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侯伟不解的重复,“是手指吗?”
“我还想问你呢,那是谁的手指?”
“我怎么可能知道?”侯伟莫名其妙的说,“我真什么都没看见,我睡着了。”
“你睡的还真是时候。”
侯伟苦笑着说,“您总不能因为我睡了个午觉就把我给抓起来吧。我也不想睡着啊,等我睡醒了,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就算我醒着,我真看到了案发经过,离那么远,等我跑过去都够那个曲家义死800回的了。”
“你真什么都没看到?”
“我要是真看到了,我用得着藏着掖着吗?跟我又没关系,我就看到了那辆灰色面包车里边坐着个人。但车里是不是还有别人我就不清楚了。”侯伟回忆着之前用望远镜看到的一幕,手指那肯定不是开面包车的司机的,那人两只手都握在方向盘上,虽然戴着手套,但如果真是少了一根手指,应该是单手开车才对。除非这人天生没有痛觉,那也长不大呀。
“警察同志,手指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好奇?”
侯伟点点头。
“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
“你不是龙山分局的顾问吗,不知道我们这个小派出所请不请得动你。”
侯伟回答:“您这是给我面子,我怎么可能驳您面子?”
“先声明,没有经费,没有补贴,白干。”
侯伟耸耸肩,自嘲的说:“我这人干别的不擅长,就白给人干活最擅长。”
“相关规矩你都懂,我就不废话了。既然龙山分局的尹千秋尹队长说你这人信得过,那我就相信他的判断。”
“尹千秋原话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小子不正常,总能碰上这种破事,不用白不用,让我随便使唤。”
侯伟苦笑着点头,“这的确是尹千秋能说出来的话。总之,您放心,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
“行,痛快,那我就不跟你废话了。在死者曲家义的食道中发现了一根手指。”
侯伟吓了一跳,“您是说在曲家义的食道里?”
“大概就在喉结的位置。曲家义口腔中还有几处破损。”
“啊?”侯伟错愕的问,“那被塞进断指的时候,曲家义是生是死?”
“这就无法判断了。断指不是曲家义的。”
“难不成是凶手的?如果真是凶手的,那应该是曲家义主动吞下了凶手的断指啊。他口腔内的伤应该是凶手试图把断指抠出来造成的,这样才合理。那为何凶手没把手指抠出来呢?总不能身上没带刀吧......”
“就算身上没带,但楼下就有厨房,一整套刀具就摆在那儿,凶手为什么不割开死者的喉咙?”面对中年民警的反问,侯伟无言以对。
那根手指只可能是两种情况,要么曲家义自己咽下去的,要么是有人塞进他喉咙里头,如果是前种可能,曲家义能否咽下一根活人的手指这点先不谈,凶手在将他杀害后完全可以将手指抠出来,无论是借助工具将喉咙割开,还是直接将曲家义的尸体带走,无论哪种处理方式都比将曲家义的尸体布置成是意外死亡要合理的多。
凶手总不能寄希望于法医在对曲家义的遗体进行尸检时,会粗心大意到忽略了食道中的手指吧!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再怎么说,曲家义也是一名身份特殊的富家公子哥,在他突然死亡后,即便家属反对,相关尸检也还是会进行。不会被发现喉咙中的断指的情况发生概率太低,不符合凶手谨慎的作案风格。
凶手即然能利用案发别墅内监控的死角自由进出,足可以证明此人具有丰富的犯罪经验,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失误。
除非这根手指与这起命案没关系,凶手根本不知道这根断指的存在!这一切才说得通。可问题在于如果这根断指与杀害曲家义的凶手无关,或者说曲家一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的话,那这一切就变得更诡异、惊悚了。
总不能是曲家义有不为他人所知的特殊癖好吧?他难不成喜欢吃手指头?侯伟无奈的想。他向中年民警在曲家义尸体中发现的手指的情况。中年民警给他看了一组照片,是法医从曲家义尸体的食道中取出来的断指。
这根断指的切口相当平整,明显是被人用锋利的锐器砍下来的,手指表皮相对完整,没有发现多少伤痕。这基本可以确定即便真是曲家义本人吞咽的手指,也没有进行咀嚼,而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一幕过于惊悚,光是想象侯伟就觉得毛骨悚然,他不认为这会是现实。会是谁强迫曲家义吞咽这根手指吗?可能性也不大。至少不可能是将曲家义的死布置成意外摔下楼梯坠亡的凶手做的。这根手指的存在会让凶手的全部布置付诸东流,让警方展开全面调查,这绝对不是凶手想看到的。
思来想去,侯伟也捋不清思路,他搞不懂什么人会将这根手指塞进曲家义的喉咙里。总不能真的是曲家义本人的特殊癖好吧?他就是喜欢将人的手指头吞咽下,这怎么可能?侯伟用力摇头,把想象出的荒诞恐怖的画面赶走。
“孙队长。”他抬头看向中年民警,“这根手指是什么情况?能判断它被从人体上切下来的具体时间吗?”
“法医说就是今天,应该和曲佳义遇害身亡的时间相同。”名叫孙辉的中年刑警回答。
“这么说就是在我睡觉期间,在那栋别墅中有一个人的手指被砍了下来?这根断指还进了曲家义的食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那栋别墅中没有发现什么痕迹吗?”
孙辉摇摇头,“这正是我认为杀害曲家义的凶手是职业罪犯的理由之一。别墅内没有发现除被害人之外的其余人留下的痕迹。甚至连清扫过的痕迹都很不起眼。杀死曲家义的犯罪分子怕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