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寺庙乱税与李朝衰落

秦皇历910年春,皇帝李宗病逝于宫廷之中,留下三个孩子,年长者不过11岁。武后开始独揽朝政,因其为人正直,处事公断。虽未临朝称皇,但天下诸官及其百姓对其十分敬重,皆称其为武帝。

秦皇历914年秋,天竺教寺庙之隐患终于爆发,北方军镇邯郸发生大规模降势群体性中毒之事,就连军镇之主帅节度使陈颌同受波及。朝廷派遣太医院大理寺等机构专业人员前往调查。

秦皇历915年调查结果表明:洛阳周边寺庙,借助其无税之特权大量吞并挂靠田产,笼络豢养商队,借助信众关系勾连朝野,获得为各部军镇输送粮草之事,其后以腐朽之陈粮代替新米,行鱼目混珠之事。直至事发之前,为此法侵吞之军粮达百万担之巨。

此事一出,一时间朝野内外群情激愤。灭教之势已成定局,虽经武帝极力安抚,也无济于事。此事在精神上对武帝形成的打击极其严重,使其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头。朝为青丝暮成雪,典故由此而来。

秦皇历918年春,契丹人兵精粮足,战事再起。(你问粮怎么来的?朝廷不久才丢了100多万担,这些粮再不用掉就要坏了。)这一次契丹分两线进兵,一路进攻玉门截断西域与朝廷的通道,另一路直攻安西都护府。战事一直延续到920年秋,安西都护府陷落战事才得以告一段落,此时武帝已经是年老力衰,精力大不如从前。这一次的战败对中原王朝影响巨大,首先是重甲骑兵装具的大量丢失,使得草原上至少积累了2000套甲具,他们虽然暂时还锻造不出来,是这些甲具几乎都可以直接被使用,通过大量的使用和实践,契丹人发现这些甲具的最大弱点就是穿甲具的人扛不住钝器的击打,其后的战争中:骨朵、狼牙棒、铜鞭等重器开始在契丹人内部流行起来。

秦皇历922年冬武帝崩逝,按其遗诏以武后之名同先皇李宗合葬,其皇长子李项登基为帝。次年,北方争端再起。常年的战争再次让北方疲惫不堪,但是也促进了军械火器的发展。首先用于报信的鸣矢被烟火弹代替,用于焚烧敌营放火的火鸦,突火枪,等火器逐渐出现在了军营中。

秦皇历926年,连年战事使得双方都疲惫不堪。西北方向羌人突然做大,他们开始东进与契丹人争夺草场。这样一来,契丹后部有了威胁,不敢再全力进攻长城沿线,开始逐步收缩兵力用来对付西部羌人的威胁。

秦皇历927年,西羌逐渐不敌契丹,中原看此情形希望二者耗的越严重越好,于是偷偷向羌人提供粮食,食盐。而羌人则向关内输送牛、马,双方心照不宣。

秦皇历931年,契丹与西羌连续大战5年,逐渐感觉不对劲,感觉西羌一直留有余力,于是主动罢兵言和。而在他们正准备休养生息之时,另一股势力在突厥人的驱赶下意外到达了阿勒泰地区,这些人就是回湖人。

洛阳朝堂之上,皇帝发出了自己的疑问:“细数与契丹大战以来,已超20年有余。这20多年以来,朝廷严控粮食盐铁对草原的输入,那么朕有个巨大的疑问,他们的铁又从何而来?西羌与契丹人大战5年,若不是有朝廷暗中输入粮铁,西羌恐怕早就败了!那契丹人的军需补给从何而来?”这话一说出,底下的人都惊若寒蝉。

朝堂之下或许有心知肚明者,但是却没有人敢接话。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件事一旦被揭破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其影响不在灭天竺教之下。

“好!好!好!都不说话,既然都不说话,那朕就自己差人去查!”皇帝看着堂下如同死人一样的官员,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下朝之后,钦天监中一名礼部官员找到已经不谙世事的巨子。「国师大人,下官有要事禀告,烦请一见!」

占星宫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巨大的青铜星轨台,它在水力的作用下缓缓转动。前来求见的礼部官员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有些惊讶于此物的精妙之处。“你有何事来见我?速速道来!”

