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金陵戏台

南京城头的秋阳懒洋洋地洒下来，照得紫禁城的琉璃瓦闪着金光，大明旗帜在微风中晃悠，像个刚睡醒的老爷子伸懒腰。城里街巷间，炊烟袅袅，商贩的吆喝声夹着烧饼摊的香味儿飘来飘去，隐约还能听到火器营校场上士兵操练的喊声。李昊站在城墙上，手里攥着那杆老伙计火铳，眯着眼瞅着城外的护城河。河面波光粼粼，几只水鸭子划来划去，悠闲得跟没事人似的。辽东刚平，五千鞑子余孽被轰得渣都不剩，江南、北疆、云贵、西北、东南、辽东都稳得跟铁桶似的，福王朱由崧窝在宫里当摆设，东林党那帮酸儒不敢吭声，豪绅的粮钱流水似的送到库房。可李昊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中兴这出戏唱得热火朝天，新军九万、商路千里，百姓日子红火，可朝廷里有些老家伙又开始嘀咕，这金陵戏台，还得再敲打敲打。

“李大人，辽东鞑子都崩了，咱啥时候歇口气喝口酒啊？这回总没啥跳了吧？”刘三扛着一捆火药晃过来，咧着缺牙嘴，脸上还带着点辽东的寒风味儿，手里晃着那把砍了无数鞑子的短刀，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李昊瞅了他一眼，眼角挤出点笑，哼了一声：“你小子，又惦记酒了？辽东是崩了，可朝廷里有些老狐狸跳得比鞑子还欢，酒得等等，先把这戏台上的猴子收拾利索！”刘三挠挠头，嘿嘿一笑：“俺去擦枪！崩不了鞑子，俺崩老狐狸，酒回头再喝！”说完扭头晃晃悠悠走了，嘴里还嘀咕：“这帮老家伙，比俺老娘还啰嗦！”

李昊低头瞅瞅手里的火铳，指尖摩挲着枪管上的划痕，目光落在城外那片河面上。秋风吹过，河边的柳树轻轻摇晃，几片黄叶飘下来，落在水面上打着转儿。他眯着眼，心里有点痒痒——辽东老乡的热粥还在嘴边绕，兖州百姓的烧饼香还在鼻子里飘，中兴这戏，不能光靠崩仗，朝廷那堆老家伙得治，百姓的日子还得抓。他转身下了城墙，带着一千火器营、五门轻炮和一千火铳，慢悠悠进了紫禁城外的指挥所。

屋里已经挤满了人，史可法坐在主位上，捋着胡子眯着眼，像个老戏骨在酝酿台词。高杰歪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个酒杯晃啊晃，左良玉靠着墙，刀疤脸在烛光下泛着暗光，眼神透着点疲惫。钱谦益低着头翻账簿，眼皮耷拉着，像睡了一半，阮大铖那张圆脸堆着笑，眼神却跟耗子似的四处瞄。福王被太监架在龙椅上，抖得跟筛子似的，眼珠子时不时偷瞟李昊，像只被猫盯上的老鼠。

“哟，这屋里热闹得跟戏班子开场似的，连福王都亲自来捧场了！”李昊推门进来，火铳往肩上一扛，脚步慢悠悠，嘴角挂着点笑，声音不大却带着股调侃味儿。屋里的人齐刷刷抬头，气氛一下静得跟掉根针都能听见。史可法咳了一声，摆手道：“李昊，别耍嘴皮子了，坐下说！辽东鞑子崩了，天下大半稳了，今天开会，你得把这中兴的章程再摆摆！”高杰晃着酒杯，嘿嘿一笑：“李兄弟，你那炮一响，鞑子猴子都飞了，俺老高服了！接下来咋唱，快说说！”左良玉眯着眼，低声道：“李昊，辽东刚平，可朝廷急报，东林党几个老家伙又嘀咕了，你咋看？”

