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其实也在你的研究范围之内，狼毒药剂的问题除了成本，还在于体质虚弱的狼人无法承受药效，满月时可能会反噬，然后清醒地自杀。”斯内普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怎么扣格兰芬多的分数。
他完全不在意狼人这个事情，他只在乎狼毒药剂？
科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对方已经将杂志放到一边，话题突兀地转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狼人只是一个噱头，只要不想去魔法部，完全就不用管。”斯内普的黑眼睛闪烁着不耐烦的光芒，“所以，你和德拉科发生什么矛盾了？”
斯内普就像个完全不称职的监护人一样，想尽可能去调解不同的问题。
“教授，”科迪突然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想问一问，什么时候，你会对麻瓜出生的巫师说出那个词语。”
空气瞬间凝固了。
斯内普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漫长的沉默后，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赫敏？“
科迪只是点了点头。
斯内普整个人陷进椅子里，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他的目光穿过科迪，落在某个遥远的时空。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做好自己就够了。”最终斯内普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更加嘶哑，“别忘了魔药练习。出去吧。”
科迪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手时突然回头：“教授？你的遗忘咒真的无法改变人的思绪吗？”
“那是夺魂咒。”斯内普已经重新拿起杂志，羽毛笔在上面潦草地记录着什么。
“洛哈特教授说他可以。”科迪补充道。
“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骗子吧？你父亲没告诉你吗？”斯内普的羽毛笔停顿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出去，下次课前把福克斯的魔药给我。”
科迪耸耸肩，轻轻带上了门。
他之前虽然有些怀疑，可是他现在的确是看见了那种画面啊。
遗忘咒真的很有用啊。
空气中飘散着安眠剂特有的花香，而角落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崭新的、设备更齐全的工作台——显然城堡的魔法感知到了他日益精进的魔药水平。
科迪走出房间便又去往了有求必应屋，周四早上没有课，今晚正是学习的好时机。
然后，他爬上楼梯，走过走廊，推开门，突然就看见了赫敏的身影。
只说明有求必应屋的魔药练习室似乎有些太简单了。
“怎么了？斯内普教授又让你去熬制什么魔药？”赫敏头也不抬地问道，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搅拌的节奏上。
“没有，只是福克斯的嘱托，就是我们去校长室那次。”科迪走向新工作台，取出凤凰羽毛和一小瓶晶莹的眼泪，“斯内普教授要解决我和马尔福的矛盾，然后他认同我了。”
“嗯？所以那个事情结束后，他就变好了吗？”赫敏的魔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科迪瞥了眼她魔药的颜色，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开始处理那根残缺的凤凰羽毛：“我不敢问，他应该不想让人看见那时候的他，我问我父亲也一样。”
“神锋无影是斯内普教授创造的吗？”
“就在这本书上。”
科迪随手将混血王子的旧书扔到赫敏手边。两人都专注于各自的魔药，一时间谁也没去翻看。
科迪熟练地将处理好的凤凰羽融入基础药剂中，魔药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现在未成品的味道还不是很美好，所以就需要科迪的手法了。
他从戒指里取出一大堆华而不实的材料，翻倒巷里经常就有黑巫师擅长用气味和颜色相近的劣质魔药行骗。
科迪上次在那里看见了数不清的仿制品，要是他不上手仔细品味，他还真看不出来那些东西的真假。
也是在那里，他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狼毒药剂...
“这些魔咒都让人不太舒服，”赫敏突然开口，她已经完成了安眠剂，正翻阅着那本旧课本，“但放在斯内普教授身上似乎又说得通。”
科迪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加了太多材料。幸好是给凤凰准备的，普通人喝下这种浓度的药剂说不定就直接就被补晕了。
“这上面的魔法你都会吗？”赫敏的声音有些异样。
“都练习过，不过只有神锋无影在人身上尝试过效果。”科迪轻松地笑了笑，开着玩笑就动作娴熟地将成品装瓶，“效果显著。”
他对自己的魔药已经无比熟悉了，在一次次的改良中，几乎可以闭着眼睛熬制出来了。
但是，这份魔药的难度可不像科迪表现的这么简单。
从材料甄选到斯内普教授亲传的独门技巧，世上恐怕只有赫敏有能力复制出来了。
科迪愉快地整理着工作台的魔药，哼着说不清楚的流行歌曲。
赫敏烦躁地翻动书页，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耳边那不算优美的旋律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黑魔法究竟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一种魔法类型而已，要是非要找个标准答案的话。”科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玄妙的感觉。
在一年级时，科迪只觉得不可饶恕咒和一些献祭类型的仪式才算黑魔法，那些恶作剧魔咒也就只是玩闹。
可是，斯内普教授告诉了他很多，很多，从神锋无影开始，他开始接触到越来越多的黑魔法。
或者说，黑魔法从来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一个简单的悬浮咒，在充满杀意的巫师手中，也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通过一些手段技巧，将悬浮咒的限制去除，对人使用直取首级，这可比杀戮咒要可怕的多。
所以说，只要是内心有着残忍的念头，并且使用对抗，这就是在使用黑魔法。
无论如何，这似乎都是魔咒难度问题而已。
一个完全没有恶念的人再如何也不可能使用杀戮咒去让人死亡…
魔法是情绪的力量。
科迪沉默了好久，突然眼睛一亮，他的魔法积累在脑海中汇聚成线，最终成为一句话。
他似乎可以说明部分魔法的本质了？
“心存恶念，受到负面影响，就是黑魔法。”科迪简单说道，不过突然就又顿了下来。
这样说的话所有魔咒就都可能是黑魔法了？而且这只是包括魔咒而已，魔法可远远不止这些。
变形术，魔药，炼金术，预言占卜，这些都是魔法，但他们不应该都是情绪的力量。
所以黑魔法究竟是什么？魔法又是什么？
“不对，黑魔法很明确，那些不可饶恕咒，也不准确。黑魔法只是一种手段，更重要的是坚守本心。”
科迪流利的说道，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邓布利多校长和尼可曾经对他的不清不楚的嘱托。
他释怀地笑了，看来所有人都对自己期盼很大啊。
所以，魔法真是有趣至极啊。
赫敏不明所以，听着科迪的话语，看着对方奇怪的笑容，她只是困惑地皱眉，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对她而言，魔法依然是一本厚重的教科书，每一页都写满了明确的规则与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