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旅行记忆之西双版纳

昆明到西双版纳最合适的方式应该是坐飞机。一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嘎洒机场。市区和机场间距离不远,打算拉着小箱子顺便走走看看。

正值六月,一出机场,重重热浪就将人包围。不得已,树荫下行走。萌生了改变的想法,等公交。然而很久后依旧空空如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看见一个年轻的清洁工赤脚在扫马路,很是稀奇。上前咨询进城路线,发现是一傣族小哥。以为昆明人民已经有点黑了,结果小哥帮我认知提了个高度。见我态度诚恳,小哥建议我去拼的,并解释道不是走不到是天太热;又见我朴素,叮嘱了我拼的上限价格。很幸运来了辆出租车,令人暖心的是,临上车前小哥还特意盘问了下我被要价格。

上车发现副驾有位刚出机场的大叔。大叔侃侃而谈,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版纳的喜爱之情。大叔兰州人,应该来休假,早些年在这里买了套度假房,隔半年想念这里烧烤,并提到几个夜市。一听我去住青旅,大叔又毫不掩饰地臆断到年轻人是奔着来目的不纯交朋友,可惜他们这代人过了年纪。看来大叔有大叔的世界。

下车后,多走了几个巷子才找到了起名别致又便宜的青旅。感觉很是清冷,店主也脸色僵硬。办完了手续上楼看了看房间,简朴的程度确实对得起房租。找不到之后几天游玩方向,下楼硬是咨询店主。店主应该是要介绍朋友的,转眼看我透露着朴素气质,便建议我去美团或者携程看看一日游,又建议了那些可以去那些不用去(当打开app时才反应之前在桂林有被青旅前台姐姐收取智商税)。话语接触中发现了他不是本地人,竟然是广东老哥。记得反问了下他一定很喜欢版纳,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笑笑说好多年了。怕是见我稍微有点意思,主动加了我的微信。也很好奇店主是一个怎样的人,点开后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老哥大概在二十岁的时候开始骑车环游两广地区。有次全身上下里外都是空的,被迫停车河边支起帐篷过夜,睡梦中突然有东西一直拍打帐篷,吓得他赶紧拿起匕首防身,后经发现是鱼越到了岸边,才让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得到了满足……又有次在防城港,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只好换成越盾企图得到物美价廉越货,见一个越南小妹妹出来艰难摆摊养家,衡量了下没忍住,给了她一大把超于实物价值的越盾抱着一堆佛珠跑了……后来在版纳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朋友,合伙开了家青旅,慢慢大家都走散了,只有他依旧在维护着这家店,还以很低的价格去结识朋友,并亲自参与修建青旅的一些设施……遇见他的那段时间他可能感情受挫,给人一种难接触假象。再上楼前他在寥寥无几的大厅外放着一首伤情歌,再下楼时看见他竟像个孩子样有一句每一句的哼唱了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呀!(回去后很有兴致地把这个片段讲给伟仔听,也首次有了今后开家青旅的想法,走在前面的伟仔冷不丁回头问我:那样的生活你愿意接受么?我没有想到,在原地愣住,从兴奋劲里走了出来,直到现在也无法回答……)

天色尚早,去了趟澜沧江边。穿过公园时有棵树上贴着警示语:白蚁凿空请勿靠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有野心的蚂蚁。江边的傍晚很是宁静,也很凉爽。零零星星的人坐落在不同位置,河里也有大叔游泳。踩进近岸水里的鹅卵石,有些难受,过后却是舒服。几个大叔有告诉我下游有修个水电站,但不供当地人民使用,面向东南亚友邦。仔细想了想,才理解到其中的玄机。

夜晚来临,岸边成了闹市。穿梭在人群中间,找回童年的感觉,纹身、采耳、果汁、衣物等摊位错落有致。在一家卖小商品的摊位买了盒泰国香水后,和摊主姐姐聊了起来。她说这里去东南亚比如泰国很是容易,每次她去泰国购货都是先玩几天再带货回来,她外甥女在泰国读研。那时还从来没出过国,瞬间放飞了很多想象与憧憬。

