捧土压实,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玄霄子静立一旁,直到夕阳西斜才开口:“修道之人,生死看淡。你母亲魂魄已入轮回,现在该考虑你自己的路了。“
“前辈,请收我为徒!“云逸转身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山石,“我要报仇,要找到父亲,要弄清这一切的真相!“
玄霄子沉吟良久,突然并指点在云逸眉心。一股灼热灵力涌入经脉,云逸痛苦地蜷缩起来,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灵根资质不过三品,但意志坚如磐石。罢了,随我回山吧。“
当灵舟穿过云海,九座悬浮山峰映入眼帘时,云逸忘记了呼吸。主峰上的宫殿群金碧辉煌,数百弟子御剑穿梭,仙鹤灵禽环绕飞舞。山门处十丈高的白玉碑上,“九霄天宫“四个大字剑气纵横,看得他双目刺痛。
“新入弟子需先测灵根。“执事弟子领着云逸来到测灵殿。殿中央的测灵晶石足有磨盘大小,前面排着长队。
“听说这次赵师兄带了三个五品灵根的天才回来。“
“那算什么?柳长老的侄女可是六品水灵根!“
窃窃私语中,云逸注意到队伍前方骚动。锦衣少年被众星捧月般围着,腰间玉佩流光溢彩。他正漫不经心地将手按在晶石上,霎时蓝光大盛。
“赵无极,十八岁,六品雷灵根!“执事高声宣布,人群顿时沸腾。
轮到云逸时,晶石仅泛起微弱青光。执事皱眉:“云逸,十六岁,三品木...“话音未落,晶石突然剧烈震动,表面“咔嚓“裂开细纹。一道金光从裂缝中溢出,转瞬即逝。
“这...“执事惊疑不定地看向玄霄子。
长老袖袍一卷:“灵根测试到此为止。此子我带走了。“
刚走出大殿,赵无极就带人拦住去路:“我当是谁,原来是个三品废柴。“他故意提高声调,“玄霄师叔,您什么时候开始收垃圾了?“
玄霄子目光一寒,赵无极顿时脸色发白连退三步。这时蓝衣少女匆匆赶来:“长老,宫主传讯请您即刻去凌霄殿。“
待玄霄子离去,赵无极冷笑着一掌推向云逸胸口:“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云逸仓促格挡,仍被震飞数米,喉头涌上腥甜。
“赵师兄!“蓝衣少女闪身挡在云逸前面,“门规禁止私斗。“
赵无极眯起眼睛:“苏沐雨,你一个药堂弟子也敢管我的事?“说着掌心雷光隐现。
“住手!“白虹掠过,赵无极袖口顿时焦黑一片。玄霄子去而复返,声音冷若冰霜:“再让老夫看见你欺压同门,就去思过崖面壁三年!“
当晚,云逸被安排在偏僻的竹舍。他正尝试感应体内玉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沐雨端着药碗轻声道:“师弟,这是调理经脉的...“
“为什么帮我?“云逸突然问道。
少女怔了怔,月光下睫毛投下浅浅阴影:“三年前我初入山门,也被人嘲笑是乡下丫头。“她放下药碗,“玄霄长老让我转告,明日卯时去后山剑坪。“
次日天未亮,云逸就找到剑坪。玄霄子负手立于悬崖边,脚下云海翻腾。
“修道如逆水行舟。“老者头也不回,“你资质平庸,唯有以勤补拙。“说罢突然并指成剑,刹那间千百道剑气纵横交错,将云海斩出真空地带,“看明白多少?“
云逸闭目回忆:“二十七种变化,但核心只有九式。“
玄霄子终于转身,眼中精光一闪:“不错,这是九霄剑诀基础九式。从今日起,你每日挥剑三千次。“
三个月过去,云逸的双手布满老茧。这日他正在瀑布下练剑,苏沐雨匆匆跑来:“师弟快回去!赵师兄带人搜你住处,说要找什么赃物...“
云逸赶回时,竹舍已被翻得底朝天。赵无极踢开脚边的《九霄筑基诀》,冷笑道:“偷学高阶功法,按律当废去修为!“
“这功法是玄霄长老亲赐。“云逸沉声道。
“笑话!长老会赐功法给一个...“赵无极突然噎住,因为他翻开的书页上赫然写着“赠云逸“三字,落款正是玄霄子的剑印。
正当气氛凝固时,钟声响彻群山。执事弟子御剑而来:“所有弟子即刻前往天宫广场!“
广场上,宫主玄天枢威严宣布:“十年一度的'天路试炼'提前开启,凡筑基以下弟子皆可报名。前三名可入藏经阁顶层参悟三日!“
人群瞬间沸腾。赵无极突然高声道:“禀宫主,这位云师弟说要挑战所有炼气巅峰弟子!“
无数目光聚焦而来。云逸握紧剑柄,在玄霄子鼓励的眼神中踏前一步:“弟子云逸,请诸位师兄师姐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