「禀国师大人,这一次的举子考试,有几名孔家外戚参与;昔日大陈之时,有过皇命:凡孔氏子弟无诏不得出曲阜。下官等人不敢擅自做主,伏为圣裁,陛下来让问问您的意见,您看此事如何处理才好?」礼部官员躬身请教。

“怎样处理?还是要看他们是不是孔氏子弟,若是孔氏赘婿那就是违反禁令,当斩立决。若不是孔氏赘婿,那录取亦可,打回亦可。毕竟此事不在墨家,而在于朝廷故旧公亲也。”巨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建议他去问一问那些陈朝延续下来的公亲贵胄。

同年秋科举之事孔氏之外戚尽数落第,许多原本关系好的孔氏亲族都到了曲阜城中,他们本来是想着之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如今连朝廷都已经改朝换制了,不至于还抓着以前的事不放。却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

“文宣公,距离封禁之事已经几十年了,都三代人过去了,即便天大的仇,天大的怨也该解了吧!”一个外戚族老开口说道。

「此事非一句旧时恩怨所能解的,这其中也不单单只是儒墨两家之矛盾,近些年来一直随家族进学治书,越学越感觉老、庄之伟岸,我等凡夫俗子如同沙海之一砾,难怪先祖曾感慨其智不及老子之趾也。」当代孔氏家主孔安国不知为何讲起了其治书的心得。「老、庄之言皆同大道,以天道之悠悠,行自然不言之教;故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而儒墨之道皆以人之智慧雄强,但人力皆有尽时,而天道永恒!如今吾观之,墨家已陷入死地耳。以小国寡民之术,治大国之政。殊不知天道其理一也,焉能以小人之智而乱文教焉!此乃取祸之道也。大家都安心治书去吧,静待局势之变即可。」

秦皇历934年,西羌与回湖人大战于甘州以北,契丹人在关内有心之人引导之下,破山海关,入寇燕地,邯郸节度使陈颌。得知消息之后火速派人支援,双方于通州附近大战三年有余。契丹不敌,狼狈撤出山海关。

秦皇历935年,西羌与回湖之战结束。西羌人战败,一部向东撤入草原,一部与回湖合流。契丹得到西羌大量人口补充,其损失的作战兵力和战争潜力迅速得到恢复。

秦皇历936年,皇帝派人查走私盐铁之事的天使在沧州有了重大的进展,地方豪强韩氏以为边军修缮兵器甲胄之由,行偷天换日之术,偷偷将残存的兵刃,以及工匠运出关外,于锡林郭勒东南方设炉锻钢以供契丹之用。其走私借助渤海之渔船,20年间走私铁器不知几凡,其族巨富。皇帝抄其家而灭其族,不过其族人有关外未归者,尚有人逃脱。

秦皇历937年秋,孔氏亲族钟瑰隐姓换地,中贡士。于殿试之前被人识破举报,皇帝以其人丑为由不纳。钟瑰也是血性之人,当庭撞死于朝堂龙柱之上,此事在儒家士子当中引发极大的反响。

秦皇历940年秋,有孔氏亲族之后王穴屡试不第,激愤之下,怒而造反。借助曲阜孔氏之名,其声名大噪于天下,其所到之处,非儒家士子尽皆屠之。在有心之人暗中支持之下,其东进之势一路势如破竹。朝廷惊骇不已,急忙迁都咸阳以避之。次年春,趁着邯郸节度使南下勤王之际,契丹人再次南下,破山海关,肆虐于燕地,燕地之土尽失。为避免契丹之势再一次扩大,朝廷只能调回邯郸之兵以抗契丹人,而后抽调南阳府军与王穴之兵马对峙于洛阳。时间日久,由于运河被截断,恐不能长久,朝廷只能迁都入蜀。朝廷迁都走到广元之际,突闻洛阳被攻陷,王穴按户籍锁拿朝中官吏亲眷皆屠于南城门。禁军由此兵变,群情激愤,朝廷连忙派出官员安抚。

