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新学期第一次英语小测验,路明非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其实他本来不用做这套卷子,因为补习期间他就选择了更换考试的外语科目,只是全班都在写卷子,他也不好意思在那里发呆,反正这套也蛮简单的。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套卷子,身为美籍华裔的老唐居然在收卷前还在挠头苦想。
“有这么难吗?”路明非开始怀疑卷子了,他觉得还是自己英语有点差,居然都没看出来。
“有。”
“真的?”
“真的。”
算了,反正这英语成绩不要也罢。
路明非正要邀请老唐去品尝一下华夏本地的食堂文化,那边苏晓樯却朝他挥了挥手,“小路……明非,中午应该很有空吧。”
大姐你是想说小路子吧,感谢你在熟人面前给我留了面子啊。不过这才是小天女嘛,哪怕现在身体瘦削也丝毫不减之前的骄傲神色。
路明非摇头,“我想带新同学去食堂。”
“正好,一起。”
路明非还想拒绝,他感觉对方有点不怀好意,小天女怎么可能会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啊。
老唐却直接把他出卖了,这家伙一手把住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耳语:“弟妹都邀请你了,你拒绝啥,不好意思?”
鬼不好意思,都解释不是那种关系了,老唐你这家伙……算了,就看看小天女想耍什么花招吧。
三人一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因为之前的纠缠,从教学楼去食堂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话说你们两个应该之前就认识吧,老班介绍的时候还在那里眉来眼去。”苏晓樯背着手偏过半个头,看着勾搭在一起的两人。
暗中较劲的路明非只好放手,决定等放学后在星际中血虐对方,才能出这一口心气。
“咳咳,你都看到了?”他还以为没人看到呢。
“我眼睛又不瞎,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瞪你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下课后又很快打闹在一起,任谁看了都知道。”
“好吧。”
“路明非你果然……”苏晓樯回头看着的目光一凝,又迅速收回看向前方,“算了。”
我那么在意为什么呢,果然还是当初那件事,一声小天女就屈居了第二。
但就论后面的事情发展,陈雯雯才是那个最惨的吧,能不能鼓起勇气回到学校都是问题,她有点想帮她说话,却更加觉得她是自作自受。
“说起来从早上我就一直很在意一件事,柳淼淼和陈雯雯人呢,她们两个从来没有无故缺勤过吧。”
“你不讨厌她们?”苏晓樯有些诧异他居然先开口说这件事。
路明非你可是受害者啊,你还在喜欢陈雯雯?她都这样对待你了你居然还想帮助对方?
但她又有点理解,这才是路明非,并不是那个可以用衰仔一词简单概括的人,是一个生活在漆黑海底下依旧单纯渴望着光明的人。
一旁的老唐摒住了呼吸,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瓜。
现女友和前女友的争斗?这什么该死的剧情啊,路明非真该死啊!
“讨厌说不上呢,这些天我也反思过,有些事情不只对与错,就像老唐。”
老唐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牵扯到自己。
“我跟他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平常可是贱的很,要怎么贬低就怎么贬低,逮到机会赢我一把就可以吹好几天。”
你大爷的路明非,说的好像我平时是输多赢少似的,要不是最近几天状态不好,我会让你这么虐我?
有本事现在出去单挑,让我这个暴君来教教你什么叫尊重强者!
“但是呢,遇到重要的事他都会忍下情绪帮我说话,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
这说的还怪感动的嘞,老唐决定了,大不了等会儿单挑的时候让他几把。
苏晓樯不理解的皱起眉头,“我听不出这跟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啊。”
“你说的这不是友情或者兄弟情嘛,虽然我对你有朋友这件事保持怀疑,但已经在面前了我也只能表示肯定。可这跟陈雯雯她们的对与错有什么联系吗?”
“不是没什么联系……那个…”路明非看着前方的长楼梯,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明明应该是想表达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有讨厌的也有喜欢的,但真正的那个人并不是这么单纯的,而是由这无数的面组合而成,所以不能单纯说讨厌不讨厌。”
面对老唐的解释,路明非还是微微摇头,“怎么说呢,老唐说的这点也对吧,但跟我内心中的答案还是有些差距。”
“哲学起来了啊?我这个老师教的这么好嘛。”
看着装作一副老师模样的苏晓樯,路明非又想起不久前高铁上的教导,地球online他还真的通关了,虽然远没有到结局。
“我可不是哲学家,只是她们真的曾经帮助过我,我能确定那一刻她们不是带着虚假的目的,就像小天女你一样。”
苏晓樯莞尔一笑,一把后退扯住了他的耳朵,“小天女?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
轻轻一揪又松开,“柳淼淼和陈雯雯都请了病假,原因你应该也能猜到,其中陈雯雯的应该好解决,打个电话说你还活着,估计第二天她就能活蹦乱跳。”
“柳淼淼我就看不懂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乖乖女,但我现在发现我看人的目光还是不准,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心病请假的,但应该不止是导致你落水而亡。”
路明非点头又摇头,“柳淼淼我觉得你说的对,陈雯雯却并不是你说的那么虚伪的女孩。”
苏晓樯举起了手机,“要赌一下吗?”
她没有给回答的时机,号码就已经拨打了出去。
对面过了很久才接听了电话,是陈雯雯,她的声音很是虚弱,“苏晓樯同学?”
“是我。”
陈雯雯的声音带着颤音,“找到了吗?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像是一株被吹飞的纯白蒲公英,在风中毫无依靠的飘荡,一直飘荡,落不到可以生根发芽的土地。