李昊不急着坐，慢悠悠走到地图前，指头轻轻敲了敲辽东的位置，眼角一挑：“诸位，辽东那五千鞑子猴子崩了，大明这棋局大半稳了。新军九万，商路千里，江南、北疆、山东、河南、山西、甘肃、云贵、东南、辽东都归咱们，鞑子、蒙古、吐蕃、土司、倭寇全崩了。可这天下，不是光崩几仗就完事的，百姓日子得抓，朝廷戏台上的猴子得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带着点戏谑，“福王在这儿演摆设，东林党不敢吭声，豪绅送粮送钱，可有些老家伙又跳了，想扶福王这软蛋唱主角？钱老，您这账簿翻得挺勤，说说呗？”

钱谦益被点名，老脸一僵，手里的账簿差点掉地上，干咳两声：“李将军，您误会了！老夫哪敢有异议？只是……辽东刚平，朝廷开销不小，东林党几个老友私下议论，说您权势熏天，怕……”他声音低得跟蚊子似的，眼皮耷拉，生怕李昊发火。阮大铖赶紧接话，圆脸笑得像朵菊花：“哎呀，钱兄多虑了，李将军打天下不容易，谁敢跳？老夫听说，东林党不过是闲聊几句，没啥大不了！”他一边说，一边偷瞄李昊，眼神跟耗子似的。

李昊眯着眼，瞅着这俩老狐狸，眼角一弯，乐了：“钱老，阮老，你们这双簧唱得跟戏台上的丑角似的，权势熏天？朝廷开销大？我新军九万，粮仓二十万石，豪绅捐了二十五万石，咋就大了？我看啊，有些老家伙是闲得慌，想扶福王这软蛋当主角，演一出‘王爷救国’的好戏！”他这话一出，钱谦益脸白得跟纸似的，阮大铖笑得僵住，赶紧摆手：“李将军，老夫绝无此意！”

史可法咳了一声，打圆场：“李昊，别吓他们了！钱谦益、阮大铖说得也有点理，辽东刚平，开销确实不小。你说说，接下来咋干？”李昊嘿嘿一笑，转身指着地图，慢悠悠地说：“大人，关外鞑子崩了，大明这棋局稳了大半。可关外鞑子余孽跑了，西北小匪没了，西南小土司刚平，东南渔民安稳，北疆得防蒙古再跳。章程是：新军十万，三万守江南，两万守北疆，两万巡西北，一万平西南，两万防东南，五千机动。商路再通千里，减税三成，粮价稳住，百姓日子好起来，这中兴戏就唱得热闹！”他顿了顿，眼角一挑，“至于朝廷这戏台上的猴子，钱老，阮老，谁敢跳，我崩谁，福王那软蛋谁敢扶，我一炮轰平！”

左良玉眯着眼，低声道：“李昊，俺老左巡辽东时听说，关外鞑子余孽跑了，可能勾结蒙古残部，张献忠的影子还在晃。这戏台上的猴子，也得防着点。”高杰晃着酒杯，插嘴道：“李兄弟，俺老高跟你去崩鞑子，朝廷这帮老家伙敢跳，俺一矛捅穿！”黄得功慢悠悠补了一句：“兄弟，江南我盯着，朝廷暗流我帮你看着，咱一块儿把这戏唱好！”

史可法捋胡子，眯着眼问：“李昊，五年平天下，这朝廷暗流咋治？”李昊乐了，指头在地图上划拉：“第一步，崩猴子，东林党谁跳，崩几个领头的，福王敢动，一炮轰平。第二步，练新军，十万精兵，火器营五千，崩外敌，守边关。第三步，稳民生，商路通关外，粮价平，老乡日子好，五年后，大明站直了，谁敢闹，我崩谁！”左良玉点头：“李昊，这法子硬气，俺老左干了！”高杰晃着酒杯：“李兄弟，俺跟你崩猴子！”黄得功眯着眼：“兄弟，朝廷我帮你盯着，咱把这戏唱得热闹点！”

李昊拍拍手，笑眯眯地说：“好！左将军巡辽东，高将军守南京，黄将军盯江南，我带一千火器营、五天后巡关外，把这寒风挡严实！”说完扭头对刘三喊：“小子，今晚烧饼管够，酒先欠着，崩完猴子再喝！”刘三咧嘴：“李大人，俺听您的，烧饼也顶事儿！”史可法哈哈一笑：“李昊，这金陵戏台，靠你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