秦皇历953年秋,老将郭云、秦国栋在长达10余年的围剿之中,攻破洛阳,还于旧都。洛阳此时已是一片破败之色,就连占星宫的星轨台都被拆走不知踪迹。

秦皇历954年春,朝廷正式迁都咸阳。李朝开始了衰弱长达三十余年的衰弱期,在这30年间,皇位频繁更迭,6次易手。到了秦皇历987年,为保国土不再失陷,朝廷对于边镇之兵直接放权。地方节度使可自募兵马,自备粮草军械,中央朝廷按核定兵员发放饷银。放权藩镇所带来的影响极大。在军事上,朝廷军队获得了极大的战术自由度。

秦皇历992年春,得益于中枢放权的影响,郭开,郭云,秦国栋联手将北方契丹再次打出长城之外,直接攻陷燕京改名燕平。朝廷在此设置军镇,任命老将秦国栋为燕云节度使。新置河东节度使,定镇晋城,任命郭云为河东节度使。皇帝大胆放权的行为,使得暮气沉沉的李朝重新焕发了新春。

秦皇历994年冬,墨家巨子观星以查,苍龙斗牛之宿皆有南移之相,冬无霜雪,朱雀腾飞于北。此为黄道北移,中原大旱之象;于是示警于宫廷之中。为此事朝中争论不休,皇帝欲在齐州设置齐鲁节度使,以便调节内外,赈济灾民之用,朝中诸公皆认为藩镇之事事关重大,无殊功不能烂设,以防出现周王之旧事;此事不得不就此作罢。只能派出御史巡查地方,以防发生饥民暴动之事。

秦皇历995年春夏之际,秦岭淮河一线,3月无雨。气候炎热难耐,树枝焦黄。大旱之事已成定局,朝堂开始忙于平抑物价,调节各地仓储备荒以待。次年春,好不容易熬过了大旱,谷雨之时稀稀洒洒下了些雨,中原大规模蝗灾爆发,刚发芽不久的农作物被蝗虫啃了个精光。百姓绝望之际有邪教伺机作乱,拜蝗虫大王,再行人祭蝗虫之事。

人祭之事,传到朝廷,皇帝大怒。淫祀邪教遍行天下,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岂能不闻乎?于是以禁军校尉赵良茂为将,带领咸阳禁军5千,配合周边府军2万出兵齐州,剿灭邪教,拔除淫祀。

秦皇历997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回湖部众东下攻击玉门关,玉门告急,一时间朝廷竟然无兵可调,只能仓促迁都汴州,以躲避战乱,同时命令河东节度使郭云星夜兼程,驰援玉门,行拆东墙补西墙之举。

秦皇历1002年,朝廷新设藩镇齐鲁节度使,兵镇齐州提防邪教徒再行生事。只是如今大灾刚过,又连年战事。齐鲁之地如同烧开了锅的茶壶,按下这头起那头,山林匪患纵横,难以断绝。李朝已有末世之相,其齐鲁节度使赵良茂早年师从墨家,虽然未正式成为墨者,也深谙救灾治民之道,一边剿灭乱匪,一边恢复农耕,鼓励生产,一时间齐鲁大地也算井井有条。

秦皇历1011年春,号称李朝中兴之祖的皇帝李旦于汴京驾崩。国师由于修订历法之事,留于咸阳阿房;丞相因为西关粮草供应之事亲赴汉中协调;此时汴京群龙无首。在大太监李兆良的扶持下,15岁的三皇子李麟羽被扶上皇位登基。15岁的三皇子不能临朝,于是仿旧治让其母崔太妃摄政。只是深居公室之内的妃嫔哪里会有常年处理政事的武后的能耐,其只能大肆任用亲族。甚至不顾朝中反对废除旧相,任用其父为相,命其兄为雍凉节度使前往玉门边关御敌。

次年夏,河东节度使郭云与其交接完玉门关军政不久,凉州便传来玉门关失陷,节度使崔良玉不战而逃的消息。郭云只能匆忙前往救援,救援途中不幸中伏,力战而亡。回湖人突然南下,导致国师被围于洛阳。河东军镇为保河东不失,推荐已故节度使之子郭维墨接任节度使之职。

崔太妃不允,执意让其兄长崔良玉前去接管河东。群臣纷纷劝谏:言此事不妥。崔太妃却放下豪言:“这天下乃是我李氏之天下,哀家想任命谁为河东节度使,谁就是河东节度使;一众臣工无需再言!”

