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阎老西的使者

刚到工地,就有几个刺头试图闹事,以为还能像在山寨里一样胡作非为。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趁看守不注意,抡起锄头就想逃跑。

王小武眼疾手快,“砰”的一声枪响,那刺头瞬间倒地,血在尘土中蔓延开来。

这一枪,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其他心怀不轨的土匪。

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开始干活。

等这些土匪干完苦力,被磨去了大部分戾气,变得老实听话后,部队便会对他们展开严格的训练和思想再教育。

王小武相信,在战火的淬炼和正义的感召下,这些曾经的山匪,终有一天能转化为保家卫国的抗日新力量。

………………

“什么,物资到了?!”

正俯身查看作战地图的许自远直起身子,向前来报信的通讯员问道。

“谁的物资,我许自远一介草莽,居然还有人给我送军需补给!”

他一边大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脸上写满了疑惑。

身为一支在夹缝中求生存、从民间自发崛起的杂牌部队首领,他早已习惯了被各方忽视、冷落。

这样突如其来的“馈赠”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们说是阎司令送给长官的厚礼!以表彰您歼灭铃木联队。”

传令兵站得笔直,胸脯挺得高高的,大声汇报着,声音里透着一丝难掩的兴奋。

“那感情好啊!”

许自远脸上瞬间绽出一抹爽朗的笑,心想着不要白不要,道:

“军需留下,至于送货的军人留下吃顿饭,接着就打发他们走吧!”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寻常的物资交接,简单处理便可。

“长官,他们说想见您一面,有阎司令下达的要事传达给您!”

传令兵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许自远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营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许自远心中暗自思忖,这阎老西,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稍作思索,他便大致猜到,估计是来拉拢自己的虎贲军吧。

回想起这些日子的浴血奋战,自己不仅凭借着出色的战术和兄弟们的拼命,成功歼灭了装备精良的铃木联队,随后更是在与野原旅团的交锋中给予其重创。

这两场漂亮的胜仗,早已让虎贲军的名声在这片土地上传得沸沸扬扬。

可阎老西呢,之前对他们这支杂牌部队不闻不问,现在看到虎贲军展现出的实力了,才想起示好,这动作也未免太迟缓了。

不过,许自远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自己的部队是从民间力量发展起来的,没有深厚的背景和根基,一直被那些所谓的正统势力视为旁支,得不到重视。

在资源分配、情报共享等方面,总是被排挤在边缘。

但他许自远从不在乎这些,他心中燃烧着炽热的报国之志。

手中紧紧握着兄弟们用热血凝聚起来的力量,坚信迟早能在这乱世之中打出一片属于自己、属于虎贲军的天地。

“好,那我便见那阎老西的使者一面。倒要瞧瞧,他此番派人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许自远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声音沉稳而有力。

许自远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略显破旧却干净整洁的军装,迈着坚定的步伐,跟着传令兵牛刚,朝着约定的会面地点走去。

“你就是许自远?”一个尖细而带着几分傲慢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只见一个身着晋绥军军装,腰佩精致手枪的男子站在那里,满脸的不耐烦,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趾高气昂的士兵。

“我们阎司令特意命我送来军需物资,你不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让我们等了这么久!这是什么态度?”

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叉腰,脸上的不满愈发浓烈,那高高扬起的下巴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优越感。

“按我说你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还歼灭了铃木联队呢?!”

那使者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尖锐的嘲讽。

“你怎么不吹牛逼吹大点儿呢!干脆说自己歼灭了野原旅团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引得身后的士兵们一阵哄笑。

“是不,弟兄们!我说的对不对?!”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随从,那些人纷纷附和,优越感都要溢出来了。

这一番羞辱性的言论,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向许自远和他的军队。

那使者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对许自远虎贲军的战绩充满了质疑和不屑。

这帮可恶的家伙认为许自远所取得的辉煌胜利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嘴巴放干净点儿!”

一直站在许自远身旁的传令兵牛刚瞬间被激怒了,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死死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牛刚出身牛家庄,从山谷基地开始便紧紧追随着许自远,在无数次残酷的战斗中,他亲眼见证了许长官的英勇与智慧。

在他心里,许长官就是天,是他最敬重、最信赖的人。

此刻,听到有人如此放肆地侮辱许自远,他怎能不怒?

牛刚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小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这个嚣张的使者一点颜色看看。

别说是对方是阎老西派来的使者了,哪怕是那个什么阎司令亲自来了,也绝不能随意冒犯许自远!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

那使者被牛刚的喝止彻底激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这小兵怕是活腻了!敢和他顶嘴!

“敢骂我!知道老子是谁吗!”

他的声音像公鸭嗓似的,尖锐的很,和宫里的太监差不多。

话音还没落,这使者就猛地伸出右手,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妄图狠狠扇牛刚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