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密集的键盘敲击声，小黑已经完全清醒了。
“老大，这个方案可行。”
他的语速很快，却异常清晰。
“我可以利用IP跳转节点的地理定位数据构建区域画像，再结合目标城市的行政区划编码，在冰雾区67个主要城市的门户网站植入特定标记，生成一串经过加密的摩斯电码……”
敲击声突然停顿了一秒，随后变得更加急促。
“以幽灵的技术水平，24小时内必定能捕获并解码这些信号。到时候，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了！“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是接受到某种挑战，语气中充满了斗志。
加入边境组织仅仅十几天，小黑在联邦黑客排行榜上的名次就飙升到了第74位。
这个速度相比较他之前来说，简直就像是坐了火箭一般。
他的攻击方式变得纯粹、激进、不计后果，全然放弃了防守。
如果不是自身的性格和组织纪律的约束，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能在星环联邦的重要网站上掀起轩然大波。
那样一来，他的排名提升将会更为迅速。
“T，你的风格变了。”
一名交手过几次的对手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小黑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庆幸这波大腿抱得真值。
……
半小时后。
“搞定！”
小黑猛地后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现在他已经在那67个城市的门户网站挂上了记号，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幽灵发现并破解就行了。
“咕噜~”
摸了摸肚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刚刚睡得正香就被方唐给叫了起来，现在精神头过去了，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随手捻了一块落在桌上的黄油饼干碎片送进嘴里，小黑四下张望了一番，起身将衣服穿好，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然而就在这时，电脑突然传来一连串警报声。
他一个激灵，赶紧扑到屏幕前。
紧接着，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自己刚才精心布置的所有密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逐个清除！
小黑呆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脸色迷茫。
片刻后，方唐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看来幽灵的实力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啊，我已经收到他的回复了，把那些密码撤了吧。”
小黑神色僵硬。
那些密码哪还用他撤？已经被对方清理得一干二净了。
“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主控室里，方唐放下手机，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的邮箱。
在那里，正显示着一封刚刚收到的邮件。
发件人正是幽灵。
【你在找我？我已经开启了收件功能，下次直接回复我吧。】
邮件的内容很简短。
方唐想过幽灵会很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离谱。
小黑预估对方会在24小时内找过来，然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只不过用的时间要更短，仅仅只有两分钟不到。
“这就是网络上的神吗？”
他此刻对这句话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
告诉了对方关于稳流瓶的事情，交易的细节很快被敲定，方唐紧接着将目光移向了桌上的瓶子。
这份惰性能量对于他来说，实力提升效果并不明显。
如果给其他成员使用的话，百分之二十的致死率又实在是太高。
所以，当前的最佳利用方案，还是拿到黑市去出售，换取大量金钱，从而加快组织初期的发展。
两小时后，酒馆内。
方唐穿着和第一次来时一样的衣服，带着一副纯黑色面具，面具只覆盖了上半张脸，露出下方线条分明的轮廓。
酒馆那厚重的橡木大门前，黑骸帮的人依旧如同门神般守在两侧。
他们赤着上半身，皮肤表面绘满了大量形状诡异的纹身，所穿着的服饰也相当怪诞，布料的成分仅占据了一半，剩下的全都是由一堆生锈铁片所组成的装饰品。
此刻，这群人正围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伙表情讪讪，连比带划，似乎正极力跟他们解释着什么。
方唐看出来了，这应该是一个新人。
可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还不了解情况，被这些黑骸帮的人给盯上了。
酒馆温暖的灯光在方唐脸上流淌，他没有停留，径直穿过人群。
黑骸帮为首的那人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色的门牙，而后识相地让开了路。
酒馆内的其他人也只是往这里看了一眼，就重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就和当初方唐第一次来时一样，没有人会去帮那个新人。
如果连这些都应付不来，那又何谈进入这个超凡世界呢？
这已经成为了酒馆里面心照不宣的规矩，门口的考验就是筛选酒客的第一道网。
进门、右拐、入口处的第三张桌子，依旧是上次的那个位置，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座椅。
方唐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种风格。
经过他几次进入酒馆后的观察，在这里有那么几张桌椅，大家似乎都有意地避开不坐，那里已经隐隐成为了某些人的专属区域。
眼前的座位就是一个。
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稳流瓶，方唐将其轻轻放在桌面上。
透明的瓶身内，一道道粘稠如实质般的黑气在其中缓缓流淌，如沉睡的黑蛇般盘绕沉浮，偶尔泛起丝丝涟漪，又很快归于凝滞的平静。
周围几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和低语。
“嗡嗡嗡～”
手机在这时候发出震动，方唐拿出来看了一眼，那赫然是一封新收到的邮件，而发件人正是幽灵。
打开邮件，里面是一张一千万联邦币的汇款凭证，汇款时间就在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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