于是崔良玉兴冲冲到河东接任河东节度使,其人眼高手低,其蠢如猪,竟然在前任河东节度使郭云祭奠仪式上张口就来:「郭云行军大意,遭人围杀,丧军失将有什么可悼念的?快随本将交接军权,夺回玉门!」

他这一番话直接惹怒了河东官兵,愤怒的河东官兵直接将他抬上城头摔死之后怒言:“若不是为救援你这个蠢货,我家将军又怎会中伏?”朝堂上的崔太妃得知此消息,怒骂河东造反,要调邯郸之兵剿灭。邯郸郭氏辞不受命,言称以防备契丹人为要无暇西顾;而此时河东军镇在郭维墨的带领下,正南下赶往咸阳救援。

直到秦皇历1013年春,在汉中府兵和河东军的奋战之下,成功击退回湖人,咸阳之围得解。同年秋,前丞相王诏堂率领河东、汉中之兵返回汴京,拨乱反正。大皇子李麟游登基,废崔太妃于冷宫之中,三皇子李麟羽被发配南疆;丞相崔晏灭三族。调任郭维墨为雍凉节度使,河东节度使之职由汉中督将王鳞玉接任。

秦皇历1015年春,在雍凉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的通力合作之下,大战一年有余,回湖人被赶出玉门关外。(当然这其中也和回湖人发现契丹人有西进的意图有关)

秦皇历1016年冬,邯郸节度使郭开年龄过大逝世,临终前推荐副帅秦知节接任。而邯郸郭氏却要求其子郭维敬接任节度使之职,朝廷最终任命副帅秦知节为邯郸节度使;此事引的邯郸郭氏大为不满。次年春燕云节度使秦国栋病逝,临终前上书朝廷推荐在禁军担任广平校尉的外甥陈汝阳接任燕云节度使,朝中经过斟酌之后,将正在支援玉门的陈汝阳调往燕平接任节度使之职,并调任郭维敬为燕云节度副使。

秦皇历1019年春,回湖人为牧场之事与草原残存的西羌人再生冲突,契丹王庭派人前往支援,双方为草场边界勘定之事爆发一场大战。此战延绵三年之久,1020年燕云节度使陈汝阳见契丹人忙于西征,果断出兵北部燕山山脉,突袭契丹人位于郭林东南地区的矿场,摧毁其高炉三座,解救汉人工匠、矿奴1500余人。

这次的行动令契丹人吃了大亏,直接导致了前线兵器供给不足,终于于1022年契丹与回湖双方罢战言和。

金属锻造炉被摧毁,大量工匠的缺失使得契丹许久都没有回过劲来。在长达5年的恢复期之后,才高价从色目人手中买到了一批金属物资,以及一些来自波斯的奴隶工匠(同时期波斯匿王朝和东突厥斗的昏天黑地)。

秦皇历1028年秋,契丹人卷土重来。两路军队齐发,西路攻北郡,东路沿山海关直插燕平。1029年春,燕云节度副使郭维敬叛变,致使节度使陈汝阳被围杀于燕平城外,在郭维敬的带领下,契丹人直奔沧州,拿下沧州屯仓,于同年秋兵进邯郸。在邯郸郭氏的里应外合之下,邯郸丢失。

秦皇历1030年春,契丹族在燕平立国燕,定都城燕平改为燕京,封陈维敬为赵王,封地古中山国,契丹王耶律胜称皇登基。此事传到汴州朝堂,引起轩然大波,纷纷怒骂:乱臣贼子,卖国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