收敛了下心情就动身回去休息,为第二天的随团游养好精神。清晨上大巴后首站去了野象谷。小个子导游姐姐给我们讲了她是中傣混血的身世,并称版纳有百分之四五十的中傣混血,并教了几句傣语。一入景区就被原始生态美所折服,精神也为之一振。谢绝乘揽车抵达观景台,独自在栈道上穿梭于林山林海间。有看到罕见物种的顽皮猴子,饲养员们怎么耐心喊他都不下来;有只猴子之前因和同伴打架没了左小臂,饲养员把他扛在右肩上走在我的前方……

紧赶慢赶到了谷中心却扑了个空,大部队缓缓才从缆车上下来。这才发现进了个老年团,大爷大妈直呼年轻真好,其中有几个东北大爷说话挺逗,果然哪里有我东北老乡哪里就有欢乐!野象今天不饿,没出门觅食,只好看看介绍悻悻离开。

第二站基诺山寨。山寨门口,基诺族导游小姐姐已准备就绪,换她带我们上山进寨。小姐姐讲在他们眼里山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们自古生活在大山深处,直到建国时政府才找到了他们,融入到了56个民族的大家庭里。有一点很是稀奇,他们是母系社会,女孩子的地位普遍较高,男孩子在家里相妇教子。不过也都开始从小上学,已和社会接轨。但倘若未经她允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可能被迫得留下来做山寨女婿。说着朝向我这个方向看了看,吓得我一个激灵,不知该开心还是害怕。有一条介绍的族规记忆犹新:新生婴儿会在露天环境过夜,如不幸夭折会被认为是不愿做基诺族后裔。也算是一种优胜劣汰方法吧。参观了很多民族性建筑,也看到了很多民族性表演,赚到了不少,以致下山时还有些恋恋不舍。

回城的路上团友们普遍有些疲惫,这让我们导游姐姐产生了种错觉。表现得有些难过,有些生气,对着麦讲:可能我们这里确实除了一片片绿之外确实没了别的,不过老人们曾告诉过他们,在版纳,只要够勤劳,就能种啥得啥,祝大家在版纳之后的行程玩得愉快……也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呀,倒是她说的那句版纳的人文特点,让我记忆到了现在。

晚上去了下有名的告庄夜市。在一家热情年轻的傣族夫妇摊位停了下来,乱点一通后竟还在预算范围内,这却让夫妇俩脸上止不住欢喜。价格为何便宜可能和当地一年三熟有关,不缺物产。夫妇俩为何欢喜,后来实践得知夜市内夜市外的烧烤价格差距蛮大。中途有对年轻情侣凑在了一桌,这次不再感觉要变得拘谨,反倒旁若无人地放开吃喝。观察到烧烤摊推荐水果摊的椰汁,相互照顾的关系值得学习。饭后去了另个夜市闲逛,在一很有趣的纹身摊位停了下来。男摊主介绍他家纹身具有时效性,是从印度带回来的一种香草颜料,一个月后会全然消失,忽想起了岩井俊二的燕尾蝶,于是纹了只蝴蝶。动笔的是女摊主,男主则无所事事的玩起了手机。看得出是两个文艺青年的私奔,只是当不得不面对生活时男人的态度是否会略显软弱。恍惚间胳膊上已多了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也便没再思索下去。

第三天主要是在市里自由行。市公园的售票员是一傣族阿姨,看完学生证后就让我进了去,很多数售票员一样转头唠起了嗑。公园里有当年傣王行宫,虽然金碧辉煌,却少了份北方式的霸气威武。总算看到了大象,巡象师们指挥着大象们各种杂耍,比如踢球射门,原来大大的身躯也可以如此灵活,尤其是鼻子,用途很多。去了几个佛寺,据说东南亚人也会前来朝拜,可见当年的地位非同凡响。

好了,记忆搜索的大门再度关闭。回头看,版纳带给我的感觉是多元的,虽外表被一片片绿色重重包围,但只要耐心发现,它的魅力就会显现。好了,话不多说,下一站,山路十